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本該塵封的記憶。
……
記憶，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
曾經發生的……
現在，我醒了，風颳在我的臉上。
很涼。
我的腳下，踩着的是紅龍的背。
平穩的飛着。
`
“又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了？”雷問着。
他的語氣裡，是歉意。
點頭。
“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啊。”龍那恍然的聲音。
“你說什麼？”我皺眉望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表現得太強烈。”他說着藉口，一邊後退着。
“你也會讀心術？”
這個法術令人十分地，不喜歡。
“我不是故意的。”他繼續後退，委屈地大叫。
下一刻，他已經被我揪着領子扔下了紅龍的背。
我只是解氣而已。
他有翅膀，摔不死的。
`
“十一國契約呢？又是怎麼一回事？”西魯得問着。
“讓藍歇一會吧。”雷打斷他。
“讓我說完，或許馬上就要分離了……”我很疲憊地坐在安的身邊，身子靠在她的身子上。
“什麼分離？”雷不解。
“西魯得的封印解開了。但是，精靈石並不在他身上。”我說着事實。
西魯得點着頭。
“那會怎麼樣？”安問着。
“如果銀白色的記憶的精靈石落在大劍師手裡，他隨時會被召喚回去。”
“哦。”
“可是，記憶的精靈石在哪裡？”龍問。
怎麼又回來了，我抓着他的領子，把他又扔了下去。
`
“在北方。”西魯得低聲地開口。
“北方？”
“我不知道在誰手裡，但是，感覺得到方向。”他回答。
“在矮人王布魯斯手裡。”我開口。
“你知道？”
“恩。”
“那他爲什麼不召喚？”
聖劍西魯得，一稱天祈之劍，可以完成一般的願望。
得到的話，最起碼軍需物資首先不成問題。
“矮人王布魯斯是錘系的五階位，並不會用劍。”西魯得笑了。
確實，矮人王布魯斯專精於錘系，獸王西頓是斧系。
“這就是，戰爭的原因？”雷看着我。
也望着雷的眼。
`
“我知道。你不要說了，休息一下。”雷攬着我的肩。
恩？
感覺他現在越來越大膽了。
不過，不討厭。
“可是，會去想。”
“也不要想。”
……
這個能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汗……
`
又要回憶了……
大家不要拍我，我也不想。
……
卡諾。
當時的卡諾。
……
天空中浮着烏雲，讓人的心情很悶。
“今天你沒有和夜帝一起出去嗎？”衛隊長問我。
護衛團是後來才建立的，並不知道我是劍。
衛隊長是一個開朗的老者，也很熱情，不會象其他人那樣用有色眼鏡看我。
“沒有。”我輕輕地搖頭。
“她去也是在我們王的懷裡睡覺。”另一個尖刻的聲音響起。
“肅靜。”衛隊長皺着眉。
`
我的身份？
是夜帝的情婦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了……
很討厭？
好像沒有……
經歷過戰爭的人了……
`
到了卡諾，他刻意讓我一直保持人的樣子，說是安全。
我笑了笑，並沒有多問。
會議繁長，而且吵得很亂。
“不喜歡？”他搖着我。
我又睡着了。
“恩。”
自然。
“明天你在家休息。”他說着，還特別地啄了一下我的頸，逗得我癢癢地笑。
邊上，很多人。
他是故意的吧？
不知道。
他好像要刻意地表現出什麼，而我，只需要配合就是了。
……
“王回來了。”護衛隊長大喊着，欣喜的聲音。
“準備突圍。”夜帝的臉色是嚴肅的。
“怎麼了？”
“什麼都不要管，保護好藍衝出去。”
“王，那你呢？”
“說了不要管。”霸道的口氣。
“不行。”
“藍，一定要保護好，卡米拉的身體。”
……
那天他告訴我的……
一定要保護好……卡米拉的身體……
……
“王，我們被包圍了。”
“你先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向天空甩去。
“不要！”
……
有人在死去。
我們的護衛隊一直有人在死。
倒下去……
然後被擁上來的人踩得面目全非。
他們，是一直守護我們的……
護衛隊。
因爲劍術精湛，也是其他部隊的教官。
死了……
都死了……
`
身體感覺到的是？
槍？
一個龍騎士的槍刺到了我的胸前。
我從遊離中驚醒。
下面是？
夜帝一個人？
幾十個人圍向他。
斧子，巨錘，還有刀劍全都向他砍去。他，沒有兵器……
我的手握住了身前的槍，把那個龍騎拉下了飛龍。
槍尖下指，發着藍色的光芒……
“夜帝——降臨閃——”
夜帝的殺招。
那是，我發出的……
“他的情婦也會武藝！”有人驚叫。
“藍！”
“給你槍！”我把槍扔給他。
記得他以前就用的聖槍提迪亞魯斯。
“藍，你……”
“一起衝出去。”
當時的我，是三隻鋸翼。
一人多長的鋸翼。
……
`
在我眼裡，只有生靈和死靈之分。
注意了一下，周圍都是生靈。
生靈？
呵呵，不是我的血之能量嗎？
狙殺深藍帝國的夜帝，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
……
……
……
“用魔法打他們！”
“菲尼克斯！”……
“雷雲風暴！”……
……
不過，我想你們應該知道。
有一種技能，叫無敵。
那是，聖騎士專用的技能。
就要見到了，你們就要見到了……
“阿茲……特里克……辛巴塔那斯……”咒語在我的嘴邊響起。
看着夜帝身邊泛起的金光……我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
`
“後來呢？”
後來？
我們回到了科林斯城。
“爲教官們復仇！”
憤怒的人們大喊着。
……
起兵了……
……
攻陷卡諾了……
……
憤怒的戰士們憤怒地屠殺着……
……
屠殺着曾經屠殺我們的人……
……
`
“原來是這樣。”一個聲音在邊上響起。
“恩？”我皺了皺眉，對這個聲音很感冒。
“你們也挺可憐的。”龍低聲道。
“龍，你又在偷窺我！”我暴跳起來。
“喂，不要再扔了！”他的衣領又被我抓住了。
這是我當時扔牛頭人的技巧，一扔一個準。
“不行，扔死你。”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龍先生的倔脾氣也來了。
“老虎？”
那種軟弱的，十隻加起來連一個牛頭怪都打不過的動物？
發什麼威？
來一個我扔一個。
“說錯了，我是猛龍。”
“猛龍？你哪裡猛了？”
“哪裡都猛。”
“去你的。”一個甩手，已經扔了出去。
`
“藍，我發怒了。”他呼扇着翅膀飛回來，恐嚇着。
“發怒？你咬我啊。”纔不怕。
“你是鋼的，會崩牙。”他還挺挑。
……
“不要你了，你走吧。”十分地不喜歡讀心術。
好像把自己的秘密都裸地展現在別人的眼前，感覺，很不好。
“喂，你真生氣了？”
“不是生氣。我很反感。”
“那我以後不用了。”
還有以後？
我打。
我一個響慄敲在了他頭上。
“不生氣了？”他摸着頭。
龍頭硬得跟什麼似的，要真打疼估計疼的也是我的手。
“還生氣。”
“那要怎麼樣才能解氣？”
“我要騎龍。”
“這裡就是龍背上。”他哇哇大叫。
“紅龍檔次不夠，我要騎豪華的。”無理取鬧是我的本色。
“豪華的是什麼？”
“黑龍。”
“你該不是……”
“不是什麼？給我變成龍，自己是龍還騎在龍背上，有沒有羞恥心？”
……
……
……
夜裡，不是很黑。
兩條龍並排飛着。
一條是紅龍，背上坐着幾個人。
雷和安塔莉亞，還有西魯得。
一條是黑龍，背上躺着一個人。
躺着比坐着舒服多了。
輕輕地摸了下眼前漂浮着的小魚，我笑得美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