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這是我看到洪卓立舉起槍的最後一個想法。
就如死刑犯走上刑場的時候,認命般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當時我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反正酸甜苦辣鹹都有,但是更多的是苦了,我心裡的苦水卻沒地方倒。
努力的想要把身子壓低,藉以躲過洪卓立手槍裡的子彈,但是人的速度怎麼可能有子彈快,雖然距離這麼近,更容易躲,但是這也意味着就算一個從未摸過槍的人,閉着眼睛都能打中了。
“去你*媽的!”就在我準備趴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然後猛地一下被撲倒在了地上。
趴在我身上的是長毛,在我睜開眼的一瞬間,我就看見長毛的左肩中了一槍,子彈穿過衣服,進入肩胛骨,我竟然還能清楚的看到那個血肉模糊的彈孔,鮮血正在慢慢的往外面流,一瞬間就染紅了長毛的衣服。
長毛咧着牙,捱了一槍他也不好受,我能聽見從他嘴裡發出來的悶哼,他看了一眼驚嚇過度的我,衝着我笑了笑,他說,我說過不會讓你比我先死的。
我嘴巴動了動說不出一句話,我有點後悔了,後悔當時我怎麼就猶豫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看到我眼裡的自責,長毛只是笑着對我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讓我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洪卓立似乎有點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臉上帶着笑容,制止了想要衝上來圍住我們的幾個人,“最後問你們一句,交出那批貨,或者說,我殺了你們再自己去找。”
江白的臉色一冷,手裡的槍還是一動不動的指着周圍虎視眈眈的一羣人。
“你知道曾老大嗎?”長毛突然笑了笑,嘴角彎起一條長長的弧線。
聽到長毛的話,我想不出還有哪個曾老大,而唯一能讓我想到的那個人,就是曾紅的老爸,曾欽生。
我和江白都懷疑的看着長毛,長毛到了現在還能這麼淡定,這句話一定不是空穴來風。也可以說,曾欽生是長毛最後的底牌。
洪卓立的表情變得很快,他的臉上有點害怕,可是到最後竟然寫滿了瘋狂。
“長毛,想不到你特麼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擺老子一道,今天把話說穿,不交出貨,老子讓你們走不出這個門。”
洪卓立手槍指着我們,旁邊的一羣人也慢慢的圍了上來,而洪卓立的那個女人早已嚇得暈了過去。
一把槍,十幾把刀。
我們雖然現在手裡還有兩把槍,但是子彈打光了,我們還是難逃一死。
“你的那個女人玩着挺不錯的,夠淫*蕩,叫的多大聲啊。”長毛笑了笑,受傷的那隻手垂在身旁,另外一隻手慢慢的掏出別在腰間的那把槍,“要不再借給我爽爽?”
長毛的話無異於在火上澆油,現在已經瀕臨瘋狂邊緣的洪卓立,舉起槍就朝天放了一槍,“草泥馬的,說,交不交貨!”
在一次聊天的時候江白跟我說過,這批貨可能是洪卓立這幾年來所有的身家了,我們這麼一搞,等於斷了洪卓立所有的經濟來源,雖然其他的業務還在,但是毒品一直是洪卓立的根本。
江白有點調侃,他說,想不到我們的無心之舉,竟然把洪卓立逼上了絕路。
現在想來,洪卓立能這麼瘋狂,我也就想的通了。
幾千萬的貨啊,可不是什麼幾十萬,幾百萬的小生意。
“那批貨我已經給曾老大了,你去找他要吧。”長毛淡淡的說了一句,突然他的臉色一冷,在我們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槍突然指着洪卓立,臉色通紅,大聲的吼叫着,“去死吧!”
“砰!”
槍響,所有人都瘋狂了。
洪卓立帶過來的人,舉着手裡的砍刀衝着我們就衝了過來,洪卓立也倒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可能是有點不放心,江白對着洪卓立那邊又補了一槍,然後拉着還在發呆的我,就快速的往前衝。
江白和長毛把我護在中間,他們拿着槍,警惕的指着四周圍着我們的人。
“洪卓立已經死了,你們如果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再殺幾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們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兔死狗烹,沒人會爲了一個死人去做什麼,更何況是一羣爲了生活,現實的不能再現實的黑社會成員。
“弟兄們,讓他們走吧。”這時候從人羣中站出來一個人,帶着一個金絲邊眼鏡,大約三十歲左右,“老大,希望下次你沒這麼好的運氣。”
“草,老大躺在那兒,你特麼說這話!”人羣中不知道誰吼了一句,提着刀就準備衝出來。
“是嗎?”眼鏡男幽幽的問了一句,“特麼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和我這麼說話了?”
眼鏡男突然從旁邊的一個人手中搶過砍刀,一刀就對着那人的脖子砍了過去,一刀一刀的,使勁很大,大約過了一分鐘眼鏡男才慢慢的停下手。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手裡的砍刀有點地方也有點捲刃了。他沉着臉,重重的說道,他說,我說了,讓他們走。
“書生,既然你還叫我一聲老大,那麼我只想說一句話,別帶着弟兄們往死路上走。”長毛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個城市裡,並不是你看到的這麼太平。”
說完,長毛就帶頭往外面走去,那個被稱爲書生的眼鏡男,突然衝着走出門外的我們喊了一句,“大哥,你還回來嗎?”
走到門外的長毛愣了一下,停下自己的腳步,不過很快他就自嘲的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臨走前他扭頭對着書生說了一句,“記得,別讓我鄙視你。還有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我不想有麻煩找到我。”
我想不通爲什麼我們這麼容易就走了出來,也想不通這事情爲什麼會這麼容易就能報仇了。
洪卓立一死,長毛順理成章的接手自己的幫派,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爲什麼長毛又要拱手相讓?長毛嘴中的曾老大,又到底是誰?
我發現,越想下去,我就越發現這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事情出乎人意料的順利,而長毛拿出來的槍,我怎麼都不信會是老早就藏好的。
這背後,絕對還有一雙黑手在推波助瀾,只是不知道這雙手到底是誰的。
ps:流氓想說,所有在看書的人不是單機,流氓每天都會希望有人能和我聊聊天,或是書評區,或是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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