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裡面過的似乎挺安逸的,給我送東西的獄警一來二去還和我混熟了,有是沒事就坐在外頭隔着鐵門和我聊天,送進來的吃的我一般都會無限慷慨分她一半。
有一天我們兩個人像往常聊天她在窗口看了我老半天,我問她看什麼,她摸着鼻子說,“我在這監獄守了也大概四年了,看過無數胖着進來的瘦着出去的,今天算是見着了一回瘦着進來的胖着還沒出去的。”
她這句話着實有點拗口,我沒怎麼仔細去聽,只是特別淡定的看向鐵門口的她說,摸了摸自己臉有些不確定的問,“我真胖了嗎?”
那獄警很肯定的點點頭,我說,“那是該減肥了,好不容易瘦下去。”
起身便開始做着健身操說,那獄警站在那裡很無語的看着我,大概她還真沒見過像我這樣安逸的犯人。
她站在外面不解的問我難道我就不怕出不去嗎?
我說,“怕,怎麼會不怕,可怕又能夠怎麼樣,如果怕能夠出去的話,我也不會這樣任由自己胖起來了,既然出不出的去還是一個未知數,爲什麼不讓自己抱着一看樂觀的心態,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快樂的死。”
獄警說我心態真是好,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會崩潰,不過她又轉念想了一下改口說我這裡的情況和別的監獄完全不同,能夠如此的安逸也算是有點道理,然後還特別好奇的問我後臺很硬嗎?她說我這樣每天有肉吃隨時都還可能吃點什麼進口的水果,並且每天還有人準時來點個蚊香驅蟲什麼的,在監獄裡完全算是貴賓級別的待遇。
我說我沒什麼後臺,她不信覺得我有些遮遮掩掩不夠朋友,再次摸了摸鼻子還想說什麼,門外傳來她老大的聲音,她立馬灰溜溜的坐在那裡再也沒有和我說半句話。
我正打算再次躺牀上睡個回籠覺,就聽見我這裡的開門聲音,那監獄長站在門口對我說讓我出去見個人,我問是見誰,她不說,我從牀上起來隨着他走了出去,大概心裡已經猜中個八九分,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是宋濂,如果猜的有錯的話那就是許深霖,除了這兩個人沒有人回來這裡看我。
可當我隨着那個監獄長走了出去之後,見到的人卻是江南城,他站在模糊的光線了,背對着我,我走過去的時候他才轉過身來看我。
他挑着笑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我許久,半響才說了一句,“我這個弟弟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啊,居然明目張膽的在監獄給你搞特殊化,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幫了我這樣一個好忙,他假裝失憶想保你。”
江南城停頓了一下,笑着搖搖頭說,“可惜我這麼多年一直在抓他命脈,沒想到他的命脈會是你。”
他的笑容愈發得意,甚至還帶着嘲諷。
我早就知道這一切和江南城脫不了干係,他不蠢自然會拿我開刀來試探許深霖,可我沒想到這一招這麼絕,上次蘇茜把我送到江南城牀上還有那些照片如果不是江南城倒的鬼在一旁幫助,蘇茜完全沒有本事弄到這些東西。
我緩慢的擡起頭看向他,光線里人肌膚上的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你假裝對宋濂絕情,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江南城臉上的笑意一收,他說,“你以爲你什麼都能夠看明白?宋濂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我笑着反問了一句,“是嗎?”
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我說,“你可以拿我來威脅許深霖,你有沒有想過許深霖也會拿宋濂開刀,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蠢,何必把我和宋濂牽扯進來呢。”
江南城冷哼一聲說,“我說了,宋濂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許深霖就算拿她開刀和我也沒有半分關係。”
我已經不想和江南城糾結這個問題了,他越是這樣掩飾越是昭然若揭,如果他不在乎宋濂,按照宋濂的身份和陳金婷的背景,她早已經死了不下十回。
現在卻安然無恙還能夠在陳金婷眼皮底下懷着孩子,可想而知江南城是花了多少功夫和陳金婷在周旋。
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宋濂信誓旦旦和我說江南城是愛她的,那時候我就覺得挺搞笑的,如果愛一個人就是不斷傷害對方,折磨對方,如果這樣也算愛的話,那樣就真是太搞笑了。
我一直以爲是宋濂傻,卻沒想到江南城更傻,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不愛的境界。
我也懶得再去想這個問題,因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更有意義的是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想絕對不是單純的告訴我許深霖由多愛我這個事情。
我們兩個人靜靜對峙着,我說,“直說,你今天來找我幹什麼。”
江南城說了一句,“聰明。”
轉過身,有個人從鐵窗口伸進來一份文件,他接過看了幾眼,遞到我面前說,“簽了這個,你現在就可以出去。”
我伸出手接了過來,塑料質地問見捏在手中有一股異樣的冰冷,我低頭翻看了一下,是一份股權裝讓書,江南城說,“既然許深霖遲遲不肯對你手中的股權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只要簽了這份協議,不僅還能夠出去,並且還能夠恢復許媛的身份,到時候你想一下,付諾在你眼裡算什麼?”
我將文件合住,看向他說,“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籤。”
江南城說,“你不籤就準備在這裡待一輩子。”
我無所謂的說,“待在這裡挺好的,有吃有喝,還不用幹活,沒事就可以睡覺,比以前在外面的日子輕鬆多了。”
江南城說,“你以爲你的日子會一直這樣好過,許深霖能夠讓你舒坦一時,能夠讓你舒坦一世嗎?我告訴你他現在就要和付諾復婚,依照付諾的手段你大概這輩子連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了。”
江南城將話說的沒有半分餘地,他非常明白我怕什麼要什麼,說的話總能夠十分恰到的打到我七寸,假如許深霖真的和付諾復婚,我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不會妨礙到他,如果他是因爲我而一直縮手縮腳的,我寧願在這裡待一輩子都不會出去,蘇茜本來是我陷害的這個罪名副其實,沒什麼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