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輝的老家也在舊城區,因爲有庭院的關係,杜輝的父母捨不得這一院的繁枝豔弋,說什麼也不願去住那些小區公寓。
“死小子——你還曉得回來?”
傍晚時分,打完麻將回家的杜母竟然見到久違的杜輝回老家了,驚訝之餘,又忍不住叉着腰指着他大罵。
“媽,我不是回來了嘛。”雖然好象已經有大半年沒見罷,上次與家人團聚好象是過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趕着去海南旅遊,也只是匆匆的吃過年夜飯……
杜母皺着眉頭,疑惑的望着杜輝,奇道:“你……今天怎麼會回老屋來?看你,衣服這麼亂,又到哪裡去鬼混了啊?我說阿輝啊——”長篇大論又要開始了。
“沒事,就不能回家看看你啊?”
杜母在沙發上坐下來,交着雙腿的樣子,冷冷道:“你該不會是殺了人犯了法?”
“哪能呢,瞧你說的。”
“貪污的事被發現了——”
“哪裡有人這樣說兒子的,再說違法的事,我怎麼會幹!”
“你有幾條筋我也曉得,你一定是犯了事,害怕了,纔會回家。”
“沒有!只是想回來跟你一起吃頓飯而已。”順便平復一下狂亂而又恐懼的心情罷了。
是啊,他好害怕,他真的害怕了……
繁燈初上的時刻,卻也是有情人愁緒縈懷的時刻……
打了無數通的電話,除了電話沒人接聽以外便是電話佔線的聲音。
從下午一直打他的電話到現在的劉一笑,他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鄭文森的家門口。
老式的獨立單間式的三層樓裡燈光暗淡,卻沒有透露出他所想的那個人是否就在裡面的信息。
猶豫了半晌,想起演練了好幾次的說詞,豉起了萬分的勇氣,唐突的敲響了鄭文森家的門。
門猛的打開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嗆了過來。
“你現在才知道回來啊——你?你是?”尖銳的聲音在見到一個高大的陌生男子之後嘎然而止。
劉一笑打量這個女人,她無疑就是鄭文森的妻子,以前倒也見過幾回,不過都是她到公司裡面找鄭文森才無意間瞧見的。
現在這麼近距離的打量她,他心中充滿的厭惡卻不能表現在臉上。
“請問,這裡是鄭文森的家裡麼?——你好,我是你丈夫的同事,他現在在家裡麼?”
林麗珍狐疑的打量着劉一笑,見對方是一個體面的男子,相貌英俊,衣着得體,再加上是鄭文森的同事,聲音不禁軟下來:“文森他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啊。”
劉一笑皺眉,心裡似有幾萬個鼓在打一樣。
“不會罷,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下午去哪裡呢?”
林麗珍尖聲道:“他下午沒有去上班麼?”
劉一笑立刻想起那個謠傳。
他一直沒有跟鄭文森提起,是因爲他一直以爲是有人在開鄭文森的玩笑,難道那個謠言是真的麼?
鄭文森跟一個女企業家有曖昧關係?
想一想都不太可能。
雖然鄭文森在他的心目裡象一個害羞純情的天使,但是做爲一個男人,他實在是不太符合現代女性的擇偶標準。
萬一這件事是真的話,那麼他的情路也未免太艱難了。
林麗珍口口聲聲罵的賤貨現在正坐在茶館眼巴巴的等着心上人自投羅網呢。
怎麼搞的呢?
王景燕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十五分鐘纔到了茶館,無論是哪一次,誰還不是乖乖的在原地等她。
可是蠻有紳士風度的鄭文森今天竟然放她鴿子。
她在茶館外面足足等了半個鐘頭,實在不行,就到裡面坐等。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整整一個鐘頭了。
她在服務員怪異了眼光下,喝完了茶還加了三次水。
就算她怒氣衝衝的打電話過去,可是回她的是什麼呢,無非是電話佔線和無人接聽。
實在是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恍恍惚惚之間又聽到手機鈴聲響起……鄭文森縮在被子裡,想再一次的假裝聽不見。
他迷迷糊糊的以爲現在是星期六的晚上可以安穩的睡着懶覺到大天亮也沒關係呢。
可是,這惱人的鈴聲就是不放過他——
他猛的坐起身來,一陣猛烈的刺痛從□□直達腦門,讓他不禁慘叫出來,只能雙手支撐的軀體慢慢的再次躺下。
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昏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緩緩的張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從窗簾的縫隙裡窺入的遙遠的燈光只能讓他隱約的瞭解房間裡大概的樣子。
標準的雙人牀,固定的檯燈,簡單的傢俱,恐怕這是一間飯店的客房,而且房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幸好。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伸出手去摸牀頭櫃上的按鈕(如果是酒店的話,一般按鈕是設置在牀頭櫃上的!)。
果然……
雖然只是伸手去按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已經讓鄭文森痛的咧嘴呲牙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入耽美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丅丅
寫了N多的文的桃幾再來大修此文時,心裡如此震精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