?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其中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並沒有引起過多的人注意。
只見爲首的竟然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長得粉妝玉沏,可愛靈動。
他的身後跟着四五個十歲大的孩子,偏偏那些大孩子一個個對他服服貼貼,這不由得越發的神奇起來,這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街上的行人也只當是誰家的孩子上街嬉耍來了,也沒人加以理會,只不過前面的小公子偶爾的引人多看兩眼,讚歎一聲。
這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上官童,後面跟着他的幾個小跟班,上官竺和上官毓等人,臉上明顯有些不情願,因爲他們幾個是逃課出來的,這一回去責罰是定然少不了的,不過上官童開了口,他們若是不聽,可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一走到熱鬧的街上,幾個小孩子玩心頓起,早忘了學堂老師的事情。
“老大,你說你要找慕容奕報仇,可是我們到哪兒去找他啊?”
“是啊,到哪去找他啊?”
這幾個傢伙躲開了家裡的跟從,從學堂的後牆翻出去,就是爲了找慕容奕報仇,不過雖有那心,卻沒有那膽氣,上官竺和上官毓等人都是心有怯意的,那慕容公子他們是知道的,聽說武功十分厲害,不過上官童自從昨兒晚上聽到孃親被退婚的事,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報復慕容奕,纔不理會別人的害怕,一早上從奶孃和馬成的嘴裡打聽了出來,這退婚人的名字,還有別的事。
“我今兒個悄悄的和人打聽過了,那慕容奕最喜歡和朋友在酒樓裡吃飯,你看現在天近中午了,他一定在臨江樓裡吃飯,聽說他最喜歡那地方了。”
上官童漆黑的眼瞳里布着惱意,那個人竟然敢退孃親的婚,退就退了,他纔不想孃親嫁給那樣的人呢,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讓姨娘來找孃親,孃親一定是難過的,只要一想到孃親心裡在難過,他就吃不好睡不香,所以絕對不會放了那傢伙的。
上官竺和上官毓等人聽了上官童的話直接無語了,他們以爲陪着他上街溜達一圈就回去了,沒想到他連細節都打聽清楚了,這幾個傢伙面面相覷,還不忘在心裡禱告,老天啊,千萬不要讓慕容公子在臨江樓吃飯啊,要不然他們幾個小孩子哪裡打得過那慕容公子啊,不過臉上不敢表現出來。
上官毓眉頭一皺,小聲的開口:“老大,你看天色已不早了,我們肚子好餓啊,要是那慕容公子不在臨江樓裡面,我們就回學堂去吃飯,怎麼樣?”
上官童一聽,小臉蛋沉沉的,望向上官毓:“吃,吃,吃,就知道吃,餓一頓會死啊,再說吧。”
說完小手一指命令上官毓:“快點,你在前面帶路,我們一起去臨江樓。”
他是纔回京城沒多久,一回來就進學堂了,所以對於楚京城內這些有名的酒樓茶館的不熟悉,但上官毓等人卻不一樣了,他們可是土生土長的楚京人,自然是熟悉的。
那上官毓一聽上官童的話,嘴巴一撇,不敢再說什麼,走在前面帶路,心裡不由得盤算着,要不要隨便找個地方糊弄一下上官童,不過他的想法一起,身後響起軟軟的聲音。
“你別想着隨便找地方糊弄我,回頭我會讓人帶我去看看,若是發現你敢騙我,你就給我等着。”
冷哼一聲,上官毓哪裡還敢動心思,回首笑得諂媚:“老大,我怎麼會隨便糊弄你呢,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你去臨江樓的,不過如果那慕容公子不在,我們就回去吧。”
“對,對,我們回去吧,肚子好餓啊。”
上官竺配合的開口,其他人也點頭,上官童最後同意了:“好,如果他不在臨江樓,我們就回去,不過如果他在臨江樓,你們就聽我的命令行事。”
幾個傢伙一聽沒反對,不可能那麼巧吧,這慕容公子就正好今天在臨江樓裡吃飯,他們幾個的運氣不會那麼差吧,想着,幾個小傢伙便直奔臨江樓而去。
臨江樓,建築大氣恢宏,陽光中透着一股古城質樸的風味。
此時正是中午的時候,吃飯之人很多,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上官童和上官竺等人走到門前的時候,幾個傢伙都累得氣籲喘喘,蹲在地上不願意爬起來,尤其是胖子上官毓,滿臉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出氣多進氣少了,不停的揮着手:“你們進去吧,我走不動了,再走一步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上官童滿臉的鄙夷,不屑之極,雖然他也很累,不過心中有一股意念堅持着,所以便不覺得累了,擡首望了身後的小夥伴一眼,沉着的一揮手:“走,我們去找慕容奕。”
“走吧,走吧,沒有快點回去吃飯,我餓死了。”
上官竺揮手,他就想進去看一眼完事回去吃飯。
最後,上官毓留在門前候着,其他人進去打聽慕容奕有沒有在臨江樓吃飯。
酒樓門前,店小二在招呼客人,一眼看到好幾個小孩子過來,本想攆了走,可是看着這幾個傢伙都穿得光豔耀眼,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前面的小孩子,讓人看一眼便喜歡起來,那店小二便走過來招呼。
“小公子,你有什麼事嗎?”
上官童一聽店小二問,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便有了主意,笑眯眯的開口問:“請問這位哥哥,我叔叔在臨江樓裡吃飯嗎?”
上官童話音一落,那上官竺和另外幾個小孩子面面相覷,這傢伙在說什麼?叔叔,他什麼時候有個叔叔了。
上官竺更是腹緋着,他叔叔不就是我嗎?他什麼時候當我是叔叔了,只不過當我是他的手下小子罷了。
那店小二聽了上官童的話,一頭的霧水,仍舊和氣的問:“你叔叔是誰啊?”
“哥哥,我叔叔是慕容奕。”
上官童說完,身後所有人愣住了,有人想直接昏倒了,這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大,明明想找人報仇,這會子人成了他叔叔了,真是無恥啊,不要臉啊,不過不得不佩服,老大真是太聰明瞭,他們可想不到這些。
小二哥一聽,原來這小公子是慕容家的人啊,難怪長得這麼俊,那慕容公子也俊啊,立刻笑着點頭。
“在,在,他在二樓的三號雅間裡用飯呢?”
小二說完還討好的開口:“這位小公子,小的帶你去找他吧。”
“謝謝哥哥,不用了,你忙吧,我們去找我叔叔。”
小二望了一眼童童,心裡想着,這孩子真可愛,嘴巴也甜,不愧是慕容家的小公子。
上官童說完了,便望向身後的幾個傢伙,那幾個臉上便有了怯意,心裡恨啊,快滴血了,爲什麼?爲什麼這慕容公子正好在臨江樓吃飯,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嗎?有心不上去,可是看着上官童冷冷的殺氣騰騰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不去,回去一樣不好過,最後只得慢騰騰的跟上他的身子,一起往樓裡走去。
樓下的客人很多,都在吃飯喝酒,說話兒,童童幾個小傢伙走進來,很多人看了一眼,便又自顧去吃飯了,根本沒人理會。
櫃檯前的掌櫃一看冒出幾個小孩子,便惱了,朝外面叫着:“小二,進來,這是怎麼回事”
夥計趕緊俯身上前嘀咕了幾句,掌櫃的一聽飛快的從裡面出來,客氣的望着上官童。
“要不我親自領了小公子上去。”
“不用了,爺爺,我知道在二樓的三號房,你們忙着,我們自個兒去找叔叔。”
說着也不理會那掌櫃的,一揮手便領着上官竺等人往樓上走去,掌櫃和小二望了一眼,回身去招呼客人。
二樓拐角處,上官童一招手,示意幾個小夥伴靠過來,開始吩咐任務。
“待會兒你和你假裝爲找負心忘義的爹爹吵架,撞開三號門,你們幾個拉架,我呢正好動手,記着,不許害怕,不許露出破綻,否則我就下癢癢粉,讓你們癢個三天三夜。”
童童威脅着,上官竺等人一臉的苦色,卻不敢多說話,最後一咬牙全都同意了。
“好,我們走吧。”
幾個傢伙直奔三號雅間的外面,三號雅間外面守着好幾個護衛,人高馬大的很威武,上官竺先腿軟了,不敢過去,上官童一瞪他,然後示意他們開始,被分派到吵架的兩個人立刻互相拉着衣襟叫起來:“你竟然膽敢污衊我爹爹,說我爹爹是你爹爹,你個不要臉的?”
“你纔不要臉呢?你娘不要臉。”
幾個人拉拉扯扯的走到三號雅間外面,那守門的護衛不樂意了,衝着門前的幾個小孩叫起來:“你們快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童童揚起可愛的臉蛋,嘟着嘴兒:“哥哥,你們別生氣,他們想找他們的爹爹問個事。”
那護衛愣愣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童童卻飛快的打開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的是凝香丸,這種丹藥聞之入睡,所以那幾個護衛一聞到香味,便不由自主下意識的揉着眼睛,慢慢的滑落下去,外面有些動靜,裡面的喝聲響起:“怎麼回事?”
這時候童童一揮手,那吵起來的兩個小傢伙,加上扭打在一起的傢伙全都往門上撞去,啪的一聲,把門撞開了,裡面正在用膳的人,全都一臉錯愕的望着門前,三四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在吃飯,其中最出色的男子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不過上官童並不認識哪一個是慕容奕,他也懶得去問,既然小二哥說慕容奕在二樓三號雅間內,不管是哪一個?反正一鍋端了。
雅間內的人反映過來,臉色難看,慕容奕忍不住沉聲開口:“你們幹什麼?”
那兩個打鬥在一起的小孩還在叫:“你竟然敢罵我娘,你娘纔是狐媚子,你娘纔是不要臉的。”
另外幾人拉架,根本沒人理會慕容奕那些公子哥兒。
童童乘機打開了另一個盒子,盒子中裝的是有毒氣的百合丹,百合丹氣吸進去,人動怒發脾氣的時候,就會加快血液的循環,從而使得血管變粗,血脈逆流,雖不致人於死地,卻可以使人半身不遂。
這凝香丸和百合丹是童童從老師的丹房裡偷拿出來的,這種丹藥屬於高級的丹藥,只有靈藥師和神藥師才能煉製出。
雅間裡,童童一看得手了,立刻朝那幾個小夥伴使眼色,並乘機叫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別惹哥哥們生氣了,快點走吧。”
他話音一落,那上官竺和那幾個傢伙早腳下開溜,拉拉扯扯的往外走,一邊嘴裡不三不四的罵着。
“你娘就是個騷狐狸。”
“你娘纔是呢。”
這些小孩子都是豪門宅院中長大的,每日聽一句,那罵人的話也是出口成溜的,滴水不漏。
幾個人走了出去,童童還乘機關上了門,一揮手,幾個小傢伙早飛奔而出,只恨自已少長了兩個腿,若是長了三個腿四個腿多好啊,現在不跑,若是待會兒那慕容公子發現了,還有得他們好嗎?
雅間裡,慕容奕臉色難看,冷瞪着那門,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有些莫名其妙,這些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側的幾個公子不由得勸他:“算了,慕容公子,快點吃飯吧,別理那幾個野孩子了。”
慕容奕一聽,慢慢的調息,忽然發現一些異樣,空氣中有一股香味兒,自已的血脈似乎流竄得很快,當下臉色難看,沉聲叫道:“不好,有異味,快打開門。”
身子一竄便閃到門前,一伸手打開了門,門外幾個護衛正睡得香香的,一臉的滿足,慕容奕不由得心下憤怒,望着緊隨自已身後出來的幾個人。
“那幾個孩子竟然給我們下藥,走,一定要抓住他們,查查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慕容奕和幾個公子雖然吸進了百合丹的香味,不過短時間內還沒有發作起來,所以行動自如,腳下一閃便往樓下奔去,動作迅速而快。
童童和上官竺等人,一來玄力極低,二來人小腿短,再加上有些傢伙太笨了,所以左拉右拽的剛好出了臨江樓的門,正站在街口和上官毓說話。
“好了,快走吧。”
童童招呼上官毓,那上官毓搞不清楚狀況,還賴在地上不肯走,叫起來:“我走不動了,又餓又渴,老大,我有銀子,不如我們進去吃一頓吧。”
上官竺等進去做事的傢伙都有些後怕,趕緊的搖頭催促着:“快走吧,別吃了,別吃了。”
誰知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上官毓,偏偏不走,他一慣是個嘴饞的,聞了臨江樓裡飯菜的香味,哪裡還走得了,吞嚥着口水,搖頭繼續賴在原地:“我不走,要走你們走,我一個人吃了再走。”
就這麼一會兒說話的功夫,那慕容奕領着人已趕了出來,飛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慕容奕臉色一沉,陰驁無比,修長的大手一指他們。
“大膽,竟然膽敢給我們下毒,說吧,是誰指使你們的?”
一幫大人如此對待幾個孩子,臨江樓門前很快圍攏了一羣人,大家交頭結耳議論紛紛的看熱鬧。
上官竺和上官毓等幾個傢伙都害怕得縮脖子,往童童的身後躲,童童雖然個子小小的,卻傲然挺立着,仰着一個漂亮的小腦袋,雙臂環胸,很有氣魄的開口:“這位公子你說什麼呢?我們小孩子能做什麼?你一個大人竟然欺負我們小孩子。”
上官童話落,很多人都望向慕容奕,和他身後的幾個公子哥兒。
那圍觀的人都覺得小孩子說得對,這麼小的孩子,長得那麼可愛,怎麼可能對大人做什麼,這些大人還真是欺負人。
這時候已有人陸續認出這些公子哥兒了,爲首的正是慕容府的公子慕容奕,再有那身後的,也都是楚京的名流,一時間誰敢多說話,只能乾站着。
上官童眼珠滴溜溜的一轉,見沒人幫腔,知道別人都懼這些人,看來指望別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已了,想到這,立刻雙眼浮上淚花兒,放開了小手便哭了起來。
“各位爺爺奶奶,其實我是他生的,他是我爹爹,可是他不要我娘了,現在還想對付我。”
上官童真假難辯的開口,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哭了,那可愛的小臉蛋上掛着淚珠兒,入骨三分,再加上這麼小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斷然不可能冤枉這位慕容公子的。
再一個誰不知道這慕容公子仍是楚京的風流人物,在外面不要了的女人,也是正常的事,有個孩子也沒什麼奇怪,只是他不能連自已的孩子也對付吧。
慕容奕的身後便有議論聲響起:“這慕容公子怎麼是這樣的人啊?”
“是啊,心太狠了吧。”
“可能是自認尊貴吧,所以無法無天了。”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那慕容奕莫名其妙的被人下毒,又被人污衊,怎麼受得了,對於身邊的議論也不加理會,身形一竄,便閃到上官童的身前,手一伸提起上官童的小身子,沉聲開口:“說,小雜種,是誰指使你給本公子下毒的,如果再不開口,本公子一掌劈了你。”
慕容奕話音一落,上官竺等小孩子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不要啊。”
慕容奕聽了那些孩子的叫喚,臉色越發的難看,此時血流加快,使得他滿臉燥紅,周身的難受,只能一運玄力強行壓制住那燥熱,冷冷的怒瞪着那幾個叫起來的孩子。
“你們倒底說不說,不說我一掌劈了他。”
上官竺和上官毓雖然平日被上官童壓迫,一直心有怨言,但在認了他當老大以後,可是心悅誠服的,所以看人要傷他性命,早搖起頭來,可是讓他們說什麼,他們一時又不敢說,最後幾個人只知道搖頭。
那慕容奕見幾個小孩子不說,而此時臨江樓門前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這不但有失他的身份,影響不好,而且還會傳出污言垢語,所以此事只能儘快解決,想到這,手一凝,青色玄氣便罩住了上官童的頭頂。
上官童別看年紀小,可是個性一向倔傲,不怕死,見慕容奕威脅他,不但不怕,反而叫了起來。
“你殺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稱心了。”
所有人都望着慕容奕,四周的說話聲議論聲,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寂靜無聲,大家都望着眼前的情況,對於慕容奕手中提着的漂亮孩子心中提了一口氣,真害怕看到這可愛的孩子遭到慕容奕的毒手啊。
那慕容奕看別人的眼神,越發的惱恨,朝着上官童叫:“快說,倒底是誰指使你對我們下毒手了”
他話落,忽然從街邊響起一道冷寒嗜血的話。
“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一個小孩子,可恥之極。”
話落,一條銀色長綾從街邊一輛豪華馬車內飛出來,挾風帶色,藍色的暗芒閃過,穿過人羣一下子擊到了慕容奕的手上,慕容奕只覺得手上一麻,下意識的鬆了開來,上官童往地上墜去,小身子一動便想使用玄力着地,誰知道那銀色長綾竟然像長了眼睛似的,陡的一轉捲住了他的小腰身,直接的往回拉,輕而易舉的把他拉回到了馬車內。
只見馬車內端坐着一個戴着面罩,身着銀色長衫的男子,看不清他臉上的神容,只看得見他的眼瞳深幽耀眼,他救回了童童,並沒有加以理會,只慢條斯理的把那長綾束回腰間,原來竟是他的腰帶。
童童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勾出脣角笑:“謝謝哥哥救了我。”
“嗯?”
馬車內的人脣角微勾,這小傢伙有些意思,面對敵人似毫不見害怕,反而是鎮定自若,這份氣魄,這份膽識,果然不同凡響,長大了必然不是凡物。
“你叫什麼名字?”上官童對眼前的人感了興趣,似乎忘了剛纔的危險,和外面的人,竟然與馬車內的人打起了招呼。
“澹臺文灝。”
澹臺文灝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暗沉清醇,卻又帶着一股冷寒。
不過童童並不懼他,相反的繼續開口:“我叫上官童,孃親叫我童童,你也可以叫我童童。”
“童童。”
澹臺文灝喚了一聲,沒有再開口說什麼,此時只聽得馬車外面傳來了哭聲,上官童飛快的掀簾往外張望,只見那慕容奕一看手中的人被捲走了,竟然一把抓起了身後的胖子上官毓,威脅着他。
“說,你說不說?不說是吧!”慕容奕臉色難看,也懶得理會這些孩子了,抓回慕容府慢慢的拷打,他就不信這幾個孩子都搞不定了,而且他感受到自已中的毒已發作了,想到這朝身後的幾個公子命令:“把他們抓回慕容府去。”
他話音一落,那幾個公子便衝了過去,一人一個抓住了上官竺等人,就待帶回慕容府去。
馬車內,上官童一看到這畫面,哪裡還待得住,小身子一躍便跳了下去,朝着慕容奕叫了起來:“你放了他們,是我要害你的,是我下的毒。”
童童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羣一下子譁然,這小孩子纔多大啊,竟然會下毒,莫不是天才,很多人根本不相信,那慕容奕盯着上官童,見他走過人羣,站到他的對面,不由得咬牙切齒:“你說受了誰的指使?要對付我。”
“我沒受人指使,是我自已想害你的。”
“你究竟是何人?”
慕容奕想不透爲何一個小孩子要害自已,難道真的是自已的兒子,看了看,還真有點像自個兒,十分的出色,不由得心咯噔一響,這時候手中的上官毓又餓又難受,不由自主哇的一聲大哭,連哭邊叫。
“他是上官晚清的兒子,誰讓你退了他孃的婚,他自然是要對付你的。”
上官毓的話掀起了譁然大波,那慕容奕眼中滿是陰驁,臉色更是青白交加,盯着上官童:“是不是你那個娘指使你來的?小野種竟然膽敢對本公子下毒?”
上官童一聽慕容奕罵他,怒了,雙手叉腰,大罵:“你纔是野種呢,你爹你媽都是野種,你們一家子都是野種。”
整個慕容府的人都被罵了,圍觀的人全都無語了,不敢看慕容公子的臉色,再說這小傢伙長得出色,就算做得有點惡劣,也沒人討厭他,反而看着稀奇,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聰明呢,沒想到上官晚清竟然生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兒子,而且聽說她也是迫不得已被陷害的,真是可憐的母子。
慕容奕用力的喘着粗氣,壓抑着自已的狂怒,他不能動怒,一動怒更中這傢伙的計了,他就是故意氣自已的,這樣想着,強壓着,朝一側的一位公子命令:“立刻去上官府帶了上官晚清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指使了她兒子過來給我下毒的,吸引不了本公子,竟然讓兒子出馬了,這賤女人。”
上官童是最容不得人罵他孃親的,這下暴怒了,指着慕容奕罵得更兇了。
“你個不要臉的賤男,我娘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你竟然罵我娘,你們家是女的都賤,賤完了女的賤男的,一家子全是賤的。”
這罵法把大家雷住了,衆人紛紛後退,這小子嘴巴毒,慕容公子和他罵根本討不了好,一時誰也不敢說話,都怔住了,偏偏有人不識時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伴隨着一句話。
“童童,好樣的。”
“謝謝澹臺哥哥。”
上官童罵人的同時還不忘向人道謝,他一說完,衆人便知道那豪門馬車內,先前出手的人,竟然是天鷹樓的樓主澹臺文灝,沒想到一向個性怪僻,心情所致的澹臺文灝竟然會出手幫這小孩子,這說明他今兒個心情很好,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人害怕,紛紛往後退,很多人避了開去,遠遠的圍觀着。
這裡早有人前往上官府去報信了,騎了快馬,一柱香的功夫便報到了上官府。
張管家得了消息,唬得臉色都變了,親自領了人前往玉茗軒去報信。
晚清正在房間裡,準備易容去見澹臺文灝,想着易個什麼樣的容比較好,忽然便聽到嫣然進來稟報:“小姐,張管家要見你,說小公子出事了?”
“童童?”晚清手裡的筆掉到了地上,趕緊的吩咐嫣然:“讓他進來。”
“是,小姐。”
嫣然退出去,房間裡迴雪見晚清的臉色有些白,趕緊開口勸她:“小姐別擔心,童童那麼聰明,能出什麼事啊?”
晚清聽了她的話,稍稍好些,便起身走到外單間去,這時候張管家領了人進來,先見了大小姐,然後稟報小公子的事。
“小姐,有人過來稟報,說小公子在臨江樓裡給慕容公子下毒,現在還在臨江樓那邊。”
“什麼?”
晚清和迴雪同時出聲,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晚清再顧不得別的了,立刻命令張管家:“奮車,我馬上去臨江樓一趟。”
“是,小姐。”
張管家退了出去,房間裡迴雪沉聲開口:“小公子怎麼去了臨江樓。”
“一定是昨兒晚上的事他記在心裡了,聽說那慕容奕退了婚,他當我心裡難受,所以纔會去找慕容奕報仇,你應該知道,別看他小,他一慣是看不得我有半點委屈和傷心的,所以纔會如此做吧。”
“嗯,小公了一向是有孝心的。”
迴雪點頭,陪了晚清一起往門外走去:“小姐,只怕那慕容奕不會輕易放過小公子,我們過去怎麼辦?”
“到那裡再說吧,我兒子若是被傷了半根毫毛,我不會放過慕容奕的,就算他慕容世家再家大業大,我也會全力以赴要他們好看的。”
晚清狠狠的說着,她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會子總算露了情緒,而且相當的凌寒,嗜血。
“嗯,走吧。”
上官府門前,張管家已奮好了馬車,並且盡責的指派了數名護衛在馬車後面護駕,保護着大小姐前往臨江樓。
晚清和迴雪一上馬車,便催促馬車伕前往臨江樓。
臨江樓門前,進進出出的人,因爲多了天鷹樓的澹臺文灝,所以看熱鬧的人都陸續的退走了,只剩下一些膽大的,其他人都遠遠的圍觀着。
不過澹臺文灝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只待在馬車內,除了聽到童童喚了一句澹臺哥哥外,別人並不知道馬車內的究竟是何人,不過剛纔銀綾飛舞之時,隱見一道藍光飄過,這澹臺文灝年輕輕便達到藍玄,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所以這馬車內的人恐怕真的是他本尊。
慕容奕此時安靜下來,他已放開了胖子上官毓,卻令別的公子押着,自已調息,他身後的那些公子因爲不似他的生氣,所以那毒運行的很慢,一時倒沒什麼感覺,只有慕容奕重一些,不過他已記住了教訓,儘量不理會童童,不生氣,自我調息着,他在等上官晚清,要看看那個女人有什麼說法?
先前他說了她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她還不承認,現在又讓她兒子出馬給他下毒,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惱羞成怒嗎?因爲得不到他,所以便想殺了他嗎?慕容奕自以爲是的想着。
童童本來是沒什麼可怕的,但想到待會兒孃親會要來,心裡便有了膽怯,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看到上官竺和上官毓等傢伙,一臉眼淚鼻涕的又不忍心,既然他是老大,又連累了他們,怎能一走了之呢,所以待會兒被孃親責罰被孃親教訓,他都會受着的。
正想着,便聽到馬蹄聲急切的響起來,眨眼一輛馬車在臨江樓門前停下來。
頓時所有的人都來了精神,想看看是不是上官晚清來了,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所有人都是看熱鬧的心思,
馬車一停,一道素雅的身子躍下來,淡藍的長衫,腰間隨意的束了細長的腰帶,隨着她的動作,飄逸柔美,再看她青絲如雲,隨意的挽着,有幾縷滑落下來,在風中輕慢的飄動,整個人清雅逼人,好似山澗的一縷雲,更似一溪甘泉,讓人望之便心情舒展,賞心悅目,什麼煩惱不快都沒有了。
這是上官晚清嗎?大家的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疑惑,然後看到她直奔到童童的身邊,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直到確定小孩子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臉色隨之卻沉了下來。
“上官童,你好大的膽子,這是第二次逃課了,看我待會兒回去如何收拾你。”
“孃親,童童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衆人再次張口結舌,先前還虎虎生風的小傢伙,此刻乖得像小兔子,滿臉的懺悔,眨巴着大眼睛,分外的楚楚可憐,可惜這一次晚清不打算放過兒子,一定要讓他長長記性,所以沉着臉。
“這招沒用,你給我悠着點。”
上官晚清說完擡首望過去,只見五步之遙的地方,端坐着一人,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看到她出現,慢慢的站起了身,臉色陰沉難看,一字一頓的開口:“上官晚清,你竟然指使你兒子來給我下毒,先前還狡辯,難道你不是因爲得不到而想毀掉。”
晚清聽了慕容奕的話,直接的想昏過去,都這種時候了,這男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幾乎要懷疑他有妄想症了,要不然怎麼想得出來呢?
“慕容公子,我本來想替我兒子向你道歉的,但現在看來不必了,至於爲什麼他會向你下毒,其實是有原因的。”
上官晚清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刻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看來有內幕啊,究竟是什麼樣的事使得上官晚清的兒子上官童小小孩子竟然嚮慕容公子下毒。
晚清停了一會兒,又開口:“昨日晚,我二妹妹和我說,拍賣場內,慕容公子對我二妹妹一見傾心,非她不娶,所以我兒子當我傷心了,纔會對慕容公子下手的。”
晚清的聲音雖然不大,可也不小,不輕不重,抑揚頓挫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前面的內幕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聽力,後面卻不重要了。
天哪,慕容公子竟然看中了上官府偏宅內的庶女,還非卿不娶,真是太牛了。
看來那女子定然是貌美如仙啊,要不然怎麼會第一世家嫡系的子孫竟然要娶沒落世家的庶女啊。
這消息夠勁爆,夠有力度啊,一時間議論紛紛。
晚清滿意的抿緊脣,望向對面的慕容奕,慕容奕臉色一下子青黑下來,指着上官晚清:“上官晚清,你竟然污衊本公子,本公子什麼時候相中了你上官府的庶女,還非她不娶。”
“慕容公子何必不認帳呢,如果你不是非卿不娶,難道我二妹妹會自毀自已的名節,說出這樣的事嗎?”
晚清說完,迴雪附和的開口:“奴婢證明,昨日二小姐確實是如此和大小姐說的,整個上官府內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迴雪的話落,人羣中竟也有人爆出一句:“是的,我今兒個也聽到了,確實有這麼回事,慕容公子和上官府二小姐兩情相悅,不日便談及婚嫁了。”
一時說的人更多了,紛紛點頭,也沒人理會慕容奕。
晚清望着周遭的一切,笑着朝迴雪開口:“我們回去吧。”
“是,小姐!”迴雪牽了童童的手,領着上官府的護院轉身離開,上官童叫了起來:“孃親,還有上官竺他們呢”
晚清方停住身子,朝身邊的護衛開口:“去把上官府的小主子們都請過來,回府了。”
“是,大小姐。”
一衆護衛領命,往慕容奕身邊走去,那慕容奕眼看着上官晚清出現,三言兩語過後便要帶了人走,再也忍不住大吼:“上官晚清,你別欺人太甚。”
晚清停住身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望向慕容奕:“我欺你什麼了,我一個弱女子欺你什麼了?能欺你什麼呢?你堂堂慕容府的公子,我能欺得了你嗎?”
晚清一連串的問語,雖然是文文弱弱,可是衆人總算明白了,什麼叫殺人不見血,什麼叫雲淡風輕氣死人。
“你兒子給我下毒,你就這麼走了。”
“那慕容公子要怎麼樣?我都說了我兒子爲什麼要對你動手了,因爲他以爲你傷了我的心,所以便來報復你了,就是這樣,晚清認爲,慕容公子眼下最該做的事是回慕容府找府上的藥師療傷,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另外還有一件事,希望慕容公子儘快來上官府提親。”
後面一句說得響亮又大聲,慕容奕再也受不了的轉身便走,一閃身上了慕容府的馬車,命令馬車伕立刻回慕容府去,身後跟着的那些名流公子大聲的叫起來:“慕容公子等等我們啊,等等我們啊。”
這些人也受到慕容奕的牽連而中了毒,要要想解這毒,只有慕容府纔有藥師,有特製的丹藥可解這些毒,他們的府上並沒有靈藥師的存在。
一行人很快消失了,護衛也帶了上官府的那些小主子,一衆人上了馬車,童童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飛快的下了馬車,晚清和迴雪一臉不明所以,這小子又下去幹什麼,掀簾望過去只見兒子跑到街邊一輛豪華的馬車前面,掀起車簾,很認真的和馬車內的人說話。
“澹臺哥哥,你長得俊嗎?”
澹臺文灝未說話,眼瞳幽暗,不明白這小傢伙什麼意思,微點了一下頭。
童童一聽這話,很高興又接着問:“那你家有兒子嗎?”
此話一出,澹臺文灝周身一剎那的戾氣,世人都知道他平身最討厭女子近身,又哪來的兒子,不過眼前的小傢伙恐怕是不知道的,所以斂去了戾氣,搖了搖頭,童童一聽這話可高興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那你有錢嗎?”
這話可是真好笑了,大概只有小孩子纔會問吧,誰不知道天鷹樓的澹臺文灝是最有錢的,什麼人比得上他啊,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如此問,澹臺文灝想着他的問題覺得很有趣,點了點頭:“有些。”
“如果我讓你當我爹爹,你願意嗎?”
這下澹臺文灝說不出話來了,竟然平空冒出這麼一個可愛粉嫩的傢伙要認他做爹爹,雖然討厭女子,不過卻不討厭孩子,他看着這孩子還覺得有趣些,剛纔看到那女子,也不似一般的女子。
童童見澹臺文灝沒說話,很怕他直接拒絕,飛快的開口:“你可以好好考慮喔,下次再見面我問你。”
說完小身子一溜煙的跑了,奔到上官府的馬車邊,飛快的爬上去,馬車後面的護衛也都翻身上馬,一路回上官府偏宅去了。
馬車內,晚清掃視了一眼幾個小孩子,最後望向上官童,只見這傢伙,上了馬車後垂着頭,拿眼角瞄着自個,然後軟軟的叫着:“孃親,童童知道錯了。”
童童說完,上官竺也難得的開口幫助童童求情:“大姐姐你饒了他吧,都是我的主意。”
先前童童不丟下他們的精神,使得幾個小傢伙從心底又接受了他一些,所以上官竺自願攬事到自已的身上。
晚清望了上官竺一眼,見這傢伙長得倒是十分的清秀,並不似四姨娘的狐媚,有一股正氣,他開了口,晚清一時倒也不好說什麼,這可是她的弟弟,他能與童童相處得如此友愛,她是開心的,不過晚清知道是怎麼回事,並不想當着這些孩子的面說些什麼,馬車內寂靜無聲。
一直到上官府偏宅門前,晚清和上官童上官竺,還有迴雪等人下了車,晚清又吩咐了護衛把那幾個主宅那邊的小主子送過去。
其他人都進了上官府,上官竺回了竹院,晚清等人回了玉茗軒。
花廳裡,晚清臉色嚴肅的望着兒子:“上官童,孃親知道你爲什麼要找慕容奕報仇,這一點孃親很開心,但是同時孃親很生氣,那些都是孃親的事情,孃親自已會解決,你這樣做,孃親是生氣又傷心,生氣是你不相信孃親的本事,傷心的是上次你與孃親說了不再逃課的。”
晚清一番話下來,童童的頭越垂越低,快抵着胸口了,眼淚便汪在眼裡了,他聽出孃親是真的很傷心很難過的,他是最不想讓孃親傷心的人了,現在自已竟惹到孃親傷心了,所以他好難過,眼淚慢慢的溢出來,一大顆的滴下來。
迴雪一下子便瞧見了,心疼極了,衝過去護着童童,望着晚清。
“小姐,你別怪童童了,他一向是最有孝心的,若是小姐罰他,連回雪也一併罰了吧。”
迴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童童一看回雪跪下,便心急了,趕緊伸了小手去拉回雪。
“你起來,別惹孃親生氣了,只要孃親開心,罰就罰吧,童童不怕。”
晚清看着這樣的兒子,心裡酸酸的,眼裡也潮溼了,不過她不想讓兒子看到,強行逼了回去,然後望着迴雪。
“迴雪起來。”
“我不起來。”
迴雪生怕晚清罰童童,所以堅決不起來,晚清也不理會她,愛跪便跪着吧。
只望向兒子,命令:“今天下午,你在房間裡,給孃親寫兩份檢討書,一份給孃親的,一份給老師的,你這樣做,老師一定會很失望,以後還怎麼教你,所以你的檢討書要很有誠意,只要孃親和老師看到你的誠意了,一定會原諒你的。”
沒想到晚清的懲罰竟是這個,童童和迴雪相視了一眼,一大一小兩個人兒笑了起來,迴雪望着童童,不忘叮嚀他:“童童,一定要寫得有誠意一點,要不然小姐會生氣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從此後不會再惹孃親生氣了。”
“嗯,那就好。”
迴雪飛快的站了起來,拉了童童走到晚清的面前,晚清伸手拉過兒子,叮嚀他:“在寫給孃親的那份檢討書上加一句。”
“哪一句?”
童童認真的問,只要孃親不生氣,他一定乖乖的很認真的寫檢討書,讓孃親高興一些。
“若是再犯錯,從此後不許提找爹爹的事。”
晚清知道兒子極重視找爹爹這件事,所以拿這個做約束,一定比別的都有用。
果然,她一提這句,兒子便苦了臉,有些不情願的開口:“孃親,能不能不要加這句,童童以後不會再逃學了。”
晚清瞄了他一眼,心裡瞭然,看來只有用這個約束有些用處,一來制住他的任意妄爲,二來讓她少了很多煩惱,若是這小子再有一次這種行爲,以後就別說她說話不算數。
“沒得商量。”
晚清說完,便望向迴雪:“去叫了喜兒和福兒兩個丫頭過來,侍候小公子回房間寫檢討書。”
“是,小姐。”
迴雪走到門前喚了喜兒和福兒兩個丫頭,示意她們帶了小公子回房間好生侍候着。
這喜兒和福兒是玉茗軒的人,又是個老實的,所以晚清是放心的,對於嫣然和青菱,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收拾她們呢,所以不能重用。
喜兒和福兒帶了童童下去,昭昭從他的袖攏裡跳出來,這傢伙先前被那凝香丸薰睡着了,偏童童給所有小孩子服了解藥,卻忘了給昭昭服解藥,所以讓它一直睡到現在,剛剛醒過來。
花廳裡,晚清望向迴雪。
“你讓張管家給我另奮一輛馬車,我們出府去吧,恐怕時間來不及了,那澹臺文灝若是藉機說事,可就麻煩了。”
“嗯,好,我們走吧。”
迴雪點頭走出去先吩咐人去奮馬車,又走進花廳和晚清說話。
“小姐,我讓流胤給我們準備了兩套男裝,只是這臉?”
晚清一聽笑了,手一伸便拿出兩個面罩,竟然是面罩,往臉上一戴,笑眯眯的望向迴雪:“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嗯,這個行。”
“既然他蒙了臉,我們也蒙了臉,這又有何防,不過今天你記着一件事,離那澹臺文灝遠一些,傳聞他是最討厭女子近身的,若是有什麼反常,只怕會露出蛛絲馬跡,到時候就麻煩了。”
晚清叮嚀,迴雪立刻點頭:“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吧,我們現在走吧。”
兩人出了玉茗軒,門外候着嫣然和青菱二婢,看小姐剛回來又出去,不由跟着她們身後:“小姐,要不要奴婢隨侍着。”
晚清瞄了她們一眼,這兩個丫鬟分明是不懷好心的,這樣的人放在玉茗軒裡還真是麻煩,所以等這件事一結束,她便要打發了她們,而且她隱約猜測出一些,如果說上官紫玉和慕容奕早很早前便勾搭成奸了,那麼自已被人下藥的事,肯定和上官紫玉脫離不了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這兩個丫鬟恐怕是知道的,雖然自已猜測出來了,但還是要親耳聽到這兩人交待出來,纔打算如何對付上官紫玉。
一個庶女爲了男人,竟然害自已的嫡姐,這種不忠不義的人即會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