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卻猛地摟住了她的腰,沒錯,知道她害怕,他偏要嚇一嚇她。
誰叫她今天騙了他說要和安俊生去過夜,又一次阻擋了他要親近她的步伐。
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他一直喜歡的味道,貪婪地吸了兩口。
“救……”她想叫,卻被他伸出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恐懼,沈可佳恐懼極了,她以爲是變態又來襲擊她了。忽然又覺得不對,大手捂住了她是捂住了她,力道卻並不十分大。
而且那大手上有一股她非常熟悉的氣味,還有身後這個男人抱她的方式,讓她心不由得一緊。
難道他是秦子安?不可能的,他知道她和別的男人有染,怎麼可能再來找她呢?
別管是誰,現在,她只想要掙脫。
她拼命地扭動身體,想要從他鐵臂中鑽出去,談何容易?
“噓!別反抗,否則我就在樓道里要了你。”他在她耳邊呼着熱氣警告道,熟悉的氣息繚繞上她,讓她一下子忘了受制於他的窘迫。
取而代之的,是心怦怦亂跳的情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這寬闊的懷抱。
閉上眼,幾乎是在貪戀他的氣息,貪戀他的強壯。她沒掙扎了,身體柔軟了很多。
發現了她的反應,秦子安心也不由一緊,手臂更用了幾分力,把她的小腰圈的離他更近了。
“不是今晚要和他去過夜嗎?怎麼又回來了?”他問,把大手從她嘴上移開了。
“放開我再和你說話。”他這樣在她耳邊吹氣,弄的她的耳際麻麻癢癢的,根本就是心思混亂,說不成話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本來是要和她理論理論,先問問她跟那個該死的安俊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見到她,卻又只想抱她。太久沒抱她了,一沾上就百般不願意放開。
“不放!”他執拗地說,和以前強行欺負她時,語氣還是一模一樣。
“放開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抱着我,不覺得很不恰當嗎?”她其實也捨不得他放開自己,他的接近,對她來說是本能的喜悅。
只是這喜悅讓她覺得羞愧,嘴上就得硬氣些,大義凜然地表現出據他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小人兒說是說讓他放開,實際上卻沒有拼命掙扎。恩愛了那麼許久,他又豈會不瞭解她?
不過要是他點破這一點,她一定會惱羞成怒地從他懷裡鑽出去的。他竊喜着繼續佔便宜,嘴巴也不老實。
“誰說分手了就不能抱你?我沒覺得不恰當,你別忘了我跟你說過,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女人。你永遠都必須是我的女人,我隨時都能抱你,都能親你,還能……”
話說到這兒,讓她自己去領悟去。沈可佳的臉被他明顯調戲她的話弄的火燒火燎的燙,紅暈一直燒到了耳根子。
要不是在漆黑的樓道里,他看不見她的俏模樣,他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撲倒的。
即使是看不見,他也已經想要更親密地接近她了。
“你別亂說話,放開我!再不放我就喊人了!”沈可佳不再允許自己沉迷在這個懷抱裡,是剛剛被他突如其來的抱弄的忘記了反抗。
現在,她總算清醒地想起,這個懷抱不僅抱過她,還抱過別的女人。
噁心!這個男人最噁心了!讓誰抱也不能讓他抱,省的把她也給弄髒了。
她說完,真的開始掙脫他,力道還不小,是認真的。
女人心海底針啊,剛纔明明喜歡他抱她的,現在又這樣。
秦子安輕嘆一生氣,放開了她。後背的熱度忽然沒了,沈可佳一下子覺得整個人像沒了根,也沒了生命的能量,空洞空虛起來。
唉!到底是中了他的毒,明知他那麼壞,還是喜歡和他接近。
沒出息的沈可佳啊,你不能再有一點點的心軟。
挺了挺背,讓自己變的驕傲,深呼吸讓自己鎮定,她邁開步子就要上臺階。
腰部卻忽然又是一緊,他重新抱住了她,把她原地轉了個圈,面對上他結實的胸膛。
“想跑?不給我親親就想脫身?”他沙啞着聲音說了一句,旋即低頭尋找她的嘴脣。
沈可佳執拗而倔強地躲開他的襲擊,卻被他從她腰上拿下來的一隻手托住後腦勺,而後薄脣霸王硬上弓。
終於被他親上了!清清涼涼的,甜蜜蜜的小嘴脣,終於被他撲捉到了。
就在他貼上她的那一剎那,她的身體忍不住又是一陣輕顫。他太熟悉她這樣的反應了,是對他的歡迎和無能爲力。
她一定想他,就像他想她一樣,身體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他好像得到了她的首肯和認可一般,狂熱地貼緊她柔嫩的脣瓣,猛吸起來。
吻狂亂不堪,是在啃咬她,是在虜獲她。他要讓她暫時忘了一切,只記得他是她的男人,是唯一一個可以這樣親吻她的男人。
果然如他所願,她覺得頭越來越暈,身體也漸漸柔軟。不知何時開始,手臂藤蔓一般纏上他精壯的腰身,像是在沙漠中久渴的人一樣拼命吸取着甘露。
他們成了彼此的甘泉,百喝不厭,越喝喉嚨卻越幹。
緊緊地抱在一起,緊的沒有一點點空隙,託着她頭的手開始揉搓她的發。
太想念了!無論是他,還是她,在這一刻都忘記了他們曾經對彼此說過,再也不在一起。
他說,他再也不能原諒她,她說,他們永遠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吻了很久很久,他才捨得放開了她的小嘴兒,急促地呼吸着,問她:“寶貝兒,是不是想我了?”
理智在聽到這一句問話後回來了,她怎麼能讓他親?他的嘴是髒的,他的手是髒的,他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
她是暈了,被他迷惑了纔會這麼迷失,後悔不迭啊!
“放開我吧,你已經得逞了。再別這樣,我要上樓了!”她推他,卻被他抱的更緊。
“這麼喜歡我親你,爲什麼又要嘴硬?”他問。
不急着和她說出真相,他喜歡看她剋制不住地要他親吻,甚至是不能自已地想和他結合。
這樣,他才更能確認她是愛他的,離不開他的。
“請你別自以爲是了,再不放開我,我真的會喊人救命的。”沈可佳控制着自己心跳,忽視自己心動的感覺,儘量冷漠地和他說話。
“說喊人就是讓我再堵住你的嘴,是不是?這分明就是在引誘我親你,來吧寶貝兒,再親一個,我也想。”他又一次低下頭,卻被她快速閃開。
“別讓我噁心了,你留着你這些甜言蜜語下流的功夫去哄……”去哄你那個金主,去哄你那個姐姐。
話差點脫口而出,她還是收住了,不想由她提出他有那個女人的事實。
“哄誰?”他好笑地問。
“我管你哄誰,總之我不需要你對我這樣。趕緊放開我!流氓!噁心!”
“還有混蛋,無恥什麼的呢,好像今天罵我的詞少了幾個。”他戲謔地說,她罵他,他是很喜歡聽的。
總覺得她罵人時很可愛,有股子辣味兒,讓他想對她做些真正無恥下流的事。
“臉皮怎麼那麼厚?很喜歡受虐,很喜歡我罵你是不是?好啊,我還有好多詞呢。你這個……唔……唔……”小蜜嘴又一次被他結結實實地堵住了,再想罵也罵不出口。
這回,他可不只是要親她的小嘴了。在她的反抗中,很壞地襲擊上她高聳的胸。隔着兩層衣服,揉捏她,她還是敏感地有了感覺。
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讓他摸她,即使渴望也不能屈服。他以爲他已經把她弄的柔軟了,卻不料她忽然一用力,狠狠咬在了他舌頭上。
“啊……”他疼的叫了一聲,放開了她的小嘴。
“你幹什麼?咬我幹什麼?”她瘋了是不是,親的好好的,下這麼重的口。
“你讓我覺得噁心,再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她呼哧嬌喘着,卻凜然說道,神聖不可侵犯。
“我偏要碰呢?看你怎麼咬死我!”她激怒他了,敢咬他,讓她好看。
把她往牆邊一逼,他把她緊緊壓在了牆上。
“下流無恥!放開我!”她急吼道,他卻更狠地抓捏上她的豐盈,使勁兒揉捏。
“再敢罵我咬我,看我不在這兒要了你。”
“好,有能耐你就要!”她也來火了。
“當我不敢?”他問着,手肆無忌憚地往她衣服裡面鑽,準確無誤地穿越了她的內衣真空罩上她的豐盈。
“嗯……你瘋了?”
“看你還能怎麼反抗?你是我的女人,我再次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女人。這輩子,我就是要霸佔你,想要的時候就要,不管場合。”
這個女人,還是如此喜歡他,別管她的態度如何強硬,身體實在是沒法兒抵賴的。
“哼,不管場合嗎?禽獸也是這樣!”她差點忘了,論體力她總是抵抗不過他的。只有用語言刺激他,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我本來就是禽獸,你這麼說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雖是這樣說,他還是鬆了手。
“不過我有正經事要和你談,暫時就不逗你了。”等會兒,纔不怕你不和我好呢。
“你有正經事和我談,我可沒什麼和你談的。”他一放開她,她就往樓上跑。
剛上了兩個臺階,手臂又被他抓住,利落地把她扛起來。
“跟我走,我們到外面去說。”黑糊糊的樓道里,可不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反抗無效,和以往一樣,他扛着她大步走出樓道。
“老實點!”他說道,手還拍了兩下她的屁股,好像他們還是情侶那樣。
“有事明天再說行不行?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家,再晚我爸媽會擔心的。”
“爸媽要是擔心等一下不會打你手機嗎?他們要是打過來,你就說今晚到我那兒去睡了。”他把稱呼又一次換成了爸媽,因爲他已經堅信,他的女人會願意和他結婚的。
他們之間經歷了眉姐這次的誤會,感情會更深。
他再也不想和她分開了,再也不想過天天想她卻又見不到她的日子。
“什麼爸媽,誰是你爸媽,你別到處亂認親。”她不悅地說。
爲什麼他一出現就又把和她的關係拉近來,好像他們從沒有分手過一樣。很奇怪的是,雖然他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似乎她也沒法兒把他當成一個很陌生很敵對的人。
親吻擁抱都是那樣自然,讓人難以抗拒。
“可佳寶貝兒,我們要好好談談。乖,別踢了,到我那兒我們好好談談。”他柔聲哄她,語調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她是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溫柔哄慰。反正他要談,你就是不肯,他也有本事折騰的你不能安生。
管他談什麼,還是早點去談完好早點回家睡覺。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白天的時候他是來找她談事情的。在聽到她故意氣他的話時又跑了,怎麼晚上又會來了呢?
估計安俊生和她吃飯,又送她回來的事,他全知道了。當然也就知道她沒有和他去過夜,所以氣消了,又想和她談了吧。
她得先琢磨一下他的心思,纔好應對。
他扛着她按開車鎖,打開車門,把她輕柔地放在副駕駛的位置。
“坐好了寶貝兒,咱們回家!”他也鑽進了車裡,說。
“我們談談可以,別一口一個寶貝兒地叫,還不知道這稱呼到底叫過多少人呢,聽了讓人噁心。”
“叫別人你吃醋?”他笑着問她,哽的她說不出話。
“別去你家裡談了,你把車停在樓底下,有什麼話挑重點說。說完我還急着回家呢!”她說。三更半夜的,去他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剛纔都對她動手動腳的了,還親了摸了,去他家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不敢跟我上去,怕我把你吃了?”他車已經開進了自己的小區停車處,一邊熄火一邊問她。
“我不是不敢,是不想。”
“不是不敢就行了,我還以爲你是不敢呢。不過我想,要是我引誘你,你肯定是反抗不了我,也不會想反抗。”
“你別胡說八道!”他這人真夠奇怪的了,莫名其妙地來找她,一改前些天的嚴肅,張口閉口就知道佔她便宜。
難道除了這些不正經的,他就不會說點別的了嗎?
“要麼我們就試試看,你要是不敢跟我上去,就證明你還愛着我,怕對我沒有抵抗力。你怕受不住我的引誘,熱情地迴應我,邀請我。”
“閉嘴!我和你上去,總行了吧?”沈可佳還是怕激將法,又讓他給得逞了。
非要讓她去他家裡談,當然是因爲他在憋着壞呢。
等一下把所有的誤會解釋清了,他非要把她這些天欠下他的一次性要回來。
他要宣佈領土佔有權,這頭牛,再也不肯離開那片田了。
兩人下了車並肩進了樓道,他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小手,和以前一樣。她想甩脫,他握的更緊。
“別鬧,等一下會摔跤的。”他柔聲說。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在透着寒意的秋夜,讓她覺得手上一陣溫暖。他就是這樣照顧着她的,才讓她總是貪戀他的一切,離開這麼久還不能適應啊。
恍惚着,沒再抗拒他的手,任他握着一直到樓上。
打開門,按亮了燈,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樣子。
看見這房間的一切,她幾乎要流淚了。他不知道,在她夢裡回過這裡多少次,每次她都會把這房間的每個角落都走一遍。
他彎腰給她拿了一雙拖鞋,她換了,徑自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有事,你可以說了。”進了房,她更緊張了,卻在假裝鎮定。
“我想問你,爲什麼那天晚上你忽然從這裡走了。”他想聽她說,看她還想瞞他到什麼時候。
“你說呢?”她反問。
提起那晚她就傷心死了,他把她拋下,火急火燎地趕到那個女人身邊了。
“我在問你,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我告訴你我害怕,你卻不肯保護我,爲了你的朋友出去,把我放在這裡。既然你保護不了我,我爲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她說。
他卻咧開嘴笑了笑:“沈可佳,你不是說你離開我給我戴綠帽子是因爲恨我,要報復我嗎?你這個理由和你那天早上說給我聽的理由不一樣啊。”
“……”沈可佳那次是臨時扯出來的謊言,經過這十來天,早忘到腦後去了。
他這一提醒,她纔想起來。
“我……我是恨你,纔給你……才和他那樣的。”她又狡辯起來。
“你和他哪樣了?”這個問題,是他糾結和關心的。儘管他能接受她爲了氣他特意找了男人,心裡還是希望她沒那樣幹。
經過剛剛的觀察,他幾乎也可以確定,她沒那麼做,都是演戲給他看的。
“就……就那樣了唄。”她有點說不出,尤其他灼灼的目光盯的她心虛,底氣越來越小。
“那樣是哪樣?他上了你?”
什麼上了?話說的真夠難聽的了,不過嘴硬的沈可佳還是認了。
“對,上了。”仰起頭,理直氣壯地看着他。他不是上了別的女人嗎?爲什麼還在這兒查問她?
“怎麼上的,你說給我聽聽。”她的目光遊離不定,說明她在撒謊。對付撒謊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詳細說明,這招他在管理中常用,往往逼的人不得不說實話。
“什麼怎麼上的?就是那樣上的,你不是很清楚的嗎?好了,你要是叫我來就是確認這個的,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不想和他討論這種無聊的事了,他讓她感覺侷促不安。
最讓她自己覺得難以接受的是,她看見他的薄脣一張一合,有種希望他親吻她的衝動。
“我找你還有別的事,這件事一會兒再說。”
“什麼事,說!”
“那天晚上,你忽然走了,既不是因爲我把你扔在家裡,也不是因爲你想報復我,對不對?”他忽然看着她的眼睛問她。
他知道了?是猜的,還是真的知道了?
沈可佳沒回答,他便繼續說:“你走,是因爲眉姐找了你,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原來那個女人叫眉姐,果然是“姐姐”啊。
可以摟着腰上那牀的姐姐,想到白天他環着她腰的樣子,她現在心裡還不舒服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爲什麼還來問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我只是在她的衣櫥裡看見你賣的那個牌子的裙子。我就猜你不可能說離開我就離開我,我問了她,是不是找了你,她承認了。”
“是嗎?她承認了,所以你就來找我了?”他在她的衣櫥裡看見的衣服,他可以隨便翻她的衣櫥,兩個人的關係是有多親密。
他有情人,爲什麼還要來找她?
“對,我們之間有誤會,就這樣分開了太可惜了。可佳寶貝兒,我捨不得離開你,讓我們重新開始吧。”他妄圖去抓她的小手,卻被她躲開。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你和她關係親密是不爭的事實。我沒有辦法接受……”她停了一下,深呼吸,再說:“我沒有辦法接受我的男朋友被人養,做女人的小白臉。”
“小白臉?”他一臉茫然地看着她,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以爲我是被眉姐養了?我是個靠她吃飯的小白臉?”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說。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眉姐都說了,她一手調教出來的男人不可能讓給她。
“你看看我臉白嗎?我是黑臉,怎麼能讓人包呢?”
“好吧,算我說錯了。也許那些被養的人都自尊心很強,不願意承認自己吃軟飯的事實。對你來說,小白臉太難聽了,你是不是覺得說你是她的情人更合適?”沈可佳問。
“情人-----”秦子安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
“這個用來形容我和她的關係,好像是有幾分貼切。”他親口認了,早已接受了這個現實的沈可佳還是莫名其妙地一陣心痛。
他幹什麼要承認啊?這是很光榮的事嗎?說來說去,還是小白臉,就是換個說法而已。
她冷笑了一聲,不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