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佳,快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他的聲音很大,以至於旁邊的安俊生也聽的清清楚楚。
他又一次皺緊了眉,心道,這麼個爛男人,自己做錯事還對女人大呼小叫的。
太不像話了!沈可佳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讓別人這樣對她呼三喝四的。
“C城賓館,536你來吧。”他對着電話說道。
“沈可佳,你……旁邊有男人?”秦子安驚訝極了,還只是清晨啊,她身邊就有男人,還是在賓館,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和男人過夜了!該死!
“你們給我等着!”他對着話筒吼了一句,死死地按了一下掛機鍵。
連自己的車也顧不得回家拿,攔了輛的士飛奔C城賓館。
“你爲什麼要這樣自作主張?”收起手機,沈可佳不悅地看着安俊生問。
“我這是幫你啊,既然想斷的徹徹底底,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嗎?”
說他趁人之危也好,說他不夠君子也罷,安俊生打定主意用這個方法幫沈可佳儘快解脫,同時也把她留在他身邊。
他說的也沒錯,讓秦子安徹底地死心,不再糾纏着她。
如果不是這樣,或許他還會極力掩飾自己和金主的關係,妄想着同時擁有兩個人。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虛僞了,這已經夠讓人失望的了。
看了看安俊生,他只圍了一條浴巾,任誰看了,也都會覺得兩個人關係非比尋常了吧。
秦子安,這多好,很快你也就會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就好像我知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會傷心嗎?
安俊生見她沒說話,猜測她是同意了自己的說法。又看她在打量自己的裝扮,就提醒她:“你打算這樣見他嗎?”
沈可佳心領神會,獨自去了衛生間,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也圍上了一條浴巾。
天亮了,如此打扮的沈可佳看起來皮膚白皙,讓安俊生看的直了眼。
火熱的目光竟有幾分和秦子安相似,沈可佳躲開了他投射來的目光,坐在牀上靜靜等待風雨來襲。
安俊生也覺察到自己這樣太直白了,也不再看她,而是輕聲問她:“你確定這樣做嗎?如果不想,他來我就和他解釋。”
對方再不對,人品再差勁,沈可佳還是喜歡人家的,他看的出來。
他來電話,她毫不猶豫地按掉,那就是賭氣的表現啊。賭氣就證明還不想徹底分手,總還存在着一些希望。
或許她還是等待着那個男人能和另一個女人分開,來娶她吧。
他能想象得到,要是他和那女人分開了,她會願意嫁給他的,這點和她嘴裡說的肯定不一樣。
“不需要解釋,謝謝你幫我讓他產生這樣的誤會。我覺得這樣很好,過了今天就可以徹底地解脫了。好,很好。”
既然這麼好,爲什麼表情看起來又是那樣無神而憂鬱呢?
言不由衷的女人,不知這樣做到底是能讓她快樂,還是會讓她更痛苦。
“好,如你所願。”他會幫她的。
兩人沒再說話,不一會兒門被敲的震天響。
來了!沈可佳的心被這急促的門聲弄的緊張極了,她忽然興起一種衝動,就是向他解釋所有的事都是誤會。
她忽然懷疑會不會自己誤會了秦子安,他對自己的好都是真的,她能感覺得到。
假如真的是誤會了,今天再添上一層誤會,是不是就永遠都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沈可佳,你捨得他嗎?你真的捨得他嗎?
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做最後的選擇取捨了,安俊生已經起身去打開了門。
秦子安二話不說,對着他就揮出一拳。
“敢動我的女人,找死!”這拳,沒打中,被安俊生閃身躲開了。
“你說錯了,她不是你的女人了。就在昨晚,還有今早,她已經成了我的女人。”安俊生嘴角掛着輕蔑的笑,慢條斯理地說。
這一切彷彿昨日重現,當初他就是這麼搶走楊朋義老婆的。
楊朋義可以輸,他不可以!他要打死這個混蛋男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死了,她就不是了。”說完,他又向他進攻。
“不要打架!”沈可佳叫道。
“噓,寶貝兒,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你不用管。”安俊生再次躲開他的襲擊,回頭柔聲跟沈可佳說了一句安慰的話。
一聲寶貝兒把秦子安氣的差點吐血,這樣的稱呼怎麼能輪到他用?
兩個男人很快正面打在一處,秦子安是常在江湖混打架是家常便飯,實戰派。安俊生呢?從未打過架,但他受過各種專業的武術訓練,對付他倒也不十分吃力。
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傷不着誰,饒是這樣沈可佳還是捏了一把汗啊。
要是安俊生把秦子安給打壞了,她會心疼的。沒錯,她還是會沒出息的心疼,不管他有多可惡。
萬一秦子安勝了,他打了市長公子,也不是能善終的事。
“住手!你們住手!”她叫道,沒人理。
“再不住手,我要報警了!”說完,已經掏出手機,撥打110,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110嗎?這裡是……”還沒等說完,兩人停了手,不打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安俊生的名聲爲了幫她受影響就不好了。成功地震懾了他們兩個人,她便按斷了電話。
心中默唸,110民警同志,對不起了,就算是我打了騷擾電話好了。
住了手的秦子安這才得空看他的女人,他的沈可佳只披了一條浴巾,裡面連內衣也沒穿。
清早這麼清涼的樣子,不是背叛過他又是什麼?
“沈可佳,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混蛋女人,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靠近她,眼睛射出兇狠的光。
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頭上青筋暴露。他雖然說的氣極了,卻沒動手,只是狠狠地看着她。
他要看她怎麼給自己一個解釋,看她有什麼話說。
秦子安,你有什麼立場對我這樣理直氣壯?
昨晚,我表現的那樣需要你,你呢?你拋下我就去找她了,今天又像個丈夫似的跑來捉姦,不覺得是個笑話嗎?
她也冷冷地看着他,才發現再看到這張黝黑的臉,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總讓她記住是誰在她身體裡面自由暢行,他總讓她知道,她愛上了他。
爲什麼兩人之間會走到這一步,他竟在問她爲什麼。
她不想說出那個女人的事,不想說,不想聽他虛僞地遮掩。
於是,她尋找了一個別的藉口。
“我告訴你爲什麼,聽完,你就給我永遠消失,再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原來,他對她的愛情對她來說是一種打擾,這話讓秦子安不是一般的難過。
心裡難受,卻沒說話,聽她的下文,看看她到底爲什麼要讓他如此傷心。
“我恨你,你不記得了嗎?我曾經跟你說過,我這一輩子都會恨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你以爲我是真心愛上了你,對嗎?看來我的演技真不錯,騙過了楊朋義,後來又騙過了你。你說楊朋義是個傻瓜,其實你比他還要傻。秦子安,殺人償命,我不會殺你,只會讓你難過。愛上我,是你這輩子最傻最愚蠢的事。哈哈,怎麼樣,這個謎底會不會讓你重新認識我?”
安俊生靜靜地站在那兒,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在愛着對方,男的品行不端,對她的感情卻不像假的。
而她,在言不由衷地說着欺騙他的話,或許就是爲了讓他死心吧。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故意去傷害別人,其實更多的是傷害自己。這樣說,讓他的誤會更深,難道自己就不會更痛苦嗎?
真是個癡傻的女人,何苦如此呢?
“是啊,是我傻,是我他媽的太傻了。我怎麼就忘了,你是個會演戲的女人呢?秦子安,真他媽的傻透頂了,還以爲人家是真心對他的。把心都給人家掏出去了,換來的就是這個。沈可佳,你給我記着,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今天做的事。”
心痛,心死,前幾天還高興的快瘋狂了的秦子安徹底嚐到了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他再也不會要女人了,任何女人都不要。
秦子安的表情多痛苦啊,揪的沈可佳的心也生生的痛。
“最好別原諒,走吧,再見,再也別再見。”她還佯裝着沒事,無所謂,對他低吼道。
秦子安的怒氣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呆滯。他木然地轉回身,往門口而去。
走到門口,才忽然想起了那張欠條,從口袋裡掏出來,扔在地上。
“這個,不需要。所有的錢都不用還,就當我是養了一個女人,是我付給你的嫖資。”這話說的多難聽,沈可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回敬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侮辱了他,他當然要回報她,也侮辱她。
她欠了他的啊,這話就無從反駁,只能感覺臉像被誰扇了幾十上百個耳光,恨不得有個地縫就能鑽進去。
他回頭看她,臉紅的滴血,真讓人開心。
原來她這麼怕人說她,自尊心還是那麼強,索性他就往她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不過,其實對你的服務,我還不是特別滿意。一般的小姐都會給客人吹吹什麼的,你就是摸一下,還那麼扭扭捏捏。看來,你的新恩客要好好調教你了。”
安俊生早已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了那張字條,輕蔑地看了看。
“你無恥!秦子安,你不是人!你是禽獸混蛋!”沈可佳抓狂了,不知道該怎麼罵他才解恨。
這是他認識的沈可佳,她曾經就是這樣罵他的。
他想,大概我實在是賤,纔會愛上一個老是罵我的女人,受再多侮辱也是活該。
不想和這樣的女人再多說一句話了,他又轉過頭,剛要邁步,就聽到安俊生沉聲說道:“就這點錢也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是養女人嗎?她還輪不到你說養,要是養,她養你還差不多。這張卡拿去,裡面有五萬塊,還完你的,剩下的就是服務費。”
安俊生這話可真讓沈可佳解氣呀,帶着勝利地笑意斜睨他。
“還不錯,碰到了一個大方的主子。不過這錢,我是不會要的。”
再次回頭,盯着沈可佳的眼睛,邪笑着說:“我就是要你一輩子記得,我包過你,睡過你。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無論你以後伺候多少個男人,永遠也抹不去我在你身體上留下的印記。”
說完,在她恨恨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他一出門,沈可佳就頹然坐在了地上,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現在就剩下一點點微弱的呼吸。
“人渣!”安俊生罵了句,在她身邊蹲下來,想要扶他起來。
“你還好嗎?別爲這種人傷心了,走,我帶你吃早餐去。”
沈可佳擺了擺手,艱難地對他說:“謝謝你,求求你離開,行嗎?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俊生不覺嘆了口氣,知道她是強硬的人,或許真不願意人看到她這樣無助吧。
傻女人,他都說那麼難聽的話了,她爲什麼還要這樣想不開呢?
“這個拿好了,密碼等一下我發你手機上。”安俊生看了那張紙條,知道沈可佳確實是缺錢。
那卡秦子安沒要,他從地上撿起來,攤開她的手心放進去。
“拿回去!”她冷冷地說。
“你需要……”
“我不需要!”她惡狠狠地打斷了他。
從前的秦子安不就是這樣嗎?總說她需要,總爲她考慮,讓她越來越依賴他。
現在他又用錢來侮辱她,說那些錢是他養她的嫖資。
她再不許人用錢來侮辱她了,一個已經足夠了。她沈可佳會記得更努力地工作,再也不發呆,再也不想他,和他永生不再見。
“難道你寧願欠他的?”他問,不捨得她爲了錢受心理上的折磨。
“我欠他的嗎?我不欠!你沒聽他說嗎?這是他給我的嫖資,我不欠他,我早已經用身體償還了。嫖資,我就是這麼不值錢。”
“不許你這樣自貶!”
“不是自貶,是事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窮人沒有骨氣可言。我會努力工作,會強大起來。以後,再沒有人能侮辱得了我。再見!”說完,站起身,去了衛生間把昨天的衣服拿着連同兩包東西一起帶走。
“我送你!”安俊生覺得,她轉變的真快。可看起來還是讓人不放心,很想跟着去保護。
“不用!這兩天的事,再次謝謝你。”
她是那樣冷漠,疏離,讓他覺得被拒之於千里之外。
沈可佳不想再瞞着父母了,他們應該有足夠的心理素質可以和她面對短暫的黑暗吧。
何況,她要讓他們儘快搬出來,再不能住在秦子安朋友的房子裡了。
沈可佳要趕在休息日,把房子找好,今天就讓他們搬出來。
回到家,父母哥哥在吃早餐,沈可佳放下東西也在桌前坐下來。
“爸媽哥,我想和你們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幾人一看,這丫頭這麼嚴肅,都停了手上的動作,看着她。
“我和秦子安分手了。”
“啊?怎麼這麼短時間就分手了?其實我們也不是不同意,主要就是覺得你們結婚太倉促了。”父親生怕是由於他不讓兩人往來才導致了兩個人鬧分手。
“是啊是啊,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他的,說分手就分手,也太可惜了。”母親也覺得事情來的突然。
沈可佳是離婚過的,難得有人還這麼真心地對待她,錯過了,以後估計不好找了。
“可佳,哥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對你好的。你別太任性了,別動不動就給人家擺臉子。就算吵架,也別輕易說分手。”沈成舉也勸道。
看吧,秦子安的功力有多強,不光是俘虜了她,還俘虜了她全家。
大騙子!混蛋!
她心裡罵他,臉上卻平靜的很。
“我知道,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說過的事從沒有改變過,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後都不會在一起。我今天告訴你們就是想說,我們要早點從這裡搬出去。今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媽你在家把東西收拾好,準備搬家。”
“好,你要是決定了,我們就這麼辦吧。”沈紅山本來就覺得住在這裡又不算他的房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這樣搬出去也好,不管以後到底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他們是有骨氣的人,不想拖累了女兒。
“姑娘,別難受。就算真分手了,也要看開。”趙秋雲見沈可佳好像眼圈都有點紅,又一改剛剛的態度,勸慰起來。
“放心吧,媽,是他追我的,我一直就沒怎麼看上他。這回分手,我可樂得清靜。以後我要好好賺錢,先解決了我哥的終身大事,再考慮我的吧。”
她這輩子,是不想再找男人了,但是說出來,他們會念死她,還是迂迴一點。
她勉強自己吃了一個饅頭,喝了一碗粥。
養足了精神先到街頭小巷去找租房廣告,一個個聯繫。實在是沒找到合適的,就去了一家房屋中介。
花了錢辦事自然快,下午時,房子就敲定了。
爲了省錢,她又租了一室一廳的房子,她和媽媽睡臥室,爸爸哥哥睡客廳。
“對不起,爸媽,讓你們這樣擠着住。等我一段時間,我會盡快讓你們告別租房子的日子的!”她不靠男人,要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
“傻丫頭,是爸媽對不起你。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努力,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沈紅山說。
“姑娘,媽也找到工作了。給人家帶孩子,一個月一千塊錢呢。”趙秋雲樂呵呵地說。
沈可佳心中又是一暗,父親去掃大街,母親做保姆。雖然說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可一想到這個,她就過意不去,並且感覺自己一無是處。
“沈可佳,你要振作精神嘛,你看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我們三個人都工作了,一個月加一起也有好幾千塊錢了,你還這麼不高興幹什麼?”沈成舉哄道,最看不得妹妹不高興。
“誰說我不高興了?我高興的很呢!等一下我就去買一隻鴨子,我們全家要慶祝一下喬遷之喜。”看父母哥哥都這樣緊張地盯着她的臉看,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這樣的局面,要是還冷着臉讓他們操心,就更不對了。
“好,媽再烙幾張餅,做個湯,晚上好好吃一頓。”趙秋雲張羅着。
“你做湯又不行,我們佳佳纔不願意吃呢,還是看我老沈的吧。”沈紅山憨厚地說道。
“還是我爸做的湯好喝,土豆蘿蔔湯,我能喝兩碗,你們誰也別和我搶啊,都得給我留着。”
沈可佳說完,出了門,帶着笑臉出去,再不讓他們不放心了。
“秦子安,我們全家已經從那套房子裡面搬出來了。”她給秦子安發了這樣一條信息,沒再禮貌客氣地表示感謝,也沒說還清他的“嫖資”。
在還不能還的時候,暫且不提,等有錢了一次性還給他去吧。
也許那時他已經和“姐姐”雙宿雙飛了,她是不是該祝福他們?
秦子安收到信息時正在家裡喝酒,從賓館離開後,他就買了很多酒回家喝。他要忘了沈可佳,再也不想她。
可一回家,總感覺能聞到她的味道。
好像整間房裡,每個角落都有她的氣息,都有她的身影。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都是那樣生動,牽着他的心,想忘了談何容易。
喝的雲裡霧裡的,他看了信息,還是晃晃蕩蕩地去了林齊州那套房子。
打開門,見裡面都空了,曾經多想讓丈人一家人都把他當自己的家人。看來也只是自己把人家當成了家人,因爲自己是孤兒渴望一個家。人家也許只是當他是個外人,甚至是個傻子吧。
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沒打。
正在這裡想着,手機響了,電話是沈成舉打來的。
“喂,哥!”他叫出這一聲哥的時候幾乎快哭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能傾訴的大人一樣。也許他們也沒他想的那麼無情,至少他還給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子安,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謝謝你。我們知道你對我們家是真心實意的好,對可佳也好。哥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可佳也任性。她不成熟,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好談談,我們看的出,她還是喜歡你。在我們面前就是在強打精神,我看她眼圈是紅的,估計哭過了。”
他纔不相信沈可佳哭了呢,要是哭,也不是因爲捨不得他。
哭是因爲他罵了她,讓她自尊心受傷害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直虛僞對待他,讓他以爲她愛上自己了。和楊朋義一樣,關鍵時刻捅了他一刀。
這一刀,捅的還真是痛啊,心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