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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盡談樑丘鋒,什麼東西,不過區區一個勁道七段的傢伙,遇到我,一掌拍死!”
臺城一家酒樓之上傳出憤懣之語。
兩名丰神俊秀的少年正臨窗坐着,一個藍衣,一個白衣。白衣者,赫然爲泛東流。
藍衣者,衣衫袖口處繡有點點金光,形成一個巧妙的標誌,正是金沙幫的獨門標示。
金沙幫的少年弟子,能與泛東流平起平坐的,除了那高北河之外,再無第二人。
“東流北河,荒洲雙驕。”在新生代人物之中,聲名赫赫。
兩人並駕齊驅,彼此不斷競爭,但與此同時,私底下也有不錯的交情——競爭和情誼,本就不是絕對對立的。如果爲了競爭,就老死不相往來,那實在太小家子氣了些。
更何況,當前天都門與金沙幫走得非常近。
泛東流將一杯酒飲盡,呵呵笑道:“坊間傳言,管它作甚?”
高北河目光灼灼:“東流,我倒聽說你以前與此子有過接觸,還曾想招徠其進入天都門來着。”
“確有此事。”
泛東流坦誠承認:“只可惜他執迷不悟,沒有聽我的話。”
高北河冷笑一聲:“人家現在一舉成名,當然不會聽你的了。”
泛東流哈哈笑道:“成名?這就成名了,那你我算什麼?我敢打賭,後天擂臺之上,他會敗得很慘,跌得很重。”
高北河傲然道:“那是當然,若遇上我,我會讓他知道:他那名聲,只是鏡花水月,一戳即破!”
少年天才,孰不高傲?突然被人大搶風頭,心氣如何承受得住?
……
“一劍之下,對手不戰而退,落下擂臺?”
天寶商行的一個清雅院落內,鐵忠揹負雙手,正在欣賞一盆盛放的花。
那花朵朵如拳頭大小,花瓣重重,最爲奇妙的是每一重花瓣,顏色皆有不同,紅黃藍紫,色彩繽紛。鼻子一嗅,有淡淡的幽香傳來,滲人肺腑,感覺精神爲之一振,相當有奇效。
此花名曰:美人顏色。
名字美,花美,效果也一點不含糊,長期嗅聞之,對於精神力有微幅的增長提升。
人身本爲天地最奇妙的存在,腦海精神更爲玄奧。哪怕武王級別,對於精神方面都無法瞭解太多。而能提升精神力方面的,無論功法,而或天材地寶,都極爲昂貴,價錢起碼是煉體類的翻倍。
比如鳳凰神玉。
這種稟天地而生的奇異玉石被打造成飾品後懸掛於身上,能保持神智清醒,對於負面精神影響有極大的免疫機率,堪稱瑰寶。長期佩戴吸收,精神力更能清爽強韌。
比起那神物級別的鳳凰神玉,“美人顏色”自是拍馬難及,但它的價值亦是非同小可,拿出去拍賣的話,不知多少人搶破頭。
嗅一嗅,身心俱爽。
鐵忠閉着眼睛,喃喃道:“杜長老所題牌匾共有三塊,分別掛於三家分號之上,其中荒洲臺城分號得一塊。杜長老平生學劍,修爲深不可測,已窺得劍道真意,人稱‘鐵畫銀鉤’,極爲獨特。對於收徒傳承,要求也十分苛刻,故而一直沒有傳人。他以劍爲筆,以庚金鐵墨寫字,題就牌匾。那字裡行間,蘊含有劍道真意,就是希望有人能夠破解,收而爲徒。只可惜,百年以來,皆無發現……”
以劍爲筆,醮墨寫字,字裡行間包含劍道真意,其實那牌匾,本身已經算得是一枚劍題了。
只是這劍題中,並未設置禁制陣法。但因爲功法的特殊姓,就算沒有禁制陣法,一般人也無從知曉。最多就是覺得字寫得好,寫得精神,如此而已。
樑丘鋒見字而忘形,主要是因爲身懷《永字八劍》的緣故。
《永字八劍》,光從字面上理解,便大有可能與杜長老所學劍道有幾分聯繫。
鐵忠見到牌匾被破解,大感驚喜:在天寶商行中,杜長老位高權重,只苦於找不到一位適宜的傳人,爲此苦惱不已。如果能將破解牌匾的那人找到,帶到杜長老身前,那將是大功一件。杜長老高興之餘,只需說一句話,自己就無需每年來回奔波,來這鳥不拉屎的荒洲清查賬目了……
但進出分號的人如過江之鯽,人海茫茫,到**人去?
鐵忠正感到棘手,卻聽到了有關於樑丘鋒莫名其妙擊敗向少周之事,心中一動。
“依照坊間所描述,這樑丘鋒的劍法倒有些古怪,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嗯,不管如何,後天的競賽且去看一看。四大荒洲宗門同臺競技,羣英薈萃。不出意外的話,那破解之人必然在其中。”
鐵忠迅速拿定了主意。
他早就接到了請帖,請其到貴賓席去觀戰。原本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並不準備去的,現在卻改變了想法。
臨場觀望,一目瞭然,要找到對方就容易得多了。
……
臺城隸屬終南劍府的府邸中,一切都顯得平靜而規律。該練劍的練劍,該養神的養神,全副身心投入到最後的備戰當中。
此時此刻,不再需要任何的動員煽情,也沒必要多說什麼豪情壯語,因爲所有人都明白:勝者爲王!
勝利改變命運,而失敗者將被淘汰。
不但代表人員爭分奪秒地修煉,隨行的十名弟子同樣毫不鬆懈。當競賽完畢,決出名次後,即使劍府和上屆一樣,僅名列第四,但同樣能獲得五名進去破魔秘境的名額。
依照慣例,不大可能讓樑丘鋒三人進去。一來他們是劍府的未來之星,有廣闊的成長空間,不宜輕易冒險;二來比修爲,十名隨行弟子中很多人都要超過他們,達到勁道階段的就有七個。不過他們的年齡都是三四十歲的了,沒有資格代表劍府出戰。
因此,在十名隨行弟子中挑人進破魔秘境,不管從哪方面看,都要比讓樑丘鋒他們進去優勝。
之所以足足帶了十人,自是有備無患,預防突發事件。其中羅剛的存在,大抵便是少年組的備胎了。
作爲備胎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當聽到那搶了自己位置的人大出風頭時,更是備受煎熬。
猶如數以百計的螞蟻爬滿心間,百爪抓心。
羅剛霍然起身,提劍走出房間。
他大步來到樑丘鋒的房間外,高聲道:“樑師弟,我要與你一戰!”
這一叫,頓時把很多人都驚動了,紛紛走出來看個究竟。
很快,三位長老也走出來了。
蕭寄海沉聲道:“羅剛,你想幹什麼!”
目光威嚴,有怒氣在沸騰。
當前諸人都在備戰,而羅剛竟要鬧內訌,端是不知輕重。
羅剛忽然噗聲跪倒在地:“蕭長老,弟子只求與樑師弟一戰。不經此戰,寢食難安!”
說着,竟淚如雨下,彷彿要將上一次挑戰失敗,痛失位置後所受的憋屈苦悶全部傾瀉出來。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看得張江山幾人都心有惻惻然。
伍孤梅喝道:“男人大丈夫,跪地流淚,妄作劍府弟子,你還修什麼心,練什麼劍?”
“師傅!”
冷竹兒心軟,生怕伍孤梅會大怒,嚴懲羅剛,趕緊過來牽了牽她的衣袖。
咿呀一響,房門打開,樑丘鋒神色淡然地現身:“好,羅師兄,我與你一戰!”
蕭寄海道:“樑丘鋒,你怎地也不知分寸?”
樑丘鋒回答:“蕭長老,羅師兄心中有病,得治。”
此言一出,讓諸人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竟不再阻攔了。
羅剛面色很不好看,跳起來:“樑師弟,此戰不爲其他,只爲了證明我的努力並不比你少。”
兩人來到院落中,其他人則站在邊上觀望。
“請!”
“請!”
基本的禮儀之後,雙方長劍出鞘。
見樑丘鋒站立不動,沒有先動手的意思,羅剛一咬牙,長劍舞動,搶攻而來。
樑丘鋒驀然舉劍一指。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羅剛見他劍尖指來,所指向的正是自己劍法中最大的破綻,如果不立刻反應變化的話,自己的劍還沒有攻到,就會被樑丘鋒所傷。
逼不得已,羅剛只好身法扭轉,急退兩步。
樑丘鋒得勢不饒人,劍尖又是一指;羅剛再退,騰挪閃避,好不狼狽。
再一指!
砰!
羅剛全身真氣失控,一腳踏破一塊青石磚,雙臂垂落,面如死灰。樑丘鋒雙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而他已一敗塗地。
圍觀衆人重複了白天觀看比賽時的那一幕表情:呆若木雞,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羅剛又想哭,只是根本哭不出來,呆呆望着樑丘鋒,腦子一片空白。不過半個月時間,彼此的差距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樑師弟,我輸了。我這一生,再也追趕不上你的腳步了!”
擠出這句話時,覺得全身空蕩蕩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只想在下一刻便會死去。
當最後一絲幻跌得粉碎,哀,莫大於心死。
樑丘鋒收劍,平靜地望着他,慢慢說道:“何必一定要追趕別人?你最需要超越的,其實是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