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希望更不敢讓杜輝到家裡來的鄭文森,匆忙拿了手機鑰匙,先去臥房看了一眼正熟睡香甜的鵬鵬,帶着極度的不情願出了門。
昏黃的路燈下,映入眼斂的是杜輝依着車子的身影。
杜輝也顯然注意到鄭文森從巷子裡出來,不由的笑開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但是鄭文森迅速的垂下眼眉。
又逃開了杜輝嘆忖。
但是那緊閉的心門或者已經開啓了一條細縫,隱隱流露出斑闌瑩彩。
";真可惜,我還帶來了酒~";杜輝揚揚手裡的洋酒,一邊打開車門:";我還以爲,你不會出來,那麼我就有理由尋上門了。";
坐到副駕駛座的鄭文森全身緊繃,聽到杜輝說話的調語,臉不由的脹的通紅。
";你再亂說我可走了!";
杜輝忍笑道:";好啊,拿了酒一起去你家喝罷!喝醉了順便";
";媽的,你給我住嘴!";
鄭文森氣的臉都白了。
這個男人總是挑中他最在意的事說。
杜輝沉下臉,他只是開開玩笑,反應幹嘛這麼大!
一把抓住鄭文森的頭,就湊上前去,狠狠的吻住他的嘴脣,可惡!
十幾天來,他如坐鍼氈,一邊希望自己的身體趕緊好起來,另外身體剛剛好一點,就要處理許多積壓的事,包括離婚在內現在的婚姻對於他來說,是累贅,是包襖,纏繞着他
總是縛手縛腳的也許明天可以聯繫一下王景燕
但是,他得好好想想對策,萬一那個女人知道他是怎麼樣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婚的話
當兩個人的嘴脣分開的時候,杜輝趕緊發動車子, 快速的滑到大道上。
鄭文森喘息的用手擦拭着嘴脣。
這一刻,對杜輝原本存在的莫名的恐懼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混蛋,我要下車!";
杜輝安心上路,並且氣定神閒的扔過來一句:
";繫好安全帶!";
兩個人的關係終於又上了一個臺階,恭喜杜輝,雖然鄭文森還是很討厭他,但是,再次的見面雖然還是敵視狀態,但是原本的生分已經慢慢的消散另一種情意慢慢滋長
五月份的這個夜晚,空氣如此悶熱,一絲風也沒有。
鄭文森僅僅用自己的意識去感覺身邊的人,毫無疑問,這一晚將非常難堪而且尷尬。
在一段極其短暫且折磨人的車程之後,車子停住了。
顯然並非停在湖廣茶樓的前面,但是鄭文森緊閉着雙脣沒有詢問。
他深信,如果他做出不明智的舉動,很可能身旁的人會說";你很想去湖廣麼,如你所願!";之類的話。
十分鐘後,他們坐到了大廳。
在幾次深吸氣之後,鄭文森低聲道:";你都不怕熟人看到麼?";
杜輝含笑:"; 難道你想坐包廂,我是無所謂";
然後看到鄭文森馬上坐下來,一付安心於此的表情。
燈光暗淡,空氣裡似有若無的暖昧的情愫緩緩的飄蕩着,讓鄭文森坐立難安。
";我個人還是很推薦去酒吧的,那裡有意思多了。吃點什麼?";
";來杯綠茶!";
杜輝有些失望,點綠茶最沒有新意了。
";除此之外呢?";
但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文森這樣。
杜輝將身體往後靠,放鬆的倚在沙發裡,開始端詳着對面這個身體單薄,又緊張不安的男人。
";隨便罷!";
鄭文森望着着玻璃窗外的某一點,但深知,那處毫無風景可言,唯有路燈而已。
";上次,聽龍哥說你家有一個小孩?";
鄭文森將視線轉回的同時,杜輝鬆了一口氣,終於將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罷,他暗忖着。
"; 是我三哥的孩子 他們快離婚了,但是誰都不想要孩子!";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卻極力往外推
";是麼,現在離婚的人這麼多,——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文森快離婚罷。
";其實有些不過是意氣用事,還有一些只是誤會";文森有些難過,他總是有些搖擺不定,真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如果感情真的那麼的好,就會相信對方!";杜輝又開始採用心理戰術了。
問題就在於,林麗珍就是太瞭解自己的丈夫的性格,所以才無法相信。
更何況,就連她丈夫自己也無法相信自己。
真是悲哀啊
鄭文森趁杜輝低頭喝咖啡的時候,偷偷的打量他。
如果他現在說,想回家
杜輝擡起頭,視線剛剛好又對上了。
清晨的陽光普照着大地。
鄭文森舒服的想翻身再找到一個更理想的位置的時候
他驚醒了。
牀邊一個男人正在穿衣服。
";你再睡一會兒罷!";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過來,讓鄭文森好一會兒明白不過來。
瞧着鄭文森迷茫的表情的杜輝不由的好笑,低下臉龐,在他的脣上印上輕輕的一吻。
縱然在起牀還沒有刷牙之時,但是以他們這樣親密的關係,相信兩個人都不會介意罷。
鄭文森低叫一聲,倒回牀上。
他想起來了想起昨晚
杜輝在咖啡廳裡偷偷拿出自帶的洋酒——他就是在那時,被迫喝下一杯。
鄭文森見杜輝已經踅到了灌洗室,忙輕輕的坐起身,拿起牀邊自己的衣服發呆。
這算什麼嘛?一而再,再而三
";坐着幹嘛?今天請假算了!";杜輝已經刷洗好了顯得精神抖擻。
";等一下幫你買早餐——";
突然鄭文森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起身,動作快的,象是來了洪水猛獸般。
扯動身體的痛處,也是咬牙忍住。
";怎麼了?";
";鵬鵬,一個人在家裡!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