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嬸子呆呆地看着身前的人,腦子裡想的是以前她在村子裡說過的她的壞話,她對她的爲難,她這樣對她,她也願意救她的女兒麼?
林九茹吧頭髮攏到耳後,平靜的看着三哥,她本身生的珠圓玉潤,嬌媚誘人,這時在衆多灰頭土臉的人中更是凸顯出美麗。三哥色迷迷地笑道:“你也行,給我帶出來,李狗子把林九茹也拽了出來!”蓮花嬸子突然痛哭出聲,伏地愧疚地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蓮花要是能活着,一定天天給你燒香······”
林九茹淡然地被三哥摟着去了桌邊,對於蓮花嬸子的表現什麼都沒有說。李狗子沒有喝醉,一雙小眼睛盯着牢中的女人們仔細看着。
“大哥,你看我怎麼樣?”嬌媚的聲音響起,衆人都望過去,這一看眼珠子險些掉下來。村裡的女人們都驚駭地看着若月,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的?要不是那身衣裳和髮髻,都認不出她了······
從來到鍾家村以來,若月就用髮絲遮擋住面龐,只留下右額邊的傷疤示人,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個醜八怪。這時,若月將頭髮撇到另一邊,遮住了傷疤,而把光潔的臉露出來,又變回到驚豔的南若月。李狗子樂了:“沒想到這窮地方還有這樣的美女,快快,請出來,讓老子好好親近親近!”
李狗子嚥着口水惋惜地把若月也拉了出去,哈哈大笑着鎖上門,纔將若月摟進懷裡,一手在若月的腰肢摸索着,一手滑到了若月的翹臀上,若月媚笑着輕輕一推,李狗子陶醉的順勢倒在牢門上,若月伸手摩挲着李狗子的臉,吐氣如蘭地靠近,幾乎都要吻到一起,李狗子越發受用,樂陶陶的閉上了眼睛,若月趁機使了個眼色,李狗子等不及了,睜開眼就要親上若月的嘴,忽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一隻小手正拽着鑰匙!
李狗子大驚失色,就要張口大叫,若月急中生智,一頭撞向李狗子的下巴,李狗子猝不及防,下巴一合咬到了舌頭,痛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二丫先前得了若月的指示,等李狗子靠近木柵欄的時候就順勢偷走鑰匙,誰知這鑰匙栓得那麼緊,一動就被發現了,二丫登時不知所措。若月忍着痛叫道:“快拿啊,二丫,快拿!”二丫聽話的繼續拽,可是小孩子沒有力氣,又被嚇得手抖,一時之間拽不下來。若月用全力壓制住李狗子的身體,李狗子的姿勢使不上力,就把手伸進柵欄裡要打二丫,蓮花嬸子這時反應忒快,一把抓住李狗子的手使勁一扭,李狗子痛的哇哇大叫起來,若月被李狗子另一隻手臂的掙扎推得踉蹌,但還是死死扒着李狗子的身體,李狗子右手在柵欄裡動不了,左手掙不開若月的束縛,便伸腿去踢二丫,這時牢裡的女人們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拉住李狗子的腿或衣裳。李狗子就這樣被固定在木柵欄牆上,只有一隻左腳保持平衡,左手還在努力掙扎,但右半邊身子徹底動彈不得了,二丫和順利的從他身上拿到了鑰匙。
但李狗子還有一張嘴是自由的,不住的大喊大叫,三哥本來醉醺醺的沒聽懂,可架不住李狗子叫的慘烈,便要走過來看看,若月急出一頭汗,衝呆愣的冷家嫂子和林九茹喊道:“快攔住他啊!”林九茹如夢初醒,上前拉住三哥,但三哥鐵了心似的往裡面走,冷家嫂子舉起酒甕從三哥後腦砸了下去。
酒甕應聲而碎,三哥怔怔地回過頭來,手撫上後腦,一片濡*溼,拿前邊來一看,滿手的鮮血!三哥大吼一聲,一巴掌打得冷家嫂子摔倒在地上半邊臉沒了知覺,“賤人!”三哥啐了一聲,林九茹知道這時候千鈞一髮,萬不能讓三哥去那邊,此時也豁出去了,縱身一撲抱住了三哥的腰,阻止他的腳步。
二丫拿着鑰匙往鎖眼裡插,所有的鑰匙都是一個樣的,二丫一時也打不開鎖。
三哥大怒,手肘使勁往下一砸,林九茹尖叫一聲,幾乎吐出血來,冷家嫂子見狀,上前扳住三哥的雙腳,往上一擡,三哥立時保持不住平穩,側摔在了地上,兩個女人拼命地撕打着他。但女人的力氣總比不過男人,兩人捱了好幾下重擊,使不出力氣來了。
咔的一聲輕響,鎖開了,二丫用最快的速度抽出鏈子,打開牢門,女人們一鬨而出,分別涌向三哥和李狗子,畢竟是常年幹農活的女人們,就算是三哥和李狗子也抵不過幾個女人的圍攻,被走的慘叫連連,若月這時鬆了一口氣,囑咐道:“別讓他們叫的太大聲,引來人就不好了!”
女人們會意,用牢中稻草堵住他們的嘴,下手更狠,幾息間兩個男人就不省人事了。若月指揮衆人把人捆好,塞上嘴。幾人扶起林九茹和冷家嫂子,看看傷勢如何,若月吧鐵門偷偷打開一條縫,往外張望,天色漆黑,牢房明顯在後方,沒有多少人看守,逃出去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好了沒有?”若月回頭看向衆人,蓮花嬸子小聲答道:“林妹子暈過去不能走了,冷家嫂子得人扶着才行。”又堅定地說:“林妹子我揹着她,我能出去就不丟下她!”
若月意外地看她一眼,示意衆人圍過來:“一會咱們把燈給滅了,一個個沿着牆根往後面跑,跑到林子裡,咱們就成功一半了!”又強調道:“記住,誰也不能出聲!”衆人紛紛點頭,若月指了指油燈,旁邊的女人迅速吹滅,若月打開一條門縫,率先溜了出去,後面一個接一個像一條繩牽的似的。
大概是從沒見過這樣果斷的女人吧,山寨對於牢房的看守幾乎沒有,若月她們很順利的六道了林子裡,一羣女人更加聽若月的話。
若月領着她們走遠一些,才聚集到一起詢問:“誰知道這山裡的路?”
一片默然,若月心下失望,夜裡在山上,還不知道路,一羣手無寸鐵的女人簡直九死一生!“我···當家帶我····走過一回,我可能還記得······”向來安靜的沈家媳婦囁嚅着。
“帶路!”若月當機立斷,離開這裡最要緊,只能在賭一把了······
黑夜裡山林中總會響起狼的吼聲,一聲賽過一聲,女人們暗自發抖,但誰也不敢出聲,連二丫都只是喘息地跟在蓮花嬸子身邊。
在這個只有踩踏泥土和草叢聲和急促呼吸聲的時刻,衆人的心都懸的老高,怕後面土匪追上來,也怕驚動着山裡的野獸,“等一下!”一聲清喝聲差點嚇破衆人膽。
“你們快看前面!”沈家媳婦焦急地指着,順着望去,那是點點火光,在林子間飄蕩着,女人們之間響起小聲的驚呼,人與人之間靠的越來越近,若月也是驚心但不慌亂:“都閉嘴!怕什麼,土匪不可能跑到我們前邊的,說不定是來就我們的人呢?”
有些人相信了,但還是有人道:“那要不是人呢?聽說山上有······鬼火的······”若月冷笑:“是鬼火我就更不怕了!都散開藏起來,輕點,看看是什麼人再說。”
那端沈貴也帶着一幫男人疾行,石頭叔第二十一問:“貴兒啊,還有多遠啊·····”沈貴心中正焦急,又被不住的詢問,很是不耐煩了:“石頭叔,你別問了,誰不急,我也想現在就到!”石頭叔吭吭兩聲,都快哭了:“婆娘啊,你可不能出事啊······”
“誰?”鐵匠高聲質問,隊伍頓時停住,男人們都握緊了手裡充當武器的棍棒,防備的面對鐵匠看着的方向。
“當家的,是不是你?”沈家媳婦兒壯着膽子喊,沈貴激動地晃着手中的火把,“是我,是我!”
聽得是村裡的男人們,林子間影影綽綽靠過來許多身影,走進火光才認清是被擄走的女人們,這下深山野林倒成了認親大會,夫妻倆都抱頭痛哭,連帶孩子們也哭的不行。若月才鬆了口氣,就感到一陣眩暈,一頭栽進走來的男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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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子裡的男人領着官府的人從後方抄進了土匪山寨裡,直接圍剿了,除掉了這個四縣八鄉的禍害。伴隨土匪被除的消息傳出的,還有村子女人們勇敢機智的美名······
而林九茹受傷期間,前後忙活的是男人們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蓮花嬸子。蓮花嬸子真的說到做到,揹着林九茹下山不說,還端湯端水的照顧她,村子如今顯得特別平和安寧,除了一件事之外——若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