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傳聞鳳兮國開國皇帝司徒無雙是因被花心未婚夫無情拋棄,情傷累累,滿地惆悵,一怒之下,化悲痛爲蜜蜂,到處蜇人,得誰蜇誰,折騰一場禍亂後,就在依海之所,江南之地建立了當時看來甚小的鳳兮國,期間拼殺的一番辛苦自當不是吾等小流之輩可隨便提及的,而司徒無雙疑就是這座新建王國裡孤單跳着“八”字舞的蜂王。

據鳳兮國史書上記載:

《鳳兮國之傳承篇》傳國之人必是女殿下,皇子只能爲殿下之臣子。

可見當年司徒無雙老前輩對男人是有多恨。

當然以上所述都是道聽途說,反正鳳兮國裡都是女主外男生子,那一段紅塵往事到底是真是假,以無從查證。

說起鳳兮國建國以來也不過才區區五十九年,比上不足西邊崇川國年史的一半,和北面的壅淮國比(作者又被國名搞無能了!),也只多個兩年而已,卡在中間不上不下,還真是一個三國鼎立的河蟹時代。

然而經過五十九年三朝的千錘百煉,年份雖尚短,但在當年遊、左一文一武兩大家族的擁護與輔佐下,鳳兮國如今也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經濟實力可是最強的國家,甚至在七年前,與壅淮國邊疆保衛戰的中,在左離歌之母的帶領下,不只彪悍地打贏了,還霸道地通過談判要求對方親自派送十一歲公主來當質子以確保雙方友好關係,那個時侯的雙邊協定,人肉纔是可靠保障。

而現任女皇司徒千秋,年號花汐,治理國家那真是沒話說,就是情路有些隨根,話說早在二十七年前,(乃怎麼老話說啊……)司徒千秋後宮之中只有一位君後,樣子挺俊俏,兩人很恩愛,結果在那位俊俏君後生下龍鳳胎後大出血,撒手人寰了,這可讓司徒千秋一夜之間爲伊消得人憔悴,從此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對男人視爲糞土,歡愛無度,其實她也不易,既當爹又當媽,這麼多年獨自一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倒是有一位後輩小生讓女皇再此燃氣愛情的火花,就是那次意料之中的意外,結果還夭折了……

女皇陛下這無涯的情路呀……

範思哲覺得自己被耍了,到底被誰耍了還有待商榷,他現在倒是想到一句小瀋陽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什麼“一睜眼一閉眼一輩子就過去了”?此時看來非常不對,這明、明、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穿過去了。

嗷~

司徒千秋揮手讓四位帶刀女侍衛退下,試着猜測道:“你是崇川國人?”

範思哲默認了,都到這副田地,還不跟刀俎上挨宰的喜羊羊似的,而且面對的還是半老紅太狼,(作者捂臉,總裁大人你連喜羊羊都知道,你是有多稚嫩)。不過他堂堂大總裁在商場上廝殺那麼多猥.瑣大叔,區區女流之輩,把他壓在身下爲虎作倀豈不笑話,想到這,他原本低迷的心情被星星之火熊熊燃燒起鬥志,(作者有權利懷疑丫是yu火。)支撐起腦袋與對面的女皇對視之,雖然那只是自己阿Q精神下幻想出來的。

“年齡呢?”女皇陛下問。

“二十九。”

男大三抱金磚啊,不錯不錯,司徒千秋滿意的點點頭,“可有妻主?”

妻主?是什麼?範思哲不解地攤手搖頭,意思是說不知道你在說啥。

而司徒千秋則大喜過望,眉眼間綻放出燦爛的笑意,搓手踱步來回兩三趟,又道:“站起來給朕走兩步。”

走兩步?賣柺呀你。範思哲忍了,腹誹連連着,我可是腹黑男,腹黑男,小不忍則亂大謀,大謀呀。

所以——範思哲圍着浴巾在空蕩蕩的大殿裡也走了起來,跟T型臺上的模特似的。不過範思哲一米八的高個子,古銅色的肌膚陪襯着潔白的浴巾,拉出來溜溜,還真形成一道別致的風景。

司徒千秋都嚥了第五次口水了,還是沒有讓範思哲停下來的意思,看着他的翹臀,心裡想到,大屁股能生女兒,能生女兒!

“尚好,很好,甚好!”司徒千秋還是沒忍住連連稱讚,“那明日你就#%@¥T#$^……”(系統提示:防止作者劇透,已被JJ屏蔽。)

範思哲再次石化。

這一夜雷電交加,太多太多的意外,鳳兮國的京都裡有多少人將會無眠,命運的齒輪轉啊轉……

果真無眠的人大有人在。文雨荷就是其中一個,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入睡,沒過多久耳畔便傳來擾人的鳥兒喳喳亂叫,她再三嘆氣,終究頂着一雙熊貓眼起牀,迷迷糊糊地被自己的貼身侍女羽西服侍。

可是並沒有期待中的安寧多少。

“文相,早安——”

“文相,你看起來睡得不好哦。”

“文相,今兒一大早我便聽到喜鵲在枝頭上吵鬧個不停,也不知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呢!”

這就是讓文雨荷不得安寧的地方,羽西這個丫頭年紀不過十六歲,來府上才三年,做事伶俐乖巧因而才被安排到她身邊做貼身侍女,只不過這小小年紀話會不會太多了點,想她十六歲的時候早已經牢記各家史書,準備進京赴考了。

文雨荷又是喜靜之人,每每遇到羽西話嘮個不停,甚是無奈,羽西清脆地聲音比喜鵲倒是悅耳幾分,也讓她清醒不少,擡手打斷道:“羽西呀……”咱能不能停一會?

“啊——文相,今天您進宮穿哪件衣袍好呢?”羽西拿過四五件衣袍自顧的思索。

“羽西你……”

“還是穿這件絲質水墨荷花圖好了。”羽西笑嘻嘻爲文雨荷穿戴好,拿起桃梳立在一旁,準備梳頭的動作因銅鏡中淡雅脫俗的美人而愣住,心中無限惆悵又無限羨慕到心癢癢想撓牆,嗷嗷嗷……女人雖不可靠臉蛋混日子,但文相絕對是一位內外兼修的好女人。這鳳兮國上到八十歲老婆婆,下到六歲孩童,提到文雨荷這三個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十八歲恩科第一名入朝爲官,十九歲入贅皇家。入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不齒之事,然而文雨荷對朝廷的建功絕對讓所有人欣悅臣服,可是不到一個月就傳聞二皇上司徒採臣因感染惡寒不治身亡,全國譁然,甚至傳出文雨荷乃剋夫之人。

拜託,剋夫之人可以長成這樣,她羽西寧願剋夫好了,反正男人多得是,多克幾個也不礙事。

而當時文相只是溫婉淡然應對一切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還親自前往壅淮國談判成功雙邊友好協定,那個質子就是文雨荷用鐵腕手段贏回來的人肉保證。

還好流言止於智者,流言死於人肉裡。

氣質、淡定呀——是她永遠達不到的大神境界。

“羽西,你愣在這做什麼呢?”

“啊——白管家。”羽西嚇得擡起頭,對上白素貞凌厲的眸子,“我——我在給文相梳頭呀!”這個白管家可是不止白的嚇人,她就從未見她笑過,也許是牙齒不好看?

恩,肯定是這樣。羽西想到此有點得意。

“你先下去吧!”白素貞拿過她手中的桃木梳子,親自給文雨荷梳攏順發,心不在焉的想道:這小妮子走神的樣子怎麼倒是和我有幾分神似,不能再讓她繼續呆在雨荷身邊了,很危險,很危險。聽到身後再無聲音,才放緩了語調,道:“主子應多照顧好身子,若皇上看到您的疲態,又要念上個許久。”說完,白素貞滿意的看着文雨荷垂散至腰間的柔發。

文雨荷趁着剛剛羽西發愣的空當,坐在一旁看昨日未審完的奏摺,順便屏蔽了一切外界對話,她不經意擡頭纔看到白素貞不知何時站在身後,剪水雙眸凝睨鏡中的自己,秀眉微顰,無力道:“素貞,我總歸是有夫婿的人,還是應綰鬢纔是。”

白素貞的心被無形的話狠狠一抽,默默地黯然神傷。

正所謂忽如一夜春風來——

四月的桃花也能開?

白素貞推開木窗站在旁邊,兩人都不可思議得看着窗外的那顆早該半死不活的桃樹,居然一夜之間個頂個的開出鮮豔的桃花,枯樹也逢春?那隻擾人的喜鵲正昂首挺胸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來叫去,莫不是這桃樹的春天是被它叫來了?

文雨荷詫異得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過多年的淑女休養告訴自己,她走的是淡定路線,淡定完,緊跟着左眼皮毫無預警地誇張彈跳起來,一如……(作者內牛滿面:沒想好形容詞,請大家先上車後補票。T -T)

“春天似乎來晚了。”白素貞沒由來地來了句。

……

……

“素貞,孫彩仁可說皇上爲何宴請?”還非要叫上她。

“沒有。不過左將軍昨日從邊疆歸來,當晚就被皇上傳進宮。”

離歌回國了,那證明邊疆安穩,朝野也相安無事。那隻老狐狸又準備給我下什麼套?

都七年了,她還不準備放過我?

七年!文雨荷猛地警醒過來,雙眸睜得溜圓,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頭,昨夜那雷電莫非打到自己身上了不是,她怎麼連七年之約都忘記了!

她知道了,那隻老狐狸又想故伎重演……

“素貞,給我臉上撲些粉,越多越好,我要比你還白——不,整盒都倒在臉上好了。”

老狐狸我早已經不是七年前的文雨荷了。

白素貞自然照辦。

不多時,文雨荷看着銅鏡裡的自己,滿意地露出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