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咱們的男主要和女主互動了,呵呵
---------------------------------------
前方已經走出幾米遠的黑衣人停住了腳步,他反轉頭來,剛纔的蒙面巾已然除去,水珠兒掛滿了粗黑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端着油燈的他,好像臉上被蒸起了霧氣,但這點霧氣卻擋不住他的面容,黑衣人就是劉徹。
“知道就好。這條地道,他們找不到的,你這次出去,該回哪就回哪兒。”劉徹轉身,依舊淡定地在前邊帶路,但他走了十幾步卻還是沒有聽見穀雨的腳步聲,劉徹不得不停下,背對着她道,“還不走?是在想着你那個同夥麼?”
穀雨身子一動,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地響,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停止跳動,“他……他怎樣了?”穀雨想要問卻又不敢問。
劉徹輕輕地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不過太子殿下調集了三千禁衛軍,以一抵三千,我想這個結果,應該沒有第二種可能吧?”
穀雨渾身冰涼,下身頓時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骨頭一樣,重重地往地上跌去,石階磕在了她的臀部,但她卻好像全無感覺。
穀雨摩挲着手臂上剛剛戴上的急救圈,想到肖遙桃的樣子,忽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悲傷逆襲而來,“他的名字裡頭有一個桃字,桃字象徵着長壽,給他起名字的人一定希望他能夠逍遙自在又健康長壽。可是他只有二十幾歲,就……就被我害死了……”
劉徹不得不迴轉身,看着地上已經淚流滿面的穀雨,就像是一隻軟趴的小蟲,可憐兮兮悼念着同伴的死亡,“你後悔了?”
“後悔?這世上有後悔藥賣嗎?”穀雨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甬道中響起,平添了幾分陰寒,她看向劉徹,伸手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她整張臉都已經變成了大花臉,絲凌亂,衣服緊貼着身體,因爲寒冷而打着哆嗦,但只有那一雙眼睛,仍舊閃爍着不滅的靈光。
劉徹看着這雙眼睛,心中一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被這雙眼睛霸住了。他挪開眼,平靜地回答她,“貌似沒有。”
“既然沒有後悔藥賣,那我就只能選擇不後悔,只能選擇繼續走下去。”穀雨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扶着牆壁站起來,但她的兩條腿卻因爲麻痹又讓她重新跌坐下去。
劉徹看了一眼穀雨,不無輕蔑道:“你還要繼續?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
穀雨咬着牙,對於劉徹的輕蔑毫不生氣,劉徹說得對,就憑她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如今的她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再不會輕易犯錯誤。
“我還有你,劉徹。”穀雨擡起眼看着劉徹,兩條腿雖然麻痹,但腦袋卻異常清楚,“你有這個本事的。論文治武功,你不輸於劉榮,論心機和僞裝,整個宮中更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只要你想,太子之位定然是你囊中之物的。”
劉徹對着說客穀雨笑了笑,“可惜我不想,我和你不是同路人。”一句話,將穀雨瞬間打入冷宮。
“那你爲什麼救我?”穀雨看着恬淡的劉徹,再度迷失在他的一對黑水晶中,她又看不懂了。倘若說劉徹真的如他所說的,和自己並非是同路人,那又何必在今夜冒着大風險來救自己?
“我只是不想母親傷心。不論你是誰,但母親既然認定了你是她的外孫,你就是的。你只要沒死在宮裡,其他與我無干。”劉徹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穀雨有些不甘心,這個劉徹明明聰明絕頂,卻偏偏要做一個閒散王爺,要不是他對自己的放棄,甚至是縱容自己的墮落,又怎麼會讓慄姬那幫穿越者有機可乘?她們反穿越聯盟的人又怎麼會爲了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與你無干?你以爲你和我脫得了干係嗎?你以爲我這一走,你還能繼續過你的平淡生活?慄皇后不會放過你的。她定然會把我裝傻的事情告訴皇上,甚至給我安上一個刺客謀逆的罪名,追究起來,你、外婆甚至平陽公主都可能被牽連進來。”穀雨想要站起來,但手只來得及捉住劉徹,又重新坐倒下去,“太平日子不是那麼容易過的,你還不明白嗎?”
“是啊,因爲不容易,才越顯得彌足珍貴。”劉徹對於穀雨的分析毫不在意,“你放心,只要你沒被他們捉住,就沒有人能保證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既然是這樣,那你到底是被刺客綁架,還是與刺客是同夥,也同樣沒人能證明。”
劉徹冷靜的反駁讓穀雨一時語塞,考慮周到,運籌帷幄,這樣一個強大的劉徹,真要是讓他鼓舞鬥志,誰人能敵?
可是他偏偏不爲所動,穀雨不禁有些泄氣,“你就那麼討厭當太子當皇帝嗎?”
劉徹聽得穀雨泄氣的聲音隱隱透着一股放棄,終於笑了笑,“你就那麼希望我當太子嗎?你又能有什麼好處。”
穀雨慘然一笑,也罷,還是等大部隊來了再說吧。她目前最該做的是保存自己。她沒有回答劉徹,扶着牆做第三次努力,哪知道腳一滑,這一次卻是更徹底地癱倒在地。
“哎喲!”聽到穀雨的叫聲,劉徹不得不又重新回過頭來,卻見穀雨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穀雨歉然道,“不知道怎麼了?兩條腿就是不能動!”
劉徹突然意識到什麼,把油燈往穀雨手上一擱,不由分說撩起了穀雨的長裙,兩條潔白的小腿暴露出來,穀雨大驚失色,“你幹嘛?!”難不成一向溫文爾雅的劉徹突然獸性大了?
劉徹面色凝重,握住穀雨的小腿道:“你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