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趙二緊張的心情一下被這聲音震驚,回頭一看那窗戶上的玻璃竟然碎了。心裡一咯噔,頓時顫抖起來:
“孃的……這一前一後兩個玩意兒已經很難對付了……這外邊要是再出現什麼玩意兒……那還不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時只得往右邊躲去。
不料那前面的無頭屍體剛撲過來,外邊突然出現一個滄桑的聲音:“二小子!這邊走!”
竟是那師爺!
趙二自然興奮不已,說時急那時快,撩起一把匕首直接砸過去,迅速往左邊的窗戶上奔去,一腳站在桌子上,看都沒看就往外跳。
師爺剛剛那一錘子已經將這窗戶砸碎了。露出一個大窟窿,身後那麼危險哪顧得上這些,因而剛跳下來,身子就像從絞肉機當中出來一樣,滿身都是傷痕。
有塊尖銳的玻璃,插進皮膚內,差點沒把他搞死了。
“二哥!”趙二一跳下來,可可從一側就閃了過來,模樣驚悚和急切極了,“你怎麼樣?!”
“囉嗦什麼!快閃!”趙二正欲說話,師爺厲聲喊過來,“這列火車古怪的很,估計不是善類,還是快走爲妙,免得耽擱了行程!”
話說間,三人急匆匆地往前走了去。可可想扶着趙二,也被趙二拒絕了,他邊跑邊道:“妹子,俺沒事兒,剛嚇死俺了,以爲又把你丟了……”
一路上三人跑的飛快,趙二雖說受了傷,但到底是經歷過風雨的人,有很強的職業操守,一路上也不喊疼,夾着尾巴就溜。灰溜溜的像條狗一樣。
大致跑了有幾裡地。一路坡坡坎坎的,沒少翻幾個跟頭,趙二蹲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嚷嚷着說道“停停停,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別看師爺老大不小了,跑起來可不含糊,像老鼠一般,黑夜中看他的樣子就跟鬼似得。此時聽到聲音慌忙停下,那速度跑的,似有慣性。差點沒停下來。
怒道:“你這小子!能不能給力點!磨蹭!”
可可已經蹲在趙二身邊了。反駁道:“師爺,老哥已經成這樣了,受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擔待一下嘛。”
趙二苦笑着,捂着自己腿:“妹子。老哥今兒算栽了,以前別說這麼點距離。跑個一天一夜也沒問題啊!”他轉頭。忽然看到遠方燃起的熊熊大火,兀自道了句:“那邊怎麼還起火了,剛剛……不對,那不是咱們過來的方向麼?”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趙二身子猛地一涼。捂腿的地方突然抽蓄起來,趙二啊的一聲。
可可眉頭一皺,就看到趙二的大腿上流出血來,溫柔的臉上心疼極了。也不說話。扯開自己的衣角,直接喊道:“老哥!來,你擡一下。”
趙二還有些驚訝的,轉身一直往後看,那熊熊大火,就如同秋收的野地裡燃燒起來的桔梗杆兒一樣。黑夜中壯觀極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有人放火,那根本也不可能有這樣規模的大火,長長的一排估摸着有幾百米長。何其壯觀吶!
師爺在前面一吭聲。
“哼,這有啥,那起火的地方就是那列火車唄!”
“啥?火車?”趙二本奇怪,一聽那是火車立馬就反駁起來,“老道,你這不瞎說麼!火車是火車,大火是大火,這兩者天一個地一個,根本滑稽之談。”
“那你看看那大火的長度?大致有多長?”
“幾百米吧……不對,俺怎麼瞅着有一千多米?那車廂俺看過,約莫有二十多節……”趙二不假思索地答道,那長長的火浪幾乎是插在大地上的一把刀子。異常古怪。
他這麼算着,一節普通車廂大致20米,十七八節的話,也就三四百米長,但此時看去,那長度幾乎橫跨了整個大地!
“那你再看看那邊的方向,你過來時,可曾看到過?”
“這哪有!剛剛只顧摸着黑拼命逃跑,一路上哪看到有火,所以才奇怪!”趙二嘀咕着,看着那老道也不見喘氣,跑那麼遠貌似小菜一碟兒。而後道:“俺說老道,您這飛毛腿不成,咋沒看到你喘氣?”
那師爺冷哼一聲,眯着眼睛陰着臉,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狡黠而詭異的相貌,瘦小的身材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卻如是說道:“你再看看這天氣?”
“這有什麼好看的,滿天繁星,明兒是晴天,傻子也能看出來。”說話間,趙二的腿上的傷口已被可可精心包好了,最龖後撕裂布料那一下,像一個居家的小女人,溫暖極了,而後突然一愣,自言自語道“對啊,繁星,繁星……”趙二擡起頭來。
如這漫天星雲好似藏着什麼驚天的秘密一般。
可可有些好奇,順着趙二眼睛看向天空,正值秋時,天高雲淡,繁星朗朗實屬正常,沒什麼特別。不禁哀嘆一句:“老哥,你又一驚一乍的。”
“妹子,你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有啥好奇怪的,鬼麼,不能以常理論斷,剛剛所遇之事,驚險,我們這命,算是撿回來的。”
“不是,俺說這天氣,之前你還記得那茫茫的霧氣麼?”
“記得啊,奇了怪了,一整天都是,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霧,一般的霧氣早上最甚,中午的時候溫度上升,到下午基本都消散了。”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彷彿這趟列車從一開始就被那層怪霧氣包裹着,而現在,可可也是一驚,回頭看了看四周,後怕的道:“老哥,你的意思是……那火車是鬼車?”
“不止喲!我們上去差點下不來,好在,咱們都逃了出來。”
就是師爺,這傢伙也礙於情面不肯說出事情原委,他作爲一個捉鬼專家,竟然登車之時也沒看出這列車的問題,實在讓人汗顏。那自傲的神情站在山崗上,望着四周,彷彿被誰揭穿之後,他在道上都沒啥混頭,貽笑大方了。
他看着那長長的大火,異常驚訝,雖說這火車幻化成了鬼火,但他不明白,這列車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幾乎僞造地跟去太原的列車一模一樣。就算是鬼,它又怎麼知道這麼詳細呢?
趙二蹲在地上,看了看四周,忽然問道:“老道,那事兒算咱倒黴,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麼?”
“周口。”
“啥?!”可可頓時一驚,“這地方,好似在哪兒聽過,那清朝乾屍出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