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婀娜曼妙的女子從布簾後面再次的上到大殿來。
“奴婢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連聲音都如此動聽,如銀鈴般。
夏侯天賜從這些女子進來就一直注意着每一個人,可是卻沒有再看到他剛纔所熟悉的那個身影,或許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再支起耳朵來,仔細地聽那些聲音,也沒有聽到
夏侯天賜非常失望,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瀾,再次恢復到了他的冷峻可怕,不動聲色。
“跳得非常好,賞黃金千兩。”
“謝太子殿下賞賜。”張珊上前一步,謝道,同時不由得多看了夏侯天賜一眼,還有他旁邊的女人。
“謝太子殿下賞賜。”
“哈哈哈,既然太子殿下出手如此大方,朕也不能落後了,同樣賞黃金千兩。”雪晉澈高興地說道,既然夏侯天賜喜歡,那麼就意味着,這一次初次建交應該會比較順利。
“謝陛下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陛下,太子殿下,奴婢告退。”
這一次夏侯天賜沒有再看那些女人一眼,他百分百可以肯定,這裡面並沒有李凝雪在,突然他覺得哪裡有什麼人正在盯着他看,他朝那地方看去時,只見簾子早就已經關上,哪裡還會有什麼人,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夏侯天賜一仰頭,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光後,一旁的伍蘋兒趕緊的爲他斟酒,連一旁的宮女都不用,這是她的特權,就算給夏侯天賜當僕人她都願意,只可惜,在家裡,夏侯天賜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她,就連他的面,她都見不上。
只要夏侯天賜回家,必直奔柴房,而他也給家裡所有的人下了死命令,他到柴房後,不許任何人打擾,誰敢踏進一步,無論是誰,必趕出府去,那是他和李凝雪之間的愛巢,就連她這個皇上親點的側妃,都沒這個資格踏進。
想要和夏侯天賜有更親密的接觸,只有皇家聚會時,可是皇家的聚會夏侯天賜參加的少之又少,一年也就只有兩三次,這兩三次裡,她都會爲夏侯天賜斟酒,也不去管其它人怎麼看,她的這一舉動,還被外人嘖嘖稱讚,覺得她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好,其實心裡的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來,陛下,我敬你一杯,爲兩國之間的建交,幹了。”
“好,幹,遇到太子殿下這樣爽快的人,朕極是喜歡,你這個朋友,朕是交定了。”
“謝陛下,我求之不得。”
“既然太子殿下千里迢迢趕來,朕看,殿下也不要急着回去,在這裡再呆些時日,讓朕帶你四處看看。”
“謝陛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來,再幹。”
兩人舉杯之後,旁邊的衆大臣也紛紛舉杯,整個大殿之上其樂融融,一派和諧的場景,大家都在爲未來兩國之間交好而感到高興。
***
第二天,夏侯天賜起得很晚,已是午後時分,看着窗外,竟然有溫暖的陽光照進來,雖然還挺冷,不過看到了倒讓人挺舒服的。
昨天夜裡他喝得太多了,也許是看到了某人熟悉身影的緣故,讓他從大殿回來之後,又獨自喝到差不多天亮時分,才暈沉沉的睡過去。
這些天從蒼都出來,星辰趕路,他一直沒有睡好,要不是因爲受了皇上的指令,命他出使域雪國,想把北方這條通商之路給打通,他根本就不會到這樣的鬼地方來。
極寒之地,他肯定是不喜歡的,好在有了真正的夏侯天賜的身體以作支撐,讓他逐漸的習慣了人的生活,雖然還是挺冷,不過他已經不像蛇一樣的會冬眠了。
所以從這一點他可以判斷出,李凝雪絕對不會到域雪國來,所以這些年,蒼都周邊的國家他都找遍了,唯獨沒到過這裡。
長老分析過了,孩子那樣小,如果李凝雪帶上他去域雪國,那麼孩子將會終身處於冬眠狀態,一直不會醒來,李凝雪那樣善良的一個女人,絕對不會看着孩子那樣的。
想到再過幾日,把外交的事宜辦好之後,才能夠再趕回去,來回也得一個月了,在外面他實在是難以入睡,昨日若不是喝到天亮,他也不會睡得着,這些年在外,幾天幾夜不合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想要睡個安穩覺,只有在太子府的柴房那張大牀上,雖然四周極爲簡陋,還和那些柴禾在一起睡,可他只要一倒下,立馬就能睡着。
起來之後,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知道是伍蘋兒來了,肯定是來看他到底醒沒醒,爲他準備吃的。
他一閃身,從窗戶外面飛了出去,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人就是伍蘋兒,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她,當年他也曾想過,或許找個女人進家裡來,他就能夠忘掉李凝雪了,這才答應了父皇讓伍蘋兒進門。
誰知道接下來他除了李凝雪之外,再沒有任何辦法去接觸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他才驚悟,他原來對李凝雪的愛之深,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連男人的身理問題,他都能夠剋制得住,不和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爲李凝雪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他出來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舉步朝着花園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宮女,他的風度翩翩引得大家頻頻而看,當然了人長得帥,就是好,不知道路的情況下,一問便有人立馬指點。
從昨日進城到現在,夏侯天賜已然成了域雪國談論最多的人,基本上整個宮裡的都知道了,這夏侯天賜人長得好看。
夏侯天賜就想出來散散,解解酒氣,順便着看看這北國的御花園和蒼都的御花園到底有何不同,到底會不會因爲天氣極寒,而變得非常蕭條,到處都是枯木枯草,連嫩芽都還沒有發出來。
可是卻讓他大吃一驚,此時正值陽春三月,花園裡卻一番生機勃勃,花叢中到處都有蝴蝶在翩翩起舞。
這裡還是比較舒服些,如果良辰美景,春意濃濃,理應補補覺才行,夏侯天賜看到此景之後,覺得心情大好,便朝着花園深處而去。
“沒有學問呀,無顏見爹孃,哈哈哈……啦哩啦哩啦哩啦,沒有學問,無顏見爹孃。可是我的爹爹呢。唉,算了不想了。娘是絕對不會和爹在一起的。”夏侯俊宇這時候從旁邊的小道連蹦帶跳地跑出來,邊跑邊哼唱着,今兒個他又去和那些小太監們賭錢了,贏了好幾十兩,現在的他也能夠掙好多好多的錢了,不過手裡提着的錦袋都有些沉,看時候不早,該是回家吃午飯的時候了,他才着急的趕了回來。
他不敢告訴娘他賭錢的事,娘保準不會同意,所以他都是趁着出去玩兒的時候,才偷偷的溜去賭,掐準了時間好回來,他將這些贏來的錢全都藏了起來,他還記得那年娘說過了,等到他四歲的時候,就帶上他離開皇宮,他知道一旦出去了,就需要用錢,所以他必須要掙很多很多的錢,這樣出去之後娘纔不會受苦,還好他有特殊的超能力,能夠看得透那蓋着色子的碗,裡面是多少點,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總是贏的時候多,輸的時候少,輸還是他故意輸的,目的就是引魚上鉤。
今兒個又是一個大滿貫,有位護衛的相好是他娘舞坊裡的,昨兒個得到了打賞,就來和他準備一較高下,那頭豬到最後當然輸得一敗塗地,不過他有一個規矩,賭之前,一定要先讓對方亮亮底,不會把對方贏個一乾二淨,會給對方留下一個月的月用錢,可不能把人家贏光了,到時候連吃飯錢都沒有,這叫細水長流,所以他每個月贏,每個月這些人也都愛來和他賭。
他這歌唱着唱着他就一陣的好生鬱悶,看地上有一塊小石子,用力地踢了出去。
正巧那石子踢飛到了正巧朝小路走來的夏侯天賜的身邊,他發現了之後,纔剛用了一點力,那石頭便在空中停了下來,隨後軟趴趴地掉在了地上。
夏侯俊宇卻被自己這個舉動給嚇壞了,正想要道歉,可隨後夏侯天賜轉頭看向他時,他更加的吃驚,趕緊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否則他肯定會馬上叫出來的。
爹爹,哦不,父皇,他的父皇竟然來到域雪國了,這太不可思意了,難道父皇是來找自己和孃的嗎?可是娘會同意跟父皇一起回去嗎?
夏侯俊宇止不住的心情激動萬分,再怎麼說,血濃於水,這些年他想夏侯天賜都快要想瘋了,可是礙於李凝雪的面子,他從未表現過,將這一切都深埋於心底,今日見到,他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真想一下子撲進夏侯天賜的懷裡。
大聲地叫着‘爹爹’
可是他沒有,他的定性還是挺不錯的,在娘還沒有和爹見面時,他不能讓相認,不能傷了孃的心,可是他真的好想爹和娘能夠和好。
夏侯天賜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孩,長得極是好看,還特別的熟悉,好像自己在哪見過,想想也不可能,這孩子八成是雪晉澈的,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想要補上一覺的時候,招惹到一個小孩來吵他。
想了想他還是轉身離開,趕緊找個僻靜之處,好好休息一番纔是正事,他從幾年前李凝雪走後,這瞌睡還從未像今天這樣的濃,連眼皮子都快要打架了,難道是因爲域雪國氣候的原因嗎?他還以爲自己的抗拒能力挺強,沒想到終究還是抗不過大自然。
“哇哇……”正欲轉身而走,身後的小孩突然大聲哭了起來,讓夏侯天賜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正想問下小孩有什麼需要,難道剛纔打他沒打中,那孩子就想要哭着來騙他嗎?
哪裡有如此不可一世的孩子,縱然是雪晉澈的,也絕對不允許,夏侯天賜想要教訓教訓這小子,誰知道一轉身,孩子不見了,倒是前方大概十來米的地方,有一條兩米多長的小蛇,正朝前面快速地爬去,邊爬邊回頭看他。
不一會便鑽入草叢消失無影。
夏侯天賜好生奇怪,這哪裡來的小蛇,難道剛纔那小孩不是因爲他而哭,而是因爲被蛇嚇到哭了,可是那孩子的速度應該沒有這麼快呀,他才一轉身的功夫,孩子就消失不見?
太多的疑問,讓夏侯天賜百思不得其解,這北方極寒之地,連他的蛇族都害怕到這裡來,怎麼會有一條蛇?看起來這條蛇好像根本不認識他,還有些怕他,所以纔想着趕緊的躲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他決定追上去探個清楚,由於有了這個事情之後,他的瞌睡也瞬間消失全無,追着小蛇的後面就上前去。
夏侯俊宇一邊跑一邊回頭感應,感應到夏侯天賜已經追來之後,他高興壞了。
爹爹,兒子只能幫到此等地步了,若是你都不醒悟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娘倆不再認你,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如果你不追來,就說明你不是來找娘和我的,那自此以後,我們就永遠不會再見了,我會帶着娘到處去遊玩,好好的照顧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