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怎麼會是陸言?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瞪大了瞳孔,不敢相信的凝望着擁抱着我的男人,差點停止了呼吸。
陸言低頭皺眉看了我一眼,當看到我紅腫的臉頰,目光一冷,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賤人,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凌浩氣急敗壞的謾罵聲,我的身軀忍不住一陣顫抖,擡眸,慌亂的看着陸言,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衫,着急的說着:“帶我走,趕快帶我走。”
現在的我,一心想要逃離凌浩這個惡魔,根本無暇顧及陸言三更半夜出現在我家的問題,我心慌意亂,祈求的看着陸言,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陸言看了一眼我身後,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隨即抱着我朝着他的車子走去,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座的位置,快速的啓動車子,緩緩的離開了小區。
凌浩眼睜睜看着載着我的車子在他的眼前經過,忍不住爆着粗口,氣憤的看着車尾,一陣咒罵。
確定自己真的逃離凌浩,我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坐在車座上,昏昏欲睡,哪怕我強忍着暈眩,最終還是頭歪在了一邊,陷入了昏迷中。
陸言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我,想要問我去哪裡,可是在看到我眼角下那一片陰影,陸言嘆息着,最終將車子開到了他的住處,緩緩的停下車子。
“歡顏,醒醒,歡顏……”凌浩在一邊呼喚着我的名字,我想要撐開眼皮,卻發現自己渾身沒力,也說不出迴應。
陸言打開車門,來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伸手想要叫醒我,卻在伸手的瞬間,觸摸到一陣滾燙的肌膚,大手撫摸着我的額頭,一片滾燙,陸言彎腰將我抱在了懷中,朝着他的臥室飛奔而去,將我輕輕放在了大牀上,給自己的家庭醫生打了一個電話。
醫生很快趕來,忙碌的問我檢查着身體,當看到我慘不忍睹的模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陸言就站在一邊冷眼看着醫生問我處理傷口,當看到我後腦勺的那處傷口,臉色一冷,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多禮拜不見,我居然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傷口發炎,引起了發燒,打點退燒藥就好了,這瓶藥水打完了,在換這一瓶鹽水,如果在發燒,就送到醫院去吧。”醫生爲我檢查完,轉身對着陸言說着:“下手怎麼這麼狠,明天最好還是去一趟醫院,後腦受到嚴重撞擊,只怕腦震盪啊。”
陸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送走了醫生,隨即面無表情的來到我的牀邊,望着我慘白的臉色,目光一暗。
從來沒想到,三年後兩人再次相見,居然會是這樣的形式,陸言在我的牀邊坐下,靜靜的守護在牀邊,等着給我換點滴。
清晨,我緩緩睜開了雙眼,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牀沿邊熟睡的陸言,腦海裡一片空白,緩緩的撐着身子靠在牀頭上,我纔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是他救了我。
“陸言。”我伸手輕輕的搖晃着陸言的肩膀,想要叫他去牀上睡,他高大的身軀俯趴在牀邊,這樣的姿勢很難受。
陸言感覺到有人在搖晃着自己,一下子就睜開了雙眼,迷濛的雙眼依舊冷清,當看到倚靠在牀頭的我,陸言伸手撫摸着我的額頭,放心的說着:“燒已經退了。”
額頭上傳來溼熱的溫度,讓我的身軀一陣僵硬,我看着陸言的臉龐,心,狠狠的一抽,我伸手想要拿掉陸言的手掌,他卻先一步抽離,我尷尬的看着他,緩緩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出現在陸言的面前,但是對於他昨晚的出手相救,我還是心懷感激。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着自己心中複雜的情緒,對着陸言真心的說着:“昨天晚上,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已經被凌浩抓回去了。
陸言聽到我的話,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他的目光,讓我感到一陣不自在,我打量着四周,墨黑色的窗簾,就連我身下的牀單被套都是墨黑色的,整個空間散發着一股冷清的氣息,我瞬間明白,這是陸言的房間。
“你可以幫我聯繫下向欣嗎?”凌浩那邊我是回不去了,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向欣,可是我卻忽略了一點,凌浩或許也知道我的心思,一大早就去了向欣的家裡找她要人,當然,這些我也是之後找了向欣才知道的。
陸言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的看着我,淡淡的開口:“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樣,但是昨晚你是在躲凌浩吧,你身上的傷口都是他打的吧,你以爲,他不會知道你會去找向欣,而去向欣那邊要人嗎?”
凌浩好心的提醒着我,昨晚我昏迷不醒,衣服被汗水沾溼了,陸言害怕我病情加重,無奈之下替我擦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睡袍,當看到我身體上那些淤青,陸言第一次有了盛怒的衝動。
我這時也發現在了自己的衣服被換掉了,驚恐的看着陸言:“我的衣服……”
“我早上讓鐘點工人替你換的。”陸言許是看出了我的尷尬,並沒有將實情告訴我,我聽了之後,瞬間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着陸言:“謝謝。”
陸言聽着我的道謝,臉色一陣不悅,他們之間,已經這麼客氣了嗎?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陸言不在繼續之前的話題,瞬間轉換了一個方向,我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陸言看着我,輕聲嘆息着:“凌浩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跟他繼續下去?許歡顏,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才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你就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我真懷疑你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凌浩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嫁給了他。”
我聽着陸言的話,心中一陣氣結,沒好氣的衝着他說道:“陸言,我跟誰結婚,跟凌浩怎麼樣,不關你的事情,我感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指點我的人生,我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不需要你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