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頭早已經有人知曉了,太醫院的太醫早已經侯在驚鴻殿了。
就連太后都已經驚動了。
皇后,淑妃,賢妃,德妃等人也紛紛懷着不同目的來到了驚鴻殿。
歐陽和白駱駒帶着畫兮和安陵恪已進入驚鴻殿,大有天下崩於泰山之勢。
畫兮和安陵恪被送入不同的房間,太醫緊隨腳步跟了上去。
小九兒合上門之極歐陽攔住她,意味不明的說“最好她無礙,否則驚鴻殿所有之人都要陪葬!”
小九兒心一驚,卻也是稍縱即逝,隨即一笑。
“娘娘吉人只有天相,皇恩浩蕩,娘娘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然後便合上了門。
“駱駒啊,告訴哀家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后抓着白駱駒的手,目光在歐陽二人之間巡視着,希望找到答案。一瞬間,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只知道房間裡那個昏迷不醒的是她養育了多年的兒子啊。
“太后,皇上和娘娘不會有事情的”
此刻白駱駒只能如是安慰着衆人。
已經有人去取胭脂紅的解藥了,這毒藥是配置好的和解藥一同放置。
“那昭儀呢?昭儀是被那賊人所傷的?”
“不是,娘娘是爲了給皇上吸出體內的毒殺才會這樣的,已經去取解藥了,各位娘娘請勿擔憂!”
“難爲這孩子了”
衆人屏住呼吸,想要探的其中一二,卻無果。
陳太醫看見畫兮裙襬上的血就知道大事不妙,也顧不上什麼禮儀道德,幾步上前掀開了畫兮的裙襬,不過到底是避諱了些的,只是裸出了腳踝而已。
陳太醫一件腳踝處的鮮紅的血跡就明白了。
“快將娘娘平放在牀上,去少些熱水”陳太醫臨危不亂,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看昭儀的摸樣怕是中毒了的,在加上身體裡的蠱毒……
望着昏迷不醒的秦昭儀,心中嘆息,真是難爲這女娃了。
這亂世之中,帝王將相身邊的女人豈能有安息之人。
“是!”
小產的血已經止不住,瞬間牀榻上浸滿了血,宛如一顆顆盛開了海棠
花,就是如天下最美一般。
讓人移不開眼睛,卻又不忍心看下去。
“小卓子,快去煎藥,要滑胎的藥,要分量足的那一味”陳太醫大吼一聲,小卓子咯噔一下,連忙俯身向太醫院跑去。
拿藥。
滑胎的藥,性特殊,一般之人是不會隨身攜帶的。
後宮裡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小九兒看着那血,難過起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結果的。
她還活着,還活着!
可是,皇上,皇上他……?
“噗……噗……”畫兮突然吐了好幾大口黑色的血,已是半醒狀態,她伏在牀邊,頭垂着,吐着黑色的血。驚慌了房間內的宮娥太監。
“娘娘,娘娘?”宮女惋惜扶住畫兮,拿起帕子不斷的擦拭畫兮嘴角的黑血,可是畫兮不斷的吐着黑色,她都來不及擦乾淨。
一地的黑血。
“噗……”
又是一大口,惋惜驚嚇的不得了,哭泣起來。
“娘娘,娘娘,您是怎麼了,娘娘,太醫,陳太醫快去救救娘娘啊”惋惜大叫着,陳太醫卻是束手無策的。她體內的毒他從未見過,藥性卻強烈極了的。
唯一知道的是這種毒藥,見血溶血,很快就滲入到血液之中,要不然血不會黑的這麼快。
“老夫在來看看,九兒姑娘可否去將白大人和歐陽大人請進來?”
陳太醫拿過畫兮的玉腕,皺着眉頭“娘娘,您聽否聽見老臣的話?”若是還有些神智的話,可能還有一些希冀的。
可是畫兮卻並沒有迴應他,迴應的只是畫兮撕心裂肺的叫吼聲。
“啊……啊……恪,恪……!”
陳太醫見畫兮眉眼糾結在一起,萬分痛苦的神色,在見她緊緊的捂着胸口處的位置心裡已經瞭然是蠱毒發作了了
這蠱毒,可如何是好。
何時發作不好,偏偏趕上這個時候,這不是要了昭儀娘娘的命嗎。
可是,陳太醫是束手無策。
“陳太醫,您叫我二人來,可是娘娘有什麼?”歐陽見一地的黑血,心底一頓,空洞洞的疼起來。
那個女子本就瘦小的臉頰此刻蒼白及了,就如雪花白紙一般,沒有任何的生氣和血色。
如不是她緊緊皺着眉毛,和親耳聽見剛剛那幾句痛苦的喊叫聲,旁人倒是會覺得她是否還活着?
“歐陽大人,您可知道娘娘是中了什麼毒?老臣是在是學疏才淺,束手無策啊!”說來慚愧,陳太醫行醫半輩子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毒。
歐陽將目光停駐在畫兮的身上,並未聽見陳太醫說些什麼。
“是胭脂紅”
白駱駒暗中推了推了歐陽,替他回到“胭脂紅是西域白色曼陀羅花蕊和南海白箭木汁液兌入白露晨水調製而成,毒性極強!”
陳太醫倏然瞪大眼睛,西域白色曼陀羅毒性已經夠強,卻沒有想到竟然還要摻入南海白箭木?
白箭木素有見血封喉之稱。
據說南海儋州府的儋園之中有一顆千年白箭木,只需三寸長樹枝萃取出來的毒液就能將整個南海百姓置於死地。
顯而易見,是要昭儀娘娘的命啊!
“解藥,可有解藥?”
陳太醫衝口而出,若無解藥,就只能慢慢調製,而是他能等,娘娘能等嗎?
“已經去取,再過一炷香的時刻,應該就能取來了,娘娘……娘娘她可能等到?”白駱駒也有些慌亂,那滿地的黑血,揪心的痛呼聲,在他的心底就好像有一座山塌了一般。
山崩地裂,萬里河山傾覆都不及此刻高高懸起的心,那麼痛。
那麼不敢輕易呼吸,那是會痛。
“能,是能,恐怕就怕娘娘受不了那折磨啊!”
“啊……啊……!”畫兮依舊在痛呼着。守在門外的太后和幾位娘娘聽了這叫喊聲心一揪一揪的,別過目光,什麼也不敢看。
“不對,不對!”
歐陽突然抓起陳太醫的衣領,憤怒的道“不對,不對”近乎是大喊出來的“不對,不對!”歐陽一直喃喃之語着。
不斷的搖頭,陳太醫莫名其妙,小九兒面色凝重,看不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對,不對,不對!”
白駱駒亦是如此,面色更加凝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