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位於濟南府境內,其四面環水,乃是一個小島,當然這個小島是相對而言的,其方圓將內三百里,島上的人數最多的時候能夠達到兩千,而梁山泊的弟子也足有千餘。
梁山泊是一個很特殊的宗派,在這個門派之中,沒有統一的武學,所有的弟子都學着自己喜歡的武藝,只有在內功的突破與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的時候,纔會有師父、師兄幫助解決。
梁山泊入門傑出弟子共一百零八人,其餘弟子皆爲外門弟子,也正因爲是全靠自己悟性去學,學自己想要學的東西,所以在弟子之間武功上存在着許多的差異。
梁山泊並不是一般那樣平整的島嶼,而更像是出現在海上的一座仙山,其從低到高共修建了三個層次,最下面是外門弟子住的地方,也是梁山泊最大的地方,第二層次的建築相對要少一些,但是相比最下面一層,第二層不論是武學秘籍還是演武場都要比最下面一層好上許多。這裡是一百零八內門弟子住的地方,當然,現在只剩下了一百零四人。
而在最上面的一層,嚴格來說,其實只有三間房,但是每一間房都非常大,大的看起來像是一個獨立的院落一樣。三間房屋中分別是,最左一間‘梁山泊’執法堂堂主‘鐵面地藏’王介甫,中間一間住着‘梁山泊’山主‘托塔天王’晁蓋,最右一間住的是演武堂堂主‘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
而在晁蓋的房間中,有一個非常巨大的客廳,這個客廳平時是用來討論山中大小事物的,而在有些時候也會當作迎接賓客的地方。
今天,這裡就正在迎接着兩位貴賓,哦,不,準確的說是一位貴賓,因爲楚羽在他們的眼裡並不是什麼貴賓,雖然在紫蝶的眼裡已經當他是師弟,但是梁山泊並不承認他的身份。在他們的眼裡,只有莊幻蝶的親傳弟子紫蝶纔是坐上嘉賓。
‘托塔天王’晁蓋正襟危坐在正中央的一個太師椅上,下首是左面‘鐵面地藏’王介甫,右面‘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而楚羽和紫蝶就挨着周侗坐着,其餘的則是‘梁山泊’一些比較優秀的弟子。
晁蓋面有憂色,神鷹書已經送出去三天了,可是還是沒有消息,按理說一個來回最多也就兩日半的光景,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這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山主,第二隻神鷹已經放出去了。”花榮從門外走進來道,此時的他已經是精神奕奕,一身緊身黑色勁服在他的身上顯得特別的有力量,此時的他與幾天前分別時已是完全不同。
“嗯,好,紫蝶姑娘,你離開‘夢蝶谷’之時,夢蝶谷真的沒有什麼異常嗎?”晁蓋應了花榮一聲,對紫蝶道。
“沒有。”紫蝶想了想,肯定的道“肯定沒有。”
晁蓋心中輕鬆了些,如果那時還沒有任何徵兆的話,那這麼短的時間內,‘夢蝶谷’絕不可能連回信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說有的話,那......”
紫蝶還沒有說完,晁蓋便已打斷了他,“什麼?難道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如果說有的話,那最異常的就是你‘梁山泊’用‘墨穹弓’刺殺秦檜的消息傳到‘夢蝶谷’的時間太快了,而你們並沒有用‘神鷹書’將這件事告訴‘夢蝶谷’。”紫蝶道。
“‘墨穹弓’本就非同小可,‘神鷹書’雖說從來沒有出過事,但是如此機密的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晁蓋解釋道,他能聽得出,紫蝶似有責怪之意,只是不知道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夢蝶谷’的意思。
然而,事實卻是紫蝶只是無心之失,並沒有任何意思,她的話中重點並不是‘梁山泊’沒有將消息告訴‘夢蝶谷’。
“紫蝶姑娘,那不知‘夢蝶谷’是在什麼時候收到消息的呢?”說話的是‘梁山泊’的三弟子‘智多星’吳用,此人既然號稱‘智多星’自然是智絕天下,其冷靜的外表下,總能看到許多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就像此時,‘梁山泊’的大多數人都在想着‘夢蝶谷’是否有責怪‘梁山泊’之意,如何化解此時的尷尬。而只有他非常冷靜的抓住了紫蝶話中的重點。
“三月二十七。”紫蝶想都沒想的道,那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正鬱悶的在紫竹林中打水漂呢,然後師尊就派人來叫她了,她還以爲師尊想起她的生日了呢,誰知道竟然是要出去保護‘墨穹弓’,害得她白歡喜一場。這樣的日子,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三月二十七,師父,那天好像纔是花榮師弟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吳用對王介甫道。
王介甫微微捏了捏山羊鬍,想了想道:“那便是說‘夢蝶谷’的消息早在花榮他們出發之前便已經傳出去了,而在那之前,除了‘梁山泊’的內門弟子,絕對不會有旁人知道這件事的。”
“那就是說,‘梁山泊’內有內奸。”吳用說着看了一眼紫蝶。
紫蝶從來沒在江湖上走動過,而在‘夢蝶谷’中並沒有心機這種東西存在,所以她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站在紫蝶身後的紫嬌雖然感到吳用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可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可是楚羽就不同了,他不僅經歷了科考時的黑暗,在項家莊和聽風山莊經歷的一切都讓他對這些有些司空見慣,也對這樣的眼神非常敏感。
“難道你們懷疑‘夢蝶谷’在你們這裡安插了臥底不成?”或許是因爲‘梁山泊’從一開始就沒把楚羽當回事的緣故,楚羽對於‘梁山泊’也沒有一點好感。
本來他們大可直接派人先去救赤蝶她們,可是他們卻一直都沒有動作,也不提去救赤蝶她們的事,反而一直糾結着要等‘神鷹書’的回信。
“我並沒有這麼說,不是嗎?”吳用笑道。
“吳用,退下。”王介甫喝道,接着道:“爲師平日裡怎麼教導你的,像你如此魯莽,早晚會壞大事的。”
“是,師父,可是......”吳用作揖道。
“你還沒想通嗎?”王介甫道。
“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指教。”吳用頭也不敢擡,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勢,顯然對於王介甫是非常尊重的。
“你可知這姑娘爲何人?”王介甫問道。
“‘夢蝶谷綺夢七蝶’之一紫蝶姑娘,現任‘夢蝶谷’谷主最小的徒弟。”吳用一五一十的道。
“那如果‘夢蝶谷’在‘梁山泊’安插了奸細,她會不會知?”王介甫繼續問道。
“那是自然,莊谷主沒有必要瞞着最心愛的徒兒,”吳用道。
“那你覺得紫蝶姑娘頭腦如何?”王介甫問完這個問題,端起一杯茶,輕輕的品了起來,不再管吳用。
“紫蝶姑娘雖然天真無邪,不拘一格,但其頭腦卻是靈活,其古靈精怪之處,徒兒遠遠不及。”吳用答道,但是答完久久不見王介甫說話,便悄悄的擡了一點頭,只見王介甫並沒有再回答他的意思。
但是他卻知道了師父是什麼意思,點到爲止,便是此意,吳用從頭想了一遍王介甫問的問題,一下子便明白了。
他轉身對紫蝶作了一揖道:“紫蝶姑娘見諒,是在下愚鈍,妄自揣測,還請姑娘見諒。”
紫蝶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他們竟然在懷疑‘夢蝶谷’給他們內部安插了奸細,看到吳用又來道歉,她心中不悅,嘟着張小嘴,不搭話。
這幾天她本來就過的非常不好,她那麼着急餓的來找他們去救師姐她們,可是他們卻總是推三阻四,要不是有楚羽一直勸她,她恐怕早就爆發了。
“咳咳,紫蝶姑娘,是我管教無方,冒犯了貴派,還請姑娘海涵一二,不要與他計較,這吳用本就是個疑心的人,他也沒有惡意。”晁蓋本想看看能不能讓他們鬧下去鬧出點什麼,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他也不得不開口了。
“晁天王,你到底救不救我師姐她們,若救便請儘快出手,若不救也不妨直說,您若再如此耽擱,師姐她們除了什麼事,別怪‘夢蝶谷’到時候翻臉不認人。”紫蝶這幾天的心情終於還是爆發了。
“混賬,這裡還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便是莊幻蝶來,她也得對晁天王禮讓三分,單憑你這句話,我‘梁山泊’便可以送一具屍體給莊幻蝶。”說話的是‘梁山泊’的七徒弟,‘霹靂火’秦明,此人性格如何,從其綽號便可見一般,其雖比‘急先鋒’索超理智,但是脾氣卻更加火爆。
他話音剛落,臉上‘啪’的捱了一巴掌,等他站穩看時,周侗已經在他身後,剛剛出手的正是他,只聽他慢悠悠的道:“有些話,說了是會惹來很多麻煩的。”
“山主,‘神鷹書’有回覆了。”正在此時,‘神行太保’戴宗手持一塊絲絹跑了進來,喊道。
“快,呈上來。”晁蓋從椅子上站起,伸出一隻手對戴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