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心並不理會畫兮,直徑拿過受封時候穿的宮裝,給畫兮穿上,面無表情“皇上等會就會過來,若是哥哥看見……他會不高興的”
“他高不高興和我有什麼關係”畫兮知道她掙扎無果,可就是不希望這個冷冰冰女人如願。
可,傲心完全沒有聽見一般。
梳洗,畫眉,上裝。
傲兒剛剛爲畫兮梳妝完畢,聖旨就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寧氏,淑慎慧雅,端方識禮,貞靜柔和,承得朕心。今,朕初登大寶,順承天意,欽冊封棲梧殿,懿夫人,位同一品。欽此!”
前殿的大公公收起聖旨,面帶奉承之色“老奴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老謀深算的陳公公,自然能瞧的出來皇上對懿夫人的寵愛。
這棲梧殿可是皇上生母生前所居住的地方呦。
“我不稀罕”畫兮根本就不會去接旨,這樣的聖旨她不是沒有接到過。恪冊封她爲宸妃的聖旨,那個時候心情並不是這般鬱結。
到底是心境不同。
木輕,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陳公公一愣,如此盛寵懿夫人居然說不稀罕?這後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不奢望得到皇上的寵愛,大良開朝一來,後宮品級,分爲四妃,兩夫人,一皇后。
夫人可謂是下一任皇后的人選,賜號懿,更是代表了皇上獨一無二的寵愛,不是皇后卻勝似皇后啊。
“既然你敬我,就讓你的主子來見我,告訴她,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
不管怎麼樣,必須要見一見木輕,解藥和她的香囊都在他那裡。離開也要拿到這兩樣東西纔可以。
也不知道,恪怎麼樣了。
冷厲的表情,犀利的目光讓閱人無數的陳公公身體一僵,表情不自在。
無趣的回稟“是,夫人”
陳公公知道在留下去也只是自討無趣,不過這個夫人倒是個奇怪之人。
不過,能得到皇上寵愛的怕也不是什麼簡單之人。
“起來吧,哥哥很快就來的,天寒地凍,你本來就身重蠱毒,受了寒,會誘發蠱毒的”傲心其實還想問,爲什麼
她身體裡的蠱毒異常的活躍。
按照常理,沒有誘發蠱毒的,中毒之人身體裡的蠱毒不會活躍起來。
而且還是處於興奮狀態?
“你那是什麼表情?是,我是中了蠱毒又怎麼樣?與你何干”
“夫人,自從你醒來之後,這句話您已經說過好幾次了。若是陌生人,傲心自然是不會橫加干預的。只是夫人如今是哥哥的夫人,傲心這才放在心上的”
畫兮瞟了一眼傲心,這樣的傲心讓她想起了惋惜。
她是在惋惜的眼皮低下不見的,恪會不會難爲她呢?
“夫人,傲心多問一句,是不是有人以人血入藥,以鮮血柔和西疆苗草攻克蠱毒?”
“你怎麼會知道?”
果然如此。
傲心繼續道“夫人,是什麼人告訴您這個辦法?”
“怎麼?”畫兮疑惑的看一眼傲心“你有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夫人,鮮血柔和西疆苗草確實能解這種蠱毒,可是一旦用了和種蠱毒之人的血並未一脈相乘的話,只能起到反作用。”
夫人身體裡的蠱毒異常活躍,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畫兮聽了她的話,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她,她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要挑撥離間麼?惋惜一定不會害自己的。
恐怕是傲心胡說八道罷了。
低着眸,思緒千迴百轉,絞着手指,輕咬下嘴脣,臉色很不好的。
“夫人,平日裡您有沒有心絞痛,有沒有突然感覺心像是被千百隻螞蟻啃噬一般?”
對她的嘲諷毫不在乎,繼續道“骨血不相容,輕者昏迷,重者血脈相沖,不愈而亡。夫人,你是不是有這樣的感覺?”
心頭一顫。
她說的沒有錯,難道……
“西疆苗草有吸血功能,娘娘之所以還安然無恙,怕靠的就是西疆面朝將相沖的血吸收了。亦有漏網之魚,誘發了蠱毒,蠱毒異常活躍,啃噬着娘娘的血脈,若不及時排出,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她危言聳聽,而是她不希望懿夫人有什麼事情。
大新皇帝一
定會想盡辦法將她搶回去的,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將她留下來。
或許,蠱毒是個好辦法。
“哥哥,該來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既然已經將她應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了,是真是假她自己會分辨的。
傲心將殿裡的炭火加足了,她的身體不能受寒的。
她出事不要緊,但是她出事了,哥哥就會不開心。
她不想哥哥不開心的。
看着她蹲在那裡一點一點的夾着黑炭,然後火刺啦的燃起來,火紅的炭火映的傲心的臉蛋紅撲撲的,甚爲好看。大良地處江南之地,都道一年四季入春,可是江南的冬天永遠都是屋子裡比屋外冷。
看見這樣的傲心,不由的想起惋惜,在驚鴻殿的時候,惋惜也是這樣加着炭火,時常說,天冷,娘娘體寒,不能凍到。
那樣的惋惜怎麼可能會如小九兒一樣背叛自己,想要殺自己呢?
所以,有問題的是……秦朗。
秦朗和秦嫣然並不是一脈相承的親兄妹。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距離陳公公離開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木輕卻並沒有出現。
看來,他倒是當真享受做皇帝的喜悅啊。
她乏了,便睡了過去。
朦朧之間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瑩瑩的眸光直直的打在自己的身上,畫兮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被一頭兇猛的惡狼盯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惡狼就會撲過來,一口吞了自己。
她極力的想要去忽視這目光,可是過了好久,那目光愈發的濃烈。
索性睜開了眼睛,毫無畏懼的對手木輕的瑩瑩綠光。
“你這樣看着我,我也不會做你的懿夫人”
木輕雙手抱臂,靠在牀邊的軟椅上,嘴角含笑,目光魅魅的,柔和中帶着勃勃野心,還有強烈的佔有慾。
“聖旨以下,你已經是懿夫人”
木輕一點怒意也沒有,反而是笑意更深,將目光凝聚在了牀頭的一盆梔子花上,嫩綠的葉子,潔白的花朵,在這個頹然的冬天裡,格外的驚豔。
一如牀上女人傾國傾城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