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戰局容不得項飛再想下去,因爲敵人已到面前,不可能永遠閉門不出。
“青龍,列陣出戰!”項飛道。
“是。”青龍精神一振,邊去準備。
項飛剛準備批評楚羽和莫嬋不要再胡鬧,城牆之上很危險,他卻看到了另一個人,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項飛若無其事的向着城牆邊一個守城的小兵走去,小兵並不是說他官職小,而是他的個子低,低的不像個男子。
項飛越走,那個小兵頭低的越低,等項飛到了面前,幾乎看不到他的臉了。
旁邊的士兵問好道:“莊主。”
“嗯”項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小兵,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也像模像樣的叫了一聲“莊主”,但是那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怪異,既不像男子的厚重,也不似女子的甜美,反而是而這兼有,讓這個聲音不倫不類。
但是莫嬋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是項靈兒的聲音,這個有事沒事就愛來找自己玩的小女孩,她怎麼會不熟悉她的聲音。當然,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項飛,自然也不會對她的聲音陌生。
項飛對這個孫女實在是沒辦法,但是還是沒有立即拆穿她,而是問道:“少小姐呢?”
項靈兒嘟囔了半天才道:“她,她,那個,她在睡覺呢。”
“混賬,你怎麼知道的,你一個外兵竟然連少小姐在睡覺你都知道?”項飛大聲呵斥道。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兵,那麼對於項飛的斥責一定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只可惜,他並不是,而是刁蠻的項家少小姐。
只見她一把把帽子摔在地上,秀眉倒豎,杏眼怒睜,“項老頭,你吼什麼吼,你很厲害是嗎?你厲害當年怎麼不保護好我爹我娘。”
項飛一下子無言可對,這是他這一生的痛,正因爲這樣,所以他纔對這個孫女特別寵愛,不管什麼事都依着她。只是平日裡她怎麼胡鬧都可以,現在卻不行,現在縱容她,只會害她白白丟了性命。
“你們兩個,送少小姐回莊,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項飛嚴厲的對項靈兒身旁的兩個士兵道。
“是”二人彎腰應道。
項飛安排完轉身便走,但是項靈兒卻不幹了,大聲吼道:“項老頭,你憑什麼關我,我只是想要去給爹孃報仇,有錯嗎?”
項飛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聽在耳朵裡,他更加堅定的下命令道:“她若踏出閨房一步,你二人軍法處置。”
此刻的項飛,心中是充滿着仇恨與報仇的慾望的,如果沒有項靈兒如此一鬧,大概他永遠不會再如此心潮澎湃了吧。
城門打開,項飛與楚羽率先在前,其後跟着青龍、朱雀和莫嬋,項飛和青龍、朱雀均是披掛整齊,各執武器。
項飛一身金色盔甲,一匹紅色烈馬,手持銀槍。而青龍則是一身黑色盔甲,今日帶了一把關公刀。朱雀一身火紅的盔甲,全身充滿了女性的美與將軍的力,腰間纏着她的赤練節鞭。
而楚羽和莫嬋二人卻還是平日布衣,楚羽一身白衣,未帶兵器,莫嬋鵝黃色衣衫,手握一把‘莫名劍’。
而對面領頭之人,最前面的便是那個誰也不認識的魏明,其後是楊紫蘇和李帥,而後面是司馬山莊的一衆武將。
雙方各在兩軍陣前守住陣腳,項飛問道:“對方將領,可否報上名來?”
“魏明”聲音雖然細,雖然輕,卻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但是依然沒有人認識,因爲他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簡直堪比曇花一現。
“好,誰來打第一陣,爲我方振奮士氣。”項飛雖然沒有想起魏明是誰,但是兩軍陣前,他卻很清楚該怎麼做。
士氣是對陣的關鍵,也是一場戰爭勝利的關鍵,正如曹劌論戰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楚羽拍馬上前,“項叔,我去打一陣吧。”
項飛豪氣滿天,道:“好,少主小心。”
“項叔放心,我定爲項家莊取得這一陣。”楚羽說完,拍馬出陣。
“敵方陣內,可有人與我一戰。”楚羽大聲道。
“何人願意出戰?”魏明問道。
身後閃出五六人來,同時道:“末將願往。”這些人自然都是欺楚羽年少,想要藉此立威。
魏明仔細看去,這六人分別是“竹林七將”中的阮石、山陽、王戎和司馬家大將司馬林、司馬聰、司馬超。這些人雖然不認識魏明,但是魏明卻認識他們,因爲他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下當過兵。
魏明冷笑一聲,項飛第一陣派出來的人又豈會那麼簡單,“衆位將軍莫急,都會有機會的,這一陣,阮將軍,你去吧。”
“是”阮石高興的踏上馬背,手持自家兵器短把青銅斧,直往楚羽而去,“小子,受死。”
楚羽壓下緊張的心跳,長吸了一口氣,仔細的盯着阮石的每一個動作,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阮石出手了,手中短斧舉頭就劈。
就在此時,楚羽側身躲過,一掌拍在阮石肩膀處,阮石胳膊脫臼,斧頭握不穩,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楚羽飛身一腳,將阮石踢下馬去,阮石立即被圍上來的士兵活捉。
“廢物。”魏明罵道,他雖然知道阮石平日裡就是個遊手好閒之輩,武藝並不出衆,只是因爲他大哥阮磊的名聲與地位纔將他列入“竹林七將”,但是沒想到會這麼不堪一擊。
“衆將誰可斬了對方小將。”魏明並不認識楚羽,喝道。
這下子,衆將已經開始猶豫,雖然阮石人品並不好,武藝在七人中也是最差,但是絕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被人只一回合便奪了兵器,活捉回陣,這隻能說明,對方實力遠遠在阮石之上。
過了一會,司馬超才走出陣道:“末將可斬敵將。”魏明看了看司馬超,此人勇武,其一直有“小馬超”之稱,當可一戰。
“好,你若取得此人首級,我當煮酒相迎。”魏明道。
司馬超手提一杆鳳嘴梨花槍,馳馬而去,“敵方小將,報上名來,吾槍下不斬無名之輩。”
“楚羽”楚羽不知如何作答,見他問及姓名便如實答道。
但是在項飛眼裡卻是有所欠妥,對方口出狂言,明顯有蔑視之意,楚羽如此回答豈不是弱了氣勢。而在司馬超眼裡看來,這個小將實在是太過狂妄,竟然對自己如此不屑一顧。
司馬超騎馬瞬間便至,舉槍便刺楚羽肩膀,楚羽故技重施,側身讓過,想要再以此取勝,但是還未等楚羽出手,司馬超槍已收回一截,斜刺楚羽,司馬超遠非阮石那種半桶水可比,雖然一槍-刺出,卻留了三分力,可謂收放自如。
楚羽連忙躺在馬背上,躲過司馬超的這一招,而司馬超見此機會,槍一收,抖個槍花,直向楚羽刺來,楚羽來不及起身,躺在馬背上,右腳向司馬超的槍身踢去。
司馬超心道:“找死。”憑他的力量,從來沒有人能一腳把他的槍踢飛。
但是,他今天碰到的是楚羽,是一個習練‘霸王心法’的項家少主,雖然他的體質讓功法本身的力量得不到完全的發揮,但是他體內的力量也不是普通武林人士可比,更不用說只是練習戰場廝殺的司馬超。
所以,這注定司馬超的這一擊不能夠得逞,在楚羽的腳踢到槍身的時候,他的槍幾乎要脫手,但是他還是握住了。
不過他的這一失誤卻給了楚羽喘息的機會,他乘機趕忙起身,心道:“此人之本領若是在江湖中,至少也是超二流的高手了,但是他卻並沒有多少內力,反而像都是武功技巧。”
所以,楚羽知道取勝的關鍵便是自己的優勢,他趁着司馬超在緩息之際,先下手圍牆,一招“飛將奪帥”,腳上攜着萬鈞之力,向司馬超砸去,而司馬超不愧是戰場上的猛將,將楚羽來勢兇猛,竟然不退反進,催馬向前,看看躲過了楚羽這一腳,而且在錯身的一瞬間腰貼馬背,槍尖後挑,正中楚羽肩膀。
楚羽落地,肩頭簌簌的冒出血來。不想這人反應竟如此之快,但是楚羽並沒有懼怕,反而更加確定,司馬超不懂得門派武功。
既然確定,那楚羽就不會再和他比技巧,而是以內力相逼,只要沒有了絲毫技巧,那麼司馬超便無計可施。
楚羽想着,一腳將阮石落下的短斧踢向司馬超的馬腿,短斧準確無誤的斬在司馬超的馬腿上,馬腿被砍折,一下子倒地不起,楚羽乘此機會用盡全力,只一瞬間便到了司馬超的身旁,而且舉掌便打,司馬超槍桿太長,此時用不上長槍,只能與楚羽硬碰硬,他不得已舉拳與楚羽硬拼,但是他並沒有像江湖人一樣和楚羽對掌,而是捱了楚羽一掌,一拳打在了楚羽腰眼。
雖然司馬超被打吐血,但是楚羽也不好受,腰眼處火辣辣的疼。就在他以爲司馬超已無力再戰之時,不想司馬超卻拾起身旁的短斧,一斧斬向楚羽腦袋,楚羽趕忙閃避,但卻仍被掃中了後背,而楚羽急切之下,回身一腳將司馬超踢開,一下子用力過大,司馬超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