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變了。變得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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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慎明和白秋堇的婚禮隆重得可怕。名門企業主,貴族大亨,該來的一個也沒落下。
婚禮的主角是辛慎明和白秋堇,我和白秋樺作爲直系親屬,時刻形影不離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我一直陪在他身邊,生怕這天他會受不住這種刺激。
白秋樺的笑容裡少了一份華麗與張揚,多了點低調與安靜。他幾乎沒怎麼開過口。因此,我更是擔憂。
“辛小姐,請留步。”在大批記者圍上我和白秋樺的那刻,我鬆開了挽着白秋樺的手。這是和辛慎明的約定,他並不希望我被記者逮到什麼緋聞。辛慎明從不讓我上電視,甚至連各大報紙雜誌都沒有出現過我的全名,使我在這二十年始終保持着神秘面紗,成爲上流社會中一個公開的秘密。
“有什麼事嗎?”我有禮地問候,淡淡地笑着,自認自己的表情完美無缺。
我的確是變了。變得圓滑。
“請問辛小姐,您對辛總裁和白小姐的婚姻抱持何種看法?”一名記者率先提問。
“天作之合。”我幾不可見地挑挑眉,敏銳地察覺他設下的陷阱,“還有,該叫辛夫人了,不是嗎?”
“是是,”那人見我沒上當,忙點頭應和。
笑話!若是讓他得逞,明天的報紙上興許就會出現:辛氏大小姐實際不滿其父二婚之舉,在接受採訪時默認其心中永久的白小姐身份。這些記者,當真是無孔不入,惟恐天下不亂,就連是辛慎明,也無法從源頭止住媒體的這種浪頭。
讓我神遊了三秒,又有記者忙不迭接上:“那您對於辛夫人未婚先孕的事有何不滿?”
不滿?他們是不是希望我乾脆砸了這場婚禮?我強嚥下忍不住快要脫口而出的諷刺,一字一句地說:“我只能說是兩個極相愛的人所必然的結果,既然彼此都得到了幸福,那麼,去糾結次序的先後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秋樺一愣一愣地看着我,好像很驚訝我會這樣說白秋堇的好話。
“白先生有什麼要補充的嗎?”記者眼尖的看到了白秋樺的不對勁。
“沒有。”他搖了搖頭。
“那辛小姐,您什麼時候會宣佈接掌辛氏呢?辛總裁口風極緊一點也不透露,若辛夫人產後,辛總裁也是要撥時間出來撫養孩子的吧。”
這個問題一箭刺中了我的軟肋,我氣得簡直快要吐血。我握緊了拳,維持着笑容:“我還是大學在校生,連文憑都沒有拿到,拿什麼管理辛氏,拿什麼服衆?我父親也不會這麼早就壓榨我這個童工吧。他正處在事業的巔峰期,你們這麼快就希望他下臺麼。”
衆人鬨笑一片。我驚險地用我那少有的幽默矇混了過去,誰也沒有看出我的異樣。
就在氣氛漸漸轉輕鬆的時候,一道嗓門如破空的炸彈:“辛小姐,難道你真允許一個進過夜總會工作的女人嫁進辛家,玷污你們家高貴的血統嗎?!”
他話一出,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白秋樺甚至要衝上去,被我按下。今天到場的所有記者都是由辛慎明認真篩選過的,沒想到還是有蒼蠅混了進來。婚前,白秋堇此前的工作一度引起輿論巨浪,可辛慎明應該擺平了纔對。我是該嘆狗仔的不屈不撓,還是辛慎明的疏忽?我冷冷地看着那人,是一名中年婦女,帶着寬大的眼鏡,遮住了半邊臉,更用絲巾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詭異!
“這位女士,人生來就該平等,何來高低貴賤之說?我以爲你們做記者這一行的會是最認同這一點的纔對,現在竟也唱出反對聲浪了麼?至於工作問題,請找我父親去談,他處理這一類問題最有心得。”
那人狠狠地瞪着我,犀利的眼光好像要在我身上穿出一個洞來。與此同時,辛慎明的秘書貝拉在人羣外恭敬地叫:“大小姐,總裁找你。”
“失陪。”我朝記者們半一鞠躬,離開發問圈。於是他們轉問起白秋樺。談起他的時裝,白秋樺頓時神采飛揚起來。
“大小姐,”貝拉微微一笑,“總裁說您合格了。”
“嗯。”我就知道辛慎明是在考驗我在媒體面前的應變能力,好讓我爲將來的繼承做準備。
“對了貝拉,”我想到什麼似的壓低聲音,“xx雜誌的人還在企圖破壞白秋堇和辛慎明的名譽。”
“我知道了大小姐,我這就去查。”貝拉拿着手機撥號。
我回頭,一片優雅風景裡,已沒有那個詭異的女人,只有白秋樺面對着大批記者侃侃而談的樣子。
“大小姐,”貝拉擱下電話向我彙報,“據迎賓說,他們並沒有看見任何一個xx雜誌的記者。按理說,總裁併沒有邀請他們。而xx雜誌的總編則明確表示,他們並沒有派任何一名記者來到婚禮現場。”
怎麼可能!我瞪大了眼睛。那女人,究竟是誰?
望着我滿臉凝重的樣子,貝拉也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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