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根菸抽完,曾紅嘆了一口氣,他說,走吧,我們進去看看裡面怎麼樣了。
跟在曾紅的身後,我還在想着他剛剛的話,我有點不忍,但是就和剛剛曾紅對我說的一樣,你不忍心,難道別人就會同情你,感恩你嗎?所以,心,狠點的好。
看到我們進去,刀疤強看着我們笑了起來,他說,我剛準備砍死他,你們就進來了,哈哈。
說完,刀疤強的刀就高高的舉起來,準備砍下去。天恆早已被嚇得面色蒼白,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好了,放了天恆吧!”就在刀快要接觸到天恆的脖子的時候,曾紅叫住了刀疤強。
刀疤強也沒打算殺了天恆,所以收刀的速度很快,一把刀堪堪停在了天恆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的天恆已經累的虛脫了下去,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然後略帶點感激的看着曾紅。
我發現曾紅把一個人的心理把握的很好,就在天恆走投無路已經瀕臨絕望的時候,從刀疤強的手下救下了天恆,一個人在經過生與死的大起大落之後,心理是最爲脆弱的,現在哪怕曾紅要天恆去做什麼,我想天恆都會照辦的吧。
雖然這只是我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但是也由不得天恆不入戲。
曾紅慢慢的走上前,然後把天恆的手和腳鬆開,他說,天恆,你知道是誰告訴我們你纔是內鬼的嗎?
是誰!?天恆的臉色一冷,然後死死的望着曾紅。
當天恆聽到從曾紅的嘴裡吐出黑鬼兩個字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起來,他說着,好啊,好啊,老子把他當兄弟看,他竟然出賣我。
我有點發愣,這看似拙劣的反間計,竟然用的這麼順利。
天恆問曾紅,需要他做什麼。曾紅反問道,出了叛徒該怎麼辦?天恆說,該殺!
曾紅微笑着拍了拍天恆的肩膀,他說,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明天去把自己的地盤穩定下來,今天你就老實的呆在我幫你找好的酒店裡面。
天恆雖然不解,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可能在他看來,照理說,他消失了三天,曾紅應該會讓他儘快回去的,但是現在卻讓他在等一天,他想不通,但是曾紅的話,他現在不敢不聽。因爲他的一條命都在我們的手中。
把天恆安頓好,曾紅讓刀疤強帶着六子他們去娛樂街,把弟兄們收攏,現在的局勢很亂,收攏自己能利用的人,纔是最爲主要的問題。
坐在車裡,曾紅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我搖了搖頭,我說,我找個地方將就一晚吧。
曾紅罵了我一句,矯情,然後就說,跟着我回去吧,那麼大的一個別墅,你睡的地方還是有的。
我問曾紅,既然知道了黑鬼是內鬼,爲什麼還要藉着天恆的手去殺了黑鬼呢?曾紅對我說,他說,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爲的,難道看着狗咬狗不好嗎?黑鬼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他是馮三爺的人,知道我爲什麼要留着他嗎?
我說,不知道。
曾紅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馮三爺想要把一顆釘子釘在我的地盤,但是他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圖,這可以看成是一場博弈,我既然知道了對面的動向,難道看着他們像個小丑一樣,在我的面前跳來跳去不好嗎?只要一切還在掌控之中,我就不會輸。
那你爲什麼現在又要殺了黑鬼?我說,
曾紅笑了笑,自顧自的點燃一根菸,他說,別人都撒尿撒到自己頭上了,我還不出手,真的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他還說,這是一個狗咬狗的世界,可惜的是馮三爺他穿了一條骨頭內褲,要知道他在我眼中可是一塊肥肉。剛開始我不知道是馮三爺乾的,但是從你和刀疤強差點被打死,我才發現,我原來想問題的思路就已經錯了。這裡原本就是馮三爺的地盤,我虎口奪食把他搶了過來,現在我走了,他的心思又活泛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還是有很多疑問,但是我沒繼續問下去,因爲車子已經開到了現在曾紅住的地方。
別墅的周圍守着很多人,經過每個人的時候,那些人在看到曾紅之後,都會尊敬的喊一聲少爺。
我有點羨慕曾紅,可是這也只是想想罷了。我還是那個我,一個沒爹的孩子,曾紅有個好爹,我沒有什麼可羨慕的。
進去的時候,曾欽生正坐在客廳裡面,手裡拿着一根雪茄,手裡還拿着一張報紙。
“回來了?”
“嗯,回來了,沒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曾紅的臉色有點冷,說完,他就走上了樓。我想叫住他,可是嘴巴張了張,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邁着步子,我就打算跟上去了。
“你就是曾紅口中的兄弟了吧?”曾欽生放下手中的報紙,打量了我一眼,又讓我坐在他的旁邊,“來,我們聊會天。”
曾欽生讓我別緊張,就和一個長輩和一個小輩聊天一樣,沒別的意思,既然我是曾紅的朋友,那麼就和他的侄子差不多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現在看到這個黑道巨佬一般的人物,我的一顆心就吊了起來,說不緊張,那都是騙人的。
在聊天裡,曾欽生更多的是在問曾紅的情況,他說,我這兒子從來就沒和我說過自己的事情,從他媽媽死後,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看我的眼神就和一個仇人一般。
曾紅曾經對我提起過,他的故事,曾紅一直認爲是曾欽生害死了他的母親,所以纔會這樣的吧。不過我沒說出來,而是說,雖然曾紅一直對您冷言冷語,但是我知道,他心裡一直有您這個爸爸的。
其實在談話中,我覺得曾欽生也是一個可憐人,從30多歲老婆死後就沒再娶過,雖然外面有了女人但是也沒敢領進家裡過。這裡面的原因,就是害怕曾紅對他有更深的誤會,所以兒子和愛情,他選擇了兒子。
父愛很偉大,但是聽着聽着,我覺得特委屈,眼眶沒由來的紅了起來,我看着曾欽生,我說,別擔心,不管怎麼說,曾紅都是您的兒子,你們的那份血緣關係是怎麼都割捨不開的。
曾欽生揮了揮手,他說,但願吧,但願我們父子有合好的那一天。他還說,曾紅現在的性子孤僻,讓我多理解一下曾紅,他的朋友不多,而我是他第一個帶回來的朋友。
曾紅的童年基本就沒什麼人陪,只有一個保姆,那時候的他在外面打拼,自已一個人一把刀,打到了現在這個地位。
今天四更吧,這是第二章。後面兩章11點左右發出來,大家可以留着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