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她,那張美人皮下的醜陋是如此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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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個叫平莎的女孩,被緋雅無情地剝去最後一絲希望,我的心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痛。
不是心痛近乎瘋狂的平莎,而是痛,抹在緋雅心靈上的那份決絕。
就好像,那年的辛慎明,爲了我殘忍地將原本溺愛的彌妍逼入絕境。
管家和樺扶我回到房間,生怕我腹中的那個小生命再受半點驚擾。我坐進柔軟的沙發中,大廳內的電話突然尖叫起來。
時光像倒流的沙漏般倒轉回五年前的那個中午,我接到陶枝求救的電話。
“陶枝?!”我驚恐地應着。心,難以控制地狂跳起來。
“我們被綁架了,堇……救我。”陶枝的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顫抖着。
“我們?!還有誰?”我猜此刻的我,臉上定是無法形容的震驚。
“還有你弟弟……白秋樺。”她細微的聲音猶如晴天裡作響的一道驚雷。我眼前盡是紛飛的碎片,每一片上都是樺的笑臉。
“你聽好了。”電話裡突然傳出一個男音,“要想她們活命,半個小時內趕到中心醫院後的倉庫來。”
“你是誰?”我勉強壓住內心的慌亂,故作鎮靜地問。
“你來了就知道了。”他冷笑着。
“等一下!”我突然插話,生怕他打斷,“等一下,我想和樺說句話,行嗎?”
那人頓了頓道:“那小子睡着呢。本來想讓他打這電話給你的,但是他似乎很不聽話,我只好讓他小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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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我痛不能已地喊着。
“沒怎麼樣,”電話那頭的寒意似乎隨着冰冷的線頭傳入心底,“但如果你敢報警或者耍什麼花樣,他就會立刻——死。”
電話被掛斷。
他輕輕吐出的最後一個字,像一顆鐵釘般,死死地釘在我心臟上。
“樺……”我靠着牆壁滑跌下來,滿腦子是他被人殘害的畫面,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打溼了衣襟。本以爲我定會失去理智地大哭不止,可事實上我的冷靜超過了任何一刻。雖然眼裡浸滿了淚水,心中是巨大的無助,但是已經失去了一切的我又害怕些什麼呢?
這樣想着,我慢慢站起來,在腦中迅速地回想了事件的前前後後,給白叔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講述了事件後叮囑了幾句,我穿好衣服打算出門。站在門口我撥了樺的電話,依舊關機。不詳之感籠罩在心頭。
臨行前,我將工具箱中的一塊小小刀片放進靴子的內側。
招呼了一輛計程車,我坐進裡面撥通了那個深夜打來卻掛斷的號碼。
“喂?”那邊的聲音是極度的詫異。
“我知道你是誰。”我淡淡地開口,“我弟弟被綁架了,你應該猜得出是怎麼回事吧?”
對方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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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幫我這個忙。”我幾乎是在懇求着。
那邊似乎是在下了很大的決心後說:“好。”
小小地鬆了口氣,但是緊張的心情依舊沒有得到舒緩。
下了計程車,我拿着手機,猶豫再三,撥了辛慎明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嘆了口氣,我發了條短信過去:“中心醫院後的倉庫,我弟弟和陶枝被綁架。”
就在那扇緊閉的倉庫大門前,想着門後被綁着的樺,拳漸漸捏緊。
推開門,昏暗的燈下只有陶枝一個人被綁在角落裡,嘴還被封住。我站在門口,不敢貿然進入。陶枝在看清來人是我後,拼命地扭動着。我快速地跑到她面前一邊爲她解腿上的繩子一邊問:“樺呢?”
“在這。”那個電話中的男聲徒然響起在身後,隨後一個硬冷的東西抵在我頭上。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拍拍陶枝的肩說:“小枝,別怕。”她的眼裡一閃而過着驚訝的目光。
我慢慢站起身來。
“別動。”身後之人警惕地喝着,而後轉向陶枝:“動手啊!”
地上的陶枝將手從身後的繩套中慢慢拿出,低着頭拆開了周身的繩結,在我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拿起繩子,綁在我手上。
“小枝,你……”
“對不起,”她打斷我,“小堇,你就認了吧,我們鬥不過她。”
“她?你說的她究竟是誰?”我被推到剛剛陶枝的位置。
“我!”一道甜美的女聲過後,一襲洋裝的她出現在門口——藍調中那名點“桃汁”的女子。
“大小姐。”身邊的人無一例外地尊稱着行禮。
“龍,你做的很好。”她轉向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男人,用手攏過他的臉,柔聲道:“我要獎賞你。”
那個被喚爲龍的人摸着她的手,剛想講她攬入懷裡卻又被她甩開。
她走到我面前,抱着肩仔仔細細地端詳着我,良久道:“倒是有幾分姿色麼。”
“看來樺是不在這兒了。”我不卑不亢地對上她的眼。
“沒錯。”她冷笑着將陶枝拽到我面前,“她說的,不是很逼真嗎?”
“爲什麼要這樣做?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能夠讓你這樣出賣我?”我聽見自己沒有一絲情感的語氣。
“堇,你別這樣。”陶枝的淚水流出,“她答應等辛慎明娶了她後,她會允許我成爲辛慎明的情人。”
“你真傻。”我嘆息。看着她,那張美人皮下的醜陋是如此露骨。“她連還不是辛慎明情人的我都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難道還會允許你分走她的最愛?”
陶枝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愣在那兒,如夢初醒般盯着那女人喃喃道:“彌妍,是真的嗎?”
原來,這個女人叫彌妍呵。我暗思。
彌妍突然回身,杏目圓睜,怒道:“憑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
陶枝打了個寒顫,彌妍放緩語氣接道:“罷了,看在你要替我做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彌妍從龍手裡接過一個小瓶遞給陶枝,狠狠地命令着:“朝那賤人臉上潑。”
我清晰地看到那瓶身上寫着三個字——濃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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