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咬了朕的醜妃
倏地猛然揚起手,一股掌風呼嘯而來,毫不客氣地拍向風玉的面門。
風玉被這突如其來的掌風攻擊,登時身體踉蹌幾步,退到了身後的桌子旁,碰得桌上的茶盞傾倒在桌面上,只有杯蓋骨碌碌地滾了幾下,安靜了下來。風玉一手支着桌子,兩眼瞪的像泡一樣,眸中閃着濃濃的火焰,憤怒地瞪着宣冬兒。
來不及多想,他霍然起身,發動急速的連番,以飛快無影的手法,直奔插在烈王血海穴上的銀針。
宣冬兒慢條斯理地捏住針尾,再將銀針入肉一分,另一隻空閒的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風玉猛烈的攻擊,臉上的表情不爲所動。
“嗯!”昏迷中的風燁烈再度悶哼,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眼如銅鈴般死死的盯着宣冬兒手中的銀針,生怕她再稍稍用力,立即就毀了王爺的下半生。
看着風燁烈昏迷中依舊痛苦的模樣,風玉渾身顫抖,大掌惡狠狠的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驀地,他凝氣與丹田,順着肩胛衝到右拳上,所有怒氣、真氣、內力登時猶如火山爆發,毫不客氣的衝向宣冬兒的面門。
宣冬兒瞪大水眸,怒喝道:“風玉,你敢?!”登時整個室內的空氣彷彿被冰凍了一般,爲她的氣勢所震懾,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望着她那凜然的霸氣,頓時噤若寒蟬。
風玉也瞬間被這劈天毀地般的氣勢震住了,猛地急轉凌厲的拳鋒,“噗!”的一聲,鮮紅的液體衝出他堅毅的牙關,噴了宣冬兒身後的老太醫滿身。
“風玉,你敢以下犯上,毆打王妃?”宣冬兒一字一句的道,聲音仿若萬年寒冰,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屬下不敢!”風玉毫不客氣的抹了幾下下顎上恣意的血跡,臉色蒼白僵硬,咬牙切齒“王妃傷及王爺,不也是以下犯上嗎?”
冷笑望着他,宣冬兒一字字道:“如果王爺被我治死,我自然會領以下犯上之罪,但在此之前,我可以先治你的以下犯上之罪!”
“下去!”一拂袖,宣冬兒的臉似萬年寒冰一般,足以凍死在場的每一個人。
風燁烈的汗珠越積越大,甚至凝成了細流在荼毒他的俊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驀地,風燁烈的腿微微抽搐,宣冬兒刺入的那針更深了,且四周的肌肉快速的向中間緊縮,仿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衆人皆倒抽一口涼氣,詫異地盯着眼前這個有謀殺親夫嫌疑的王妃。
而始作俑者卻是一臉閒適,嘴角扯起的瞬間,銀針再入穴一分。
“不!”
“啊!”風玉和風燁烈這對主僕在同一時間發出嘶啞的喊叫,風玉凌厲的手掌再也沒有半分猶豫的拍上了宣冬兒肩胛骨。
宣冬兒悶哼一聲,繼續加深手中的動作。
奇蹟之神,總是會在關鍵時刻眷顧有準備的人。
金光一閃,那支先前沒入烈王足三裡穴的金針,在宣冬兒深厚的內力和烈王肌肉的蠕動作用下,自己彈出了零點一寸,宣冬兒強忍着肩胛的疼痛,給風鳴使了一個眼色。風鳴立即會意地點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身上前取出了那跟明晃晃的金針。雖然零點一寸極其微小,但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足夠了。
宣冬兒欣慰點點頭,莞爾一笑,輕輕地拔出手中粗且長的銀針,至此,先後刺入風燁烈腿部的一金一銀兩根針,全部拔出,風燁烈緊擰的劍眉漸漸舒緩,因爲嚴重的體力不支,再次沉沉的昏睡過去。
衆人先後重重的喘着氣。
宣冬兒蘭花指輕勾,執起衣袖,輕柔的爲自己拭着額上悄悄泛起的細小汗珠,優雅的轉過身,晶亮的星眸在衆人的注視下熠熠生輝。
宣冬兒揚了揚眉,對着臉上顯露出濃濃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衆太醫們,沉聲說道:“敢情你們這是欺凌我是女流之輩,王爺未醒,我說的話,你們都當廢話,嗯?”雖然中了掌,但她的聲音聽起來依舊那麼中氣十足。
“奴婢(奴才、老臣、屬下)不敢!”在場的所有人異口同聲。
宣冬兒鄭重的環視一週,最後的目光停留在風玉身上,風玉頭很低,身體輕顫,但雙手已不再緊握成拳,周身散發的也不再是濃濃的殺氣。
宣冬兒勾了勾嘴角,擡步離去。
“王妃,請留步!”低沉渾厚的男音響起之時,宣冬兒停下了將要再次邁出的步伐。
“撲通!”一聲重響,夾着骨骼碰撞地面的脆響,宣冬兒清楚身後的人做着怎樣的動作。
“風玉愚鈍,未能體會王妃苦心,在王妃爲王爺治療的過程中,不但沒有協助,還屢次阻止,最該死的是,竟然出手重傷王妃,風玉先自斷雙臂,再由王爺責罰。
話音剛落,風玉的雙手已經做出鷹爪狀,抓向了自己雙臂的肘關節。
“住手!”宣冬兒隨手抓起手邊的一個硬物,猛地扔向風玉所在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前胸,阻止了他手中的動作。
宣冬兒極有氣勢的轉過身,俯視跪着的風玉,緩緩開口:“烈王府不需要廢人,如果你甘心一輩子都無法爲王爺立下汗馬功勞,你就斷吧,還有,不要弄髒王爺的寢室!”說完,宣冬兒甩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和神色複雜的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