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說紛紜,茶館裡僻靜的一處,幾個男人面容嚴肅,顯得格格不入。
“太子,我們還是儘早回去爲妙,探子來報說,老皇上已經昏迷不醒了”
木輕輕嘬了一口茶館的淡茶,輕輕搖頭“這茶喝的人雖多,卻依然上不了檯面”
放下茶杯,率先離開了茶館。
侍衛緊跟其後。
事情似乎是一夜之間被定格。
淑妃娘娘證據確鑿的之處,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指使。
皇后爲了除掉備受寵愛的宸妃不惜以太后的性命來做賭注,指使淑妃派人行刺太后,嫁禍宸妃。
太后盛怒,下旨將皇后打入冷宮。
而與其兄,秦宰相產生了隔閡。
而太后亦臥牀不起多日。
“太后,您多且吃些,鳳體要緊”賢妃終日守在太后的身邊,這些年來,宮裡面怕是隻有太后對她是真心的吧。
是真心寬待她。
太后輕輕搖頭,面色甚爲憔悴。
“太后,您這樣不是正稱了那些宵小之人的心。宸妃野心勃勃,若是沒有了太后桎梏着她,宸妃就真的稱心如意啊太后。”賢妃將手裡已經冷了的粥交給琴心。
繼續說“現在只有太后您才能約束她了”
賢妃的話倒是讓太后陷入沉思中,皇后是不可能在有機會了,她也不會給皇后這個機會。
她已經瘋了。
賢妃又嫺靜,與世無爭,德妃的心似乎又不在皇上那,淑妃雖然重回玲瓏殿,但元氣大傷不可能有什麼作爲。宸妃興風作浪,毫無忌憚。
此番皇后就是吃了她的虧,纔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后認定了罪魁禍首就是宸妃。
“太后您寬寬心,不爲自己也要爲皇上打算,難道您忍心看着皇上的江山就毀在宸妃的手上嗎?”其實賢妃這番話並非是挑撥離間,而是她實在不忍心看着太后如此。
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
終究是不忍心的。
“還是你這孩子心善,一直不爭不搶。可是孩子,哀家老了,庇佑你不了多久了,日後
也要爲自己多打算一番纔是”
賢妃笑笑,正是她這番的不爭不搶纔有機會活到今日。
庇護,她有了。
輕輕的撫摸着肚子,這裡有一個小生命在悄悄成型。嘴角微微上揚,雙眸凝在肚子上,祥和,安定。
太后瞧她的動作,心神一閃,莫非是……
“賢妃,多久的事情了?”太后疑惑的問道,若是賢妃有了孩子,若是平安生下來……
真是天助秦家啊。
賢妃露出母性的柔光“兩個月有餘了”
太后算了算日子,恰是皇上幾日不上早朝的,宸妃被抓走的時候。這個時候太后對賢妃另眼相看了,誰說她不爭不搶,沒有想到最有心思的人原來竟然是她。
不動聲色的就有了皇子,有了籌碼。
卻在前段時日的風波里全身而退,避開了宸妃。
“甚好,甚好”太后滿心歡喜“賢妃啊,你放心,有哀家在,哀家一定讓你心想事成”
“太后,臣妾沒有什麼願望,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平安活下來,臣妾別無他想”
後宮太險惡,她求了一個孩子,卻不能百分百的保證這個孩子能活下去。
有些人是容不得這個孩子的。
“放心,這個孩子哀家一定要讓他平安生下來”因爲這是她的希望,秦家的希望。
她要用這個孩子重塑秦家在大新朝的地位。
賢妃並未看見太后眼底的野心,微微點頭“多謝太后”
“你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早點說呢?今日若不是哀家發現你還等着什麼時候告訴哀家,告訴皇上?”
“回太后,前些日子裡宮裡不太平,臣妾想着就不要在添亂了,晚些時日說也不礙事的”
太后心知肚明,賢妃這麼多是怕那火引導自己的身上。
這些年來太后一直以爲賢妃了無爭鬥之心,卻是小看了她的。
心計最深的怕就是賢妃了。
不過卻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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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其實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賢妃的孩子並不會對娘娘造成威脅的”自從賢妃有孕的事情傳出來之後,這幾日宸妃便悶悶不樂。
皇上來了,也不曾有個笑臉。
惋惜自然就是覺得宸妃是因爲賢妃孩子的事情而不高興。
畫兮搖頭“惋惜你太小看本宮了,本宮其實如此兒女情長之”畫兮雖這麼說,可是惋惜卻並不相信。
她看的出來宸妃是真的愛皇上的,每一次對着皇上的目光都是不同的。
或嗔,或喜,或怒,都帶着滿滿的小女兒的嬌羞。
如此一個強勢的女子唯有在心愛的男人面前纔會如此。
旁的女人有了心愛男人的孩子,豈會不傷心,不難過。
畫兮目光暗淡下來,卻不迴應惋惜的話。
“去備份禮物給賢妃,也不至於落了口實”後宮都是是非之地,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來流言蜚語。皇后被打入冷宮,皇后之位人人覬覦。
如今賢妃有孕,還真是時候。
後宮的女子沒有帝王的寵愛,只能靠着皇子來維繫在宮裡的地位。
如今宮裡的人都在賭,是要看到底是帝王恩能榮登後位,還是靠母儀天下的人能笑到最後呢?
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是最後的贏家。
“娘娘,賢妃未必會領情的”
“領不領情是她的事情,送不送是本宮的事情。送禮不是目的,我們是做給那些想要看好戲的人看的”
惋惜想着也是,便退了出去。
屋裡炭火十足,畫兮身上感謝前些日子皇上剛剛命人送來白色狐狸皮的裘襖子,卻抵不住心底的寒冷。
這就是他給自己的承諾?
在自己被抓生死不明的時候他卻在另外一個女子的懷裡,享受着溫暖。
還有了孩子。
一時間畫兮心裡所有的防線瞬間崩潰。
安陵恪,你對我愛,到底是有多少?賢妃,賢妃,那個與世無爭的女子,那個永遠嫺靜賢妃。
安陵恪愛上她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就算沒有賢妃,她和安陵恪恐怕也不可能心無隔閡的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