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再怎麼挽留,再怎麼認錯,郭夢娟還是走了進去,我看的出來她有點動搖,可是還是走進了教室,她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她說,你答應不再打架了,我就跟你在一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現在讓我不再打架,可是李瘋的事情還擺在那兒呢,我能做到嗎?
就在我走的時候,馬孟起出來了,他告訴我離郭夢娟遠點,如果還這樣纏着他,他就找人廢了我。
我說,這是我媳婦,關你什麼事兒。馬孟起只是笑了笑,他說,你可以試試。
我的心好像被針扎一樣疼,我覺得肯定是郭夢娟和馬孟起搞在一起了,不然她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六魂無主的回到教室,曾紅問我怎麼了,當他聽完之後,就一個勁兒的罵我傻逼,一個男人還能在一顆樹上吊死不成,再說了,那也只是我的猜測,當不得真。
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不置可否,不過在我心底,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曾紅是怎麼解決李瘋的那件事情的,他說,讓我看着就成。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們纔剛剛走出教室,我們教室門口就來了兩羣人,一羣是李瘋的人,另外一羣是王鑫帶過來的,尤其是王鑫的那光頭,煞是惹眼。
孫品藝是在我們後面出來的,當她看到王鑫的時候,直接就跑了過去,摟住王鑫的手臂。我不動聲色的朝着她那邊看了一下,感覺好難受,不過我沒說出來,因爲我能和孫品藝有什麼關係呢。
李瘋看到王鑫的時候,他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當時就準備轉身走掉。可是沒等他走,王鑫就叫住了他,說是跟他好好談談。
曾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只見他走上去,從兜裡掏出十來張紅票,遞給了王鑫,說了聲合作愉快。
“下次有這業務還來找我哈,歡迎歡迎。”說完,王鑫就讓人帶着李瘋走了。
王鑫在高二的能量很大,畢竟現在整個高二都是他扛着的,看到李瘋那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我就覺得他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原來不覺得,現在我這種感覺尤爲深刻。
我和曾紅沒跟着過去,曾紅說沒必要,還不如去上會兒網。我問曾紅,怎麼找上王鑫的,又給了他多少錢。他就說,如果我連高二的扛旗的都不知道的話,那我也不用混了。最後走的時候,他還對我說,記住,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些事不用自己動手,用錢打發就行了。
是啊,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只要有錢,什麼事情幹不了。我不知道曾紅怎麼懂這麼多,但是我挺羨慕他的,住着豪宅,有司機接送,一日三餐根本就不用愁,我也很不懂爲什麼,他這麼有錢要來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小縣城來讀書。
曾紅只是說,家裡出了問題,他爸就把他送回來了,具體的什麼原因沒有對我說,我也沒有去追問,畢竟那是別人的家世。
直到幾年後,我才發現,曾紅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有錢,也不會讓郭夢娟跟着我過着豬狗不如的樣子了,我有錢也不用東躲西藏了,只是那時候,曾紅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只是留了一個電話,讓我出了事就跟着他混。
我一晚上都和曾紅在網吧通宵,我沒敢回去租房,因爲我怕自己看見郭夢娟拖着行李走出去的樣子,我會哭。所以我把曾紅拉着通宵,玩着泡泡堂,玩傳奇私服。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我聽人說李瘋昨天被打的很慘,還一雙手差點被廢了。我聽的是大快人心,曾紅就罵我容易滿足,他說如果真的惹火了他,他就直接拿錢找社會上的,把李瘋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可是我沒心情理會曾紅吹的天花亂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郭夢娟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時候,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種煎熬,不對,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種煎熬。我真想現在就衝到郭夢娟的面前,求她別走,別離開我。
可是我不敢,我好面子,我覺得我這樣去找她,會在曾紅面前顯得我不是個男人,因爲我在曾紅面前的時候挺自卑的,可能他不覺得,但是對我來說,出去都是花他的,他覺得理所當然,我卻覺得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下午放學,郭夢娟沒來叫我一起回去,只是叫了她的一個閨蜜,跟我說,她已經住寢室了,讓我自己好點照顧自己。
郭夢娟就這樣搬了出去,我失魂落魄的回到租房,就連曾紅叫我出去喝酒我都沒去。
牀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櫃的衣服也疊了起來,整潔的放在那裡,屋裡的地板也拖得乾乾淨淨,但是這一切看在眼中,我卻覺得這偌大的屋子顯得空空蕩蕩的。
屋子空,心也空。
因爲郭夢娟走了,原來與我朝夕相處的郭夢娟走了。就在我四處看着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桌子上的一張信紙,上面是郭夢娟寫給我的。
軒子,我覺得很累,什麼事情都要遷就你,你打架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如果以後你還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和你一起走多久,因爲每當看到你身上的傷痕的時候,我不知道哪一天我閉眼之後,你就不在我身邊了。
答應我好嗎,別打架了。
我不在的時候,記得照顧好自己,你不經常吃飯,腸胃不好,以後記得按時吃飯。我想等我們冷靜之後,我們纔有機會好好談談,現在我想靜靜,我覺得很壓抑。
字不多,但是卻一言一語的敲打在我心上。
對不起,我還愛你,我想給你所有意義。這是我腦中所有的想法。
我拿出手機,拼了命的按出郭夢娟的號碼,郭夢娟的號碼我沒存,因爲我覺得沒必要,因爲那每一個數字,都牢記在我的心中。
電話撥出去,迴應我的卻只有,對方已關機,冰冷的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