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一聲不吭,緊緊地抱着穀雨,走過荊棘的山路,每7虛浮。那些羽林軍士想要幫忙,卻又不敢,只有替他開出一條道來,點亮火把,照耀着劉徹的腳下。
穀雨側過臉看劉徹,只見他面色鐵青,雙脣緊抿着,好像憋着一口氣似的,她知道他心中的苦悶,忍不住就想要解釋,劉徹卻先一步對她說道:“穀雨,你相信我,我會治好你的。”
穀雨“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她的答案的。
前邊已經到了鐵索橋,鐵索上的木板已經被烏洛先前的匈奴騎兵拆得七零八落,劉徹停在橋頭,猶豫了一下,把穀雨放下地,旁邊的羽林軍士上前表示,“卑職幾人願擡姑娘過橋。”
哪知道劉徹放下穀雨之後,自己又換了個方向,直接把穀雨扛上了背,深吸了一口氣,吩咐穀雨道:“抱緊了。”
穀雨這才明白.劉徹是要背自己過橋,心登時懸了起來,“可以嗎?我看還是……”旁邊的幾個羽林軍也都面色焦急,明明瞧見劉徹腳下虛浮,一點力氣都沒有,現在想要踩着鐵索過去就已經很困難,居然還要再背一個人,那就更危險了。
“抱緊。”劉徹對於谷.雨和其他人的擔憂視若無睹,故我地用他平靜的聲音說着。穀雨知道勸他不住,心底也並不抗拒,費力把左右雙手搭在了一起,環住了他的脖子。
劉徹提了.口氣,一隻手拉住鐵索,另一隻手扶着背上的穀雨,擡腳踩上了鐵索。
穀雨彷彿睡在搖籃裡,明.明眼前是一樁驚險刺激的冒險,可因爲在他的背上,卻讓她只覺得放心。她把頭靠在他的背上,劉徹像是感覺到背後穀雨的放鬆,緊繃着的肌肉也鬆弛了一些,鐵青的面容稍有了緩和,一腳比一腳踩得更實,不容許自己有半步踏空。
於是睏意來襲,這兩日因.爲擔憂各種事情而無眠的穀雨,在劉徹的背上卻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她只希望這條鐵索能夠一直走下去,只有在這裡,兩岸都觸及不到的時候,天地間只剩下他與她兩個人,再不用顧及其他。
腦海裡頭依稀的片段漸漸充入.穀雨的眼簾,她與他有過多少次如此相似的情景,或許是真實,但更像夢境。深夜,黑暗,她縮在他的背上。而他則小心翼翼地揹着自己,一步步地從黑暗中走出去。
穀雨心裡頭想着。這種.相依爲命。實在是浪漫極了。只不過越是美好絢爛地東西就越是短暫。即使眼前這條飄搖地索道。明明每一步走起來都艱難至極。可還是有盡頭地。
當劉徹如釋重負一般把穀雨從背上放下來地時候。穀雨卻覺得遺憾。過了這座橋。她和他地周圍便不再只是稀薄地空氣。
一衆羽林軍士都已經累得大汗淋漓。好些人隨時都準備跳下水去。眼見得劉徹順順當當地揹着穀雨過了渭水。都深深爲劉徹地行爲捏了一把汗。齊聲高呼萬歲。劉徹顯得有些興奮和滿足。扶着穀雨。喘着粗氣就在她耳畔說道:“朕做得到地。你放心。朕能想到辦法。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
他地口氣是掩飾不住地霸道和絕對。執拗地看着穀雨。雙眸當中是自信地精光。那眼神似在告訴所有人。天下間沒有事可以難倒他。即便是生死。即便是命運。他都一定可以扭轉乾坤。
說着這話地時候雖然堅決。但劉徹卻滿臉汗水。兩片嘴脣上下不停地哆嗦。穀雨在他地背上很是舒適。可是對於劉徹來說。卻是費了極大地勁。他是倔強地跟天鬥。跟自己鬥。無非是要證明。他能夠做到。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夠做到。
所以。即使穀雨心底認爲解除蠱毒地希望很是渺茫。但在聽到劉徹斬釘截鐵對自己說這番話地時候。卻也不得不被他感染。不得不陪着他一起堅定地點頭。
劉徹握緊穀雨的手,他的手有些冰涼,手心全是冷汗。但彼此相握,才覺得彼此擁有。穀雨心中無限溫柔,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多一秒是一秒,把自己的性命完完全全交給他,其他的不再去想,不再去憂愁,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體會這種幸福,就發現自己的這個願望有些不現實。
幾匹大宛馬牽到了劉徹的面前,董偃和其他的匈奴人被押解到劉徹的面前,統統拜伏在劉徹的腳下。
薰偃臉如白紙,看到劉徹把穀雨帶出來,心裡頭已然明瞭劉徹和烏洛之爭誰勝誰負,儘管手腳不能動彈,但董偃還是忍不住掙扎了幾下,一雙眼惡狠狠地瞪着穀雨,恨不能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倘若沒有穀雨,烏洛就不會被劉徹發現,更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危險,他們天衣無縫的引君入甕之計也會實施得更加順利。
劉徹冷冷地看着董偃,眼角當中的殺意早已經盛不住了,“你這雙眼睛,朕看着可真不喜歡,不過竇太主她喜歡,我看就把這雙……”他話還沒有說完,穀雨就意識到劉徹想要做什麼,忍不住渾身打顫,她正要出聲相求,劉徹就已經明瞭地按住了她的脣,“穀雨,從現在起,你只管好好顧自己,其他的就別管了,朕從前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但是不要再提額外的要求,知道嗎?”,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