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也不鬆口,就那麼耗着。
霍繼都見我不做聲,大拇指和食指強硬抵住我下巴,硬生生撬開:“反了你?”
他聲音渾厚,講話時胸膛上一塊塊肌肉震顫。視線交上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十分明顯地緊張起來。
快速避開他的目光,有些兒慪氣:“腿在我身上,憑什麼不讓我走?”
他冷嗖嗖的視線掃過來,我頓時比孫子還乖,不敢再辯解,低着頭不吭聲。
霍繼都便又嘆了口氣,哄勸的語氣掉在我頭頂:“你要走,給個明明白白的理由,看着我說。”
說就說唄,我猛的揚起下巴,雙眸凝着瞧他。
這一仔細,他好像瘦了點,眼神也絆着點兒頹廢,下巴處布着的些許鬍渣憑憑增了些男人味。
我心裡一悸。
他的外貌是把刀,扎進心裡就出不來了。
我也知道這時不能和他繞圈子,我玩不過的,所以,沉默以對。
本以爲霍繼都會大發雷霆,沒想到片會兒後,他淡淡的說:“不想說理由,就想走,是不是?”
“對,不想待了,就想離開你。”
我把話往戳他心窩子的地方說。
他要是不愛我,這話也沒所謂,要是愛,就算戳到痛處。
霍繼都眼神瞬間變的凜冽,我秫秫發抖。
他單手扯開風紀扣,解了三粒釦子才罷手:“在我這真就不行,莉莉,今天怎麼這麼硬?女人也硬的起來?”
話,聽着不正緊,瞥見他眼中那抹流氣的吊兒郎當勁,我猝不及防,臉一燥:“……下流……”
他勾了下薄脣,眼神火熱:“話不說清楚,你就這麼待着。車門一關,要多下流能多下流。”又把我腰肢一捏,擱方向盤上,如大刑伺候一般攤開。
我羞憤不已:“你想幹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幹,你把話說明白,再幹。”
我被他噎的一點脾氣都使不出來。
把頭一瞥,鬼使神差的說:“你和聶卓格走在一起多親密,她是紅三代。我什麼都沒有,你也不愛我。”
霍繼都多聰明,瞬間明白我在講什麼。
眼裡攢動着些精銳的光亮,脣畔揚起適中的弧度,十分慵懶的斜倚着:“你這脾氣,誰能慣你?也就我這麼寵……聶卓格學的通訊,主管部隊雷達運作和信號分析。我和她純屬工作探討,避不開。”
我根本不信霍繼都,也沒細琢就反駁:“分明是舊情難了,之前我一提她,你臉都黑了。”
霍繼都大手越到我後背,眼風閒適:“你這性子,不知好歹,我對你這麼上心,你眼呢?在悉尼我忍着沒動你,你追到重慶,家門口,不吃白不吃嘛。”
他這話一半甜言蜜語,我心坎間有那麼點甜絲絲的。
“那你愛不愛聶卓格?”
“愛她我能到這攔你?下次別再幹這事,否則跟你沒完。”
雖然霍繼都這麼表示,我心裡仍舊不安生。
兩人曾經鬧的沸沸揚揚的到底是什麼?
當初唐七話裡分明透着霍繼都聶卓格有過愛情。
我始終想不通。
霍繼都也沒給我繼續想的心思,車子發動,把我帶回駐軍地。
他的臥室,不那麼寬敞的空間裡,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這跟霍繼都家比,雲泥之別。
我不禁想,這男人真能屈,也耐得住寂寞。
左右盼了會,都不知道坐哪好。
霍繼都把椅子拎過來,自己率先坐下,把我運他腿上:“……等會給你打水,你在屋子裡洗。明天早上我視察,下午去西藏,所以中午你就得回去。”
我聽了實在心疼他這接二連三的折騰。
這些邊邊角角的地方處處需要守衛,不是那些在燈紅酒綠中徜徉的人能懂的。
霍繼都有顆血熱的心,將來要真融入北京圈子,沒點兒戰績根本不能讓人服氣。
當下,又覺得自己看到他和聶卓格那幕就跑實在小肚雞腸,忍不住摳着他的脖頸:“是我不好,你那麼累,還給你添麻煩。”
霍繼都只淡笑,嗓音自上方散下來:“你來了就行,夜深了,我去打水。”
我‘嗯’了一聲,乖巧坐着。
等霍繼都把水打回來,我環視四周一圈,忍不住問:“屋子溼了怎麼辦?”
外面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枝照進來,打在霍繼都五官上,隱隱襯的他神秘而又危險。
兩雙湛黑的眸子對視到一塊兒,我感覺自己正緊張的咽口水。
霍繼都聲音也磁沉到勾人心絃的地步,幾乎要鎖死了我的喉嚨口:“這裡就這條件,回重慶你再好好收拾。”
他身體驀然前傾,兩隻手臂桓於桌邊,把我固在胸膛前,灼熱的氣息刷過我臉頰,我話都說不利落了。
半晌,他才別開眼:“我出去守着,一會水涼了。”
屋裡的紗窗並不嚴實。
透過紗窗,我能看到霍繼都抽菸的背影,嫋嫋煙霧升騰,反添了些魅惑。
我故意弄出些聲響:“繼都……”
他挺直的脊樑骨傲然,一動都沒動:“快點,水涼了。”
我‘奧’了一聲,加快速度,洗完擦乾,看了眼放在椅子上的襯衫,心裡徒生一個計劃。
穿好襯衫,我吱了聲,他推門而入,倒掉水,拎了杆拖把把地拖的乾乾淨淨。
我一直盯着,歎服到極點。
他就連件小事都能規整到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待收拾完,他走到我身邊,微揚眉尾,略蘊抹笑:“往裡點。”
我沒動,眼裡含着挑釁,把他的手一捉,往被子裡探:“獎勵你的。”
起先,他疑慮了幾秒,隨後溫柔的順從,覆蓋着我的手心。
我笑的很誘,只因此時我身上獨獨就那麼件襯衫,扣了一顆釦子。
說白了就是明目張膽的以色侍人。
具體,霍繼都怎麼籠罩到我上方的,我根本沒看清。反正,眼一花,擡頭就看見他。
他一上來,空間立馬變的狹小,有點擠。
我開始爲自己的大膽恐懼。
霍繼都半點喘息空間都沒給我,貼着的手滑進去,冰涼的脣也跟着含上左側的柔軟。
手上薄繭刷過,陣陣慄動,我小腿反覆交叉,不知如何安放。
他剝開我的一隻手,讓我抓着牀頭鐵桿。
我便抓着。
不那麼會兒,我才察覺,這很有用,要不抓着,得被激的昏過去。
底下,他的手不斷攪入,脣舌又在上頭繚繞,簡直把人逼迫到極點。
這麼反覆碾壓,我開始忍不住,往他挺着靠,他仍舊沒放過我,突然整根強勢沒入。
我忍不住輕哼了聲。
霍繼都雙手攥成拳頭壓在我肩側,盯着我臉上的表情,慢慢研磨,底下熱度源源不斷灌進來,又燙又炙。
原本就不太結實的鐵桿也開始發出吱呀。
我特別難爲情。
這時,霍繼都卻說:“寶貝兒,這裡隔音效果不太好。”
我窘的厲害,他沒事兒一樣,手順着滑進我口中,身子下傾着匍匐:“乖,別再緊了,我進不去……”
一宿,簡直能要人命。
約摸因爲明天就得離開,我捨不得,下半夜一直沒睡,被霍繼都抱在懷裡直到天色泛白才閉了眼。
沒一會,又睜開。
霍繼都正在穿襯衣,釦子還沒扣,完全敞開着,結實的腹肌一路向下延伸,人魚線顯露無疑。
他半點保守都沒有,在我面前一顆顆扣好,又穿好軍靴,軍人那挺拔的範兒立馬出來了。
想到等會就得離開,我忍不住鼻頭一酸:“霍繼都。”
他把我往被子裡塞,眼神略沉:“以後不能讓你過來,你這黑眼圈,遭人。”
我握住他的手腕,眼裡霧氣濛濛:“怎麼辦?我捨不得你。”
他移開我的手,替我掖好被角:“這裡是高地,溫差大,早上很涼,你睡到中午再走,能不能自己開車?”
我知道他擔心什麼。
他昨晚折騰的很厲害。
最後的最後,我眼淚已模糊,他仍舊一下下往裡入,次次叫我不堪承受,在他底下沒有頭緒的亂扭。
知道他沒空,怕他辛苦,我便說:“我不能自己開車。別太擔心我,我就是想你了。”
他撫摸着我的臉,把我臉上的頭髮別到耳後根:“我也想,乖,我還有十來天。”
這麼一說,我眼神又黯了下去。
十來天,真的太久了。
我極力憋着,縮在被子裡的手捏的死死的,跟沒事人一樣對他說:好。
他凝了我片刻,忽地強勢把我貼在胸前,吻住我的脣,吮的特別狠。
霍繼都離開後沒多久,我便打算離開,沒有他,我一刻也待不下去,連早餐都沒吃就跑去找車子。
找到後,正往裡鑽,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轉身一看,是聶卓格。
她咬着脣,默默道:“我聽見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等着她把話說完。可她沒再繼續,眼眶就紅了。
“昨天繼都追你追的那麼急,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他追你,憑什麼?昨晚,我過去找繼都,沒想到……”
一瞬間,我明白她聽到什麼了。
我聲音沒壓抑,霍繼都又說隔音效果差,聶卓格的話多半是那意思。
對於她這麼說,我真不知怎麼回。
她卻又繼續,只不過眼裡透着點狠勁:“你知不知道繼都哥哥有過多少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倆第一次發生關係時多好,他愛我,莉莉,和你頂多是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