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上,您答應過臣妾的,永不廢后難道皇上要違背諾言?”
九五之準,金口一開那便是聖旨,豈能朝令夕改。
帝王,就忌諱的便是如此。
皇后心中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朕是答應過你……”
“皇上,臣妾不管皇上曾經如何承諾於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要的就是皇上爲臣妾和臣妾肚子裡的孩子做主,否則臣妾就跪死在這壽寧宮!”
畫兮是怕的,她怕給皇后翻身的機會,今日若不做的徹底,日後皇后一干人等定然不會散罷甘休的。
淑妃跪在皇后的身邊,看的很清楚,宸妃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交疊在一起,微微發抖,這樣的小動作她有些熟悉,卻不敢肯定。
她暗自算計了一下,皇后不得皇上寵愛,空有皇后之位。而宸妃沒有皇后之位,卻有皇上的盛寵,二者相較,怕是皇后佔了下風的。
看來宸妃是鐵了心要和秦家作對了,那麼很好。
秦太后冷眼睨了一眼宸妃,敬酒不會吃罰酒,就怪不得別人了。
“宸妃你根本沒有懷孕,何來小產一說”
畫兮早就回到會是這樣,安陵恪自然是知道其中究竟的,所以畫兮根本急不怕太后的刁難。
反而是她如此爲難自己,她倒要看看安陵恪這一刻要如何爲自己辯解。
是偏袒還是……
“太后,此話何意?”安陵恪端做在一旁,看似漫不經心,腦海裡卻已經有千百的思緒。看來他是忽略了太后,沒有想到這麼隱蔽的事情她都窺探到了。
那麼,是不是代表他身邊有太后安插的人?
“哀家話是千真萬確。宸妃的孩子早就在被人劫持出宮之時便已經小產,不過數日,宸妃又怎會第二次小產?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將陸太醫傳來,一問便知。”
太后迎上皇上的目光,四目相對,太后從皇上的眼裡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瓦解。
自知,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都抵不過宸妃。
“宸妃,哀家言是否屬實?今RB妹若不解釋清楚了,休想走出壽寧宮半步”
畫兮但笑不語“太后娘娘,您希望臣妾如何說?無論臣妾怎麼說,怕都不得太后娘娘的心吧”
太后要的無非就是她承認,孩子早就沒有了,是她故意陷害皇后的。
不過,她自然是不會這麼說的。
“皇上,哀家要徹查此事,哀家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太后想要拖延時間,她想要藉助前朝的力量來牽制皇上,保住皇后。
“來人,把淑妃待下去”
太后大喊一聲,淑妃還不能殺的,真的不能殺。她總覺得淑妃還知道一些什麼,而這些都不是淑妃應
該知道的。太后害怕一旦魚死網破,淑妃會來一個玉石俱焚。
“既然太后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宸妃小產一事有陰謀,那朕就帶宸妃回驚鴻殿了。宸妃的腳那日被皇后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如今行動不便,就不叨擾太后了”
安陵恪說完便抱起了畫兮,離開了壽寧宮。
瞬間,壽寧宮安靜了下來。
太后的心頭卻涌起一股無法說明白的淒涼。她和皇上怎麼會鬧到如此地步?難道這就是報應?靜貴妃是你嗎?是你在讓你的兒子來報復的是不是。
“太后,您當心身體,既然皇上沒有廢了皇后,就說明皇上心底還是有皇后的,慢慢來,終有一日,皇上會發現皇后的……好”
“你瞧瞧,連你自己說這話都沒有底氣,哀家還有抱什麼希望?”
皇后的好?如今的皇后還有什麼可好可言,一個被嫉妒折磨快發瘋的女人,誰能發現她有什麼好?
更何況,在皇上的心裡何曾有過皇后的地位?
“雖然今日沒有將宸妃怎麼了,可是前朝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宸妃的啊”
娜姑說的沒有錯,這幾日來,呈上來的奏摺十之八九都是要處置宸妃的。
安陵恪將奏摺仍到一旁“你們怎麼看?”
歐陽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白駱駒面色凝重。
此事並不簡單,若處置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怕都是秦宰相暗中指使的,他倒是精明。這樣一來,處置了宸妃就沒有人庇護淑妃,便亦保住了皇后,如此一石二鳥之計,定是不能如了他的”
歐陽嗤笑睜開眼睛“秦賊在城外佈下天羅地網想要斬草除根,卻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月蒼穹設下的迷霧彈罷了”
“宸妃如此精明,秦宰相想要一石二鳥怕是不容易,小心使得萬年船纔是”
白駱駒是越發的敬佩宸妃了,能臨危不亂,能置國仇於天下蒼生之後。
“他以爲他不出面,這件事就和他沒有干係了,顯然他太小看了宸妃娘娘了。”
安陵恪凝色,沉重“她既然能保住淑妃一時,就能保住她不被秦宰相迫害”
歐陽垂首,卻牽扯到了傷口,皺起眉頭“皇上,您打算怎麼辦?”
安陵恪聞言,靜而不語。
他本來已經計劃好了的,可是如今他卻下不了手,若真的那麼做了,他和她之間就再也不復往昔了。可是,但凡一個人都已然發覺她之於自己的影響力。
若是拿她來威脅,讓他拿天下來換都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現在,他又有幾分把握一舉掃除秦家呢?
“皇上,當斷則斷,否則只能時而其反”
“可是利用個女人,足以讓天下人嗤笑”歐陽反駁白駱駒。
其實白駱駒也覺得這麼做實爲不妥,可是沒有比這
更加便捷的了,除非……
“除非,我們能比秦宰相先難道錦瑟宮主和宸妃身上的秘密”
“皇上,淑妃會不會就是錦瑟宮主?”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錦瑟宮主藏匿宮中多年,一直按兵不動。錦瑟宮似乎一直都與朝廷爲敵,如今淑妃的身份被證實,那麼會不會她就是錦瑟宮主?
目的就是爲了報仇?
歐陽的話讓安陵恪定了定,若當真如此的話,淑妃就是錦瑟宮主的話,會不會這件事就容易了許多。
給她想要的,換得他想要的。
而如此一來,犧牲的便是……
“皇上,大新的江山是您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又豈能因爲個女子而傾覆?宸妃娘娘是個聰明的人,她能理解皇上的”
瑞海公公看不過去,在他的心目中只有皇上,沒有旁人。
歐陽心中一頓,似乎感覺到傷口更加疼了。
“皇上,棋子早就佈下,如今悔棋怕是要滿盤皆輸的”白駱駒雖然心中一頓,但是他以大局爲重。這盤棋他們下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到了要分出勝負的時候豈能心生仁慈。
其實,白駱駒是心生不忍的,那樣一個女子若知道了這場棋局,定然是要玉石俱焚的。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皇上”
安陵恪默默不語,白駱駒說的沒有錯,這場棋局下了多年,如今終於可以一舉殲敵。可是,他如今深陷畫兮的密愛漩渦,甚至有些無可自拔。
對她的愛,不是今日纔有,不是棋局之後纔有。
要如何割捨?
他舉棋不定,可是畫兮卻幫他做了這個決定。
“皇上,娘娘密詔宰相”惋惜突然閃出來“宸妃娘娘剛剛密詔了秦宰相,因爲淑妃的事情”
衆人對惋惜突然出現並不感覺奇怪,反而像是習以爲常一般。
略有思量“她對淑妃說了什麼?”
“她要助淑妃登上後位!”
她要將屬於她的東西拱手送給別人?安陵恪,心彷彿窒息一般的疼痛。她爲什麼這麼做?他能想出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對他不屑一顧。
對她的心思並未放在心上,她還是要復仇的。
“淑妃娘娘給了娘娘些東西,然後娘娘便去傳宰相了”
惋惜輕輕說,自然是沒有懷疑她的話。
“什麼東西?”
惋惜搖頭“不清楚,娘娘沒有給我看,好像是一個賬冊?”
“冊子?”
“是,是一個藏青色皮子的冊子,並未看清楚到底是何物”
冊子?安陵恪眉頭,是什麼東西?淑妃給了她什麼東西,讓她有籌碼去見秦賊。她見秦賊目的又何在?是反目還是結盟?
安陵恪不能肯定,也不敢去想。
生怕有什麼東西,徹底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