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天明時。
安陵恪卻仍在正陽宮處理政務,這些天宸妃被打入冷宮,瑞海公公就沒有瞧見皇上笑過。
那十三王爺是羣臣們求了情,這才罰了一年的俸祿,沒有皇上的召見不得隨意入宮。
而,宸妃那邊,卻沒有什麼動靜。
按理說賢妃都求了好幾次了,怎麼皇上還是沒有打算放她出來的意思呢?
“皇上,您去歇息會吧,馬上就早朝了”還有兩個時辰就要早朝了,瑞海公公怕皇上吃不消的。滿心擔憂,可是那裡恪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一般。
瑞海公公無奈,只好退了出去。
越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個人影閃了進來,站在安陵恪的身後。
“怎麼樣?他有什麼動靜?”
黑衣人扯下面具“木邑已經安全回到大良國,十三王爺並未所動作,一路都很安全”
安陵恪停下手裡的筆,放下奏摺“秦宰相呢?”
“有人密見了秦宰相”
“哦?可知道是什麼人?”
黑衣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聲音有些耳熟,應該是皇上身邊的人。而且是個女人,輕功極好。她勸秦宰相棄車保帥”
棄車保帥?
哼,原來到頭來,爲了權勢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犧牲。
“去查清到底是什麼人,朕到要看看,這後宮裡還隱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
“是”
黑衣人本該離開的,可是卻又猶豫了幾分,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安陵恪察覺出來,皺了皺眉頭“怎麼還有其他的事情?”
“厄……”他頓了頓,還是說道“如今已是臘月,宸妃娘娘本來就體寒,冷宮又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望皇上饒過宸妃,讓她回驚鴻殿”
黑衣男人說完便跪在地上,請命。
安陵恪確實是沒有想到傅飛雪會替宸妃說話,這纔想起來,當初傅飛雪就是爲了宸妃纔來到大新朝,然後效命於他的。
如今他倒是當真好奇他和宸妃之間的關係了。
不過亦是好奇罷了,他並未深究
。
“時機一到,朕自然就會放她出來,你切勿打草驚蛇”
“……是”
“退下吧”
傅飛雪在離開正陽宮的時候,回頭對安陵恪說了最後一句話“皇上是知道宸妃性子,若是她知道皇上並未真心待她,她是要魚死網破的”
傅飛雪的話安陵恪何嘗不知道,思量再三,安陵恪還是去了冷宮。
自從他的母妃過世之後他就在也沒有來過這裡,沒有想到今日還會再一次踏足,還是爲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甫入冷宮,一陣冷風吹來,沒有炭火,沒有暖爐,冷宮果然如其名,冷冷冰冰的。
好似沒有任何生命存在一般。
安陵恪熟悉的向一處走過去,推開陳舊的房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牀上的人兒本就是淺眠,聽見聲音之後便徹底醒來了。
不過卻只當是夜裡風大的緣故,拉了拉厚重的被子,縮了縮身子,希望能暖和一點。
能減緩腹部的疼痛,能通暢的呼吸便好。
安陵恪瞧着她縮在哪裡十足的心頭,不覺的呼吸混亂起來,疾步走不過,卻不小心碰到桌角,發出了聲響。這回畫兮才覺得不對勁,便掀開了被子,想要下牀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哪曾想一扭頭卻看見了他站在那。
“皇上……?”
“你身體本就不好,怎麼還穿的如此少?難道惋惜都沒有給你送件衣裳過來?你平日裡的那件狐裘襖子,不是暖和的很?”
安陵恪見她穿的極爲單薄,心痛的很。
卻根本忘記了是誰說的,不允許任何來探望她?如今怎麼怪起了別人?
“皇上不許,誰敢?”畫兮撇撇嘴,許是着涼了,喉嚨痛的不得了,想要倒杯水,可是拿起茶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水了。
只好作罷。
“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服個軟?說一句我錯了,有那麼困難嗎?”
“我沒有做錯事情,爲什麼要認錯?”畫兮知道既然安陵恪肯來見她了,就是想明白了,想通了。不過想是這麼想,畫兮嘴上還是不饒人的。
“你!”安陵恪平日裡的威嚴此時當然無存,憤怒的坐了下來,卻發現口渴的很,想要去倒水喝,卻發現沒有了水。
畫兮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卻沒有阻止。
瞧着他懊惱的神色撲哧的笑了出來。
“你笑甚?難道冷宮的日子很好受?”安陵恪沒有好氣的嗔了畫兮一句,瞧也不瞧她。
畫兮自顧坐在他的身邊“難道皇上不是來和臣妾解釋爲什麼要把臣妾丟在冷宮?”
“你和朕的皇叔做出那樣苟且的事情,打入你冷宮都是便宜了你”
她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是來告訴她,來和她解釋的,可是誰知道她偏偏這般態度對他,就好似他可有可無一般。
莫非,她當真在冷宮過的很好?
可是瞧瞧了空空如也的茶壺,過的很好?鬼才會信。
“是十三王爺有了異心?”畫兮這些日子想了想,安陵恪不會就因爲‘眼見爲實’將她丟在冷宮不管的。月蒼穹說,安陵恪秘見了木邑,就說明他有什麼計謀。
他這麼做無法是想轉移某些人的視線罷了。
可是思來想去,這個人恐怕只有十三王爺了。
“難道沒有告訴你,聰明的女人一點也不可愛?”安陵恪睨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畫兮,懨懨的說道。
“難道沒有告訴你,彆扭的男人一點也不可愛?”
畫兮伶牙俐齒反擊。
安陵恪氣急落敗,哪裡有人用可愛形容男人的。
“皇上若是不肯說,那臣妾可就是睡覺了?不過臣妾記得,皇上每日必要早朝的,這個時候還逗留在臣妾這,莫非明日不早朝了?”
畫兮說完便真的爬上了牀,蓋上了被子睡覺了。
安陵恪嘆息一聲,不動聲色的爬上了她的牀,掀開了她的被子,然後鑽了進去,上下其手。
月兒落下,初升的旭日冉冉升起,安陵恪瞧着懷裡入睡的女子,輕輕一笑。
原本還以爲要費一番口舌卻解釋,沒有想到她早已經猜到了。
果然是聰慧的很,若是個男子定當能力扛江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