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從她“父親”的手中接過她帶着手套的小手,輕輕親吻了一下。
臺下響起如潮的掌聲,正在這時,忽聽場外一聲大叫。
“沈可佳,不准你嫁給他!不准你嫁給他!我是秦子安,我不許你嫁給他!”
門口的保安根本攔不住秦子安的腳步,三拳兩腳被他撂倒,衝進了大廳。
“沈可佳,這幾天你父親被冤枉的事我查清楚了,是李嫣和劉海亮做的,我拿到了證據!你的父親從此以後都是安全的了,李嫣和劉海亮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再威脅你的家人。還有,昨晚黃葉玲告訴我,那個小女孩不是我的女兒。沈可佳,我們之間沒有障礙了,我不許你嫁給他!你回來,回到我身邊,我愛你!”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跪在地上的秦子安,只見他也穿了一身禮服。
一看他就是來搶親的,和沈可佳的新娘裝倒是很搭配。
“保安呢?”安致和叫道。
“已經都被我打倒了!可佳,跟我走!”
“你要是敢跟他走,我不會讓他好過,我會讓他死!”安俊生在沈可佳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安俊生,你說如果我敢和他走,你就讓他死嗎?你有什麼權利主宰人的生命?是你還是你的父親能一手遮天?各位,想必你們都被弄糊塗了,我現在就向大家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安致和給安俊生使了個眼神,他不想丟臉,不想聽什麼解釋。
安俊生心領神會,就要來捂住沈可佳的嘴不讓她說話。秦子安也上前,要搶親。
沈可佳卻忽然彎身從婚紗遮擋住的腳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們如果讓我連話都說不出,我立即讓婚禮變葬禮。你市長官再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逼死人,也總要負點責任吧?”安俊生見到明晃晃的刀,不敢再攔她了。
沈可佳凜然說道:“我的父親不是臺下這位……”臺下,所有的賓客都唏噓不已,在一片混亂聲中,沈可佳繼續大聲說。
“我的父親是一位清潔工,前些天有人拿了一箱黃金給他,謊稱是假的。我父親信以爲真,把黃金帶回家。安俊生一直在追求我,我沒有同意。這一次我以爲是他設計陷害了我父親,他也趁機說能救出我父親,讓我答應他的求婚。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以我的家人性命,甚至是以我前夫性命來威脅我。剛剛他又在我耳邊說,如果我敢不繼續結婚,他就會讓我的前夫死。在此,我想告訴所有人,我愛的人是我的前夫秦子安。之所以說出這些,不是爲了讓安俊生難堪,只是我不想和我的前夫,也是我未來的丈夫過擔驚受怕的日子。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請有一點點良知和正義感的人幫我拍下今天我和我愛人離開的照片。要是我們遭遇不測,希望能給我們提供一個證據。”沈可佳相信,安市長總要害怕一些輿論壓力的。
在場這麼多人,難道就都是他的自己人嗎?她相信總會有些不合的人,會願意保留這個證據,讓他束手束腳,不敢太爲難她和秦子安。
“可佳寶貝兒,重新嫁給我!”秦子安跪在地上,溫柔地說道:“我愛你!”此時,場面忽然很安靜,似乎能聽到兩個年輕人心臟的跳動聲和緊張的呼吸聲。
沈可佳扔了刀撲向秦子安的懷抱,安俊生還要上前攔,被安市長死死地抓住了手。
緊接着,他開始向在場的賓朋道歉。
“我是安致和!我想要向大家道歉,是我教育不當,才導致犬子追求女人用了這樣不光明的手段。但是相信大家都聽到了,那位秦先生已經聲明過,誣陷栽贓的事不是犬子所爲。他所犯的錯誤就在於利用了這件事,向女人逼婚。君子成人之美,我相信犬子最終會想明白,不會拆散眼前這對有情人。類的愛情是美好而崇高的,請各位和我一起,爲那對新人祝福吧!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說完,安致和帶頭鼓掌,賓客們無不悄悄對他豎起大拇指。
很快,掌聲經久不息,沈可佳的心卻並不安穩。
她覺得安市長的轉變太快了,不可能是真心的。
好在,在場的人那麼多,總會留下一些證據的。秦子安抱起沈可佳,從紅毯上跑出門。
“寶貝兒,我愛你!跟我走吧,讓我們旅行結婚!”他微笑着對沈可佳說。
酒店大門口不遠處,他的車停在那兒,車上有鮮花紮成的心形圖案。
“你怎麼知道我會跟你走?”沈可佳噘着小嘴問他。
“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跟我走,不過我做好了準備,你要是不跟我走,我會把你打暈了帶走。”
“我就在這兒,你打呀!”她撒嬌道。
“好,咱先上車,待會兒我會好好把你打暈的。”他打開車門,把他的新娘子塞進婚車裡。
他自己也上了車,開着車呼嘯而去。
沈可佳沒管他帶自己去哪兒,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跟他出來了。
現在她要多看他一會兒,才能確信他真的在她身邊。
“你是怎麼查到事情是李嫣做的?還有,你說黃葉玲說孩子不是你的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了我爸的事,你怎麼忽然就來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傻瓜,你一定要這麼聒噪嗎?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好日子,這些事,我以後慢慢和你說好不好?總之,你老公我有通天的本領,不會讓你被那個混蛋搶走的。”他抽出一個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偏偏頭髮都被固定住了,黏黏的。
“那你老婆也不差啊,沒被他嚇唬住。我壓根就沒想嫁給他!”沈可佳臭屁地說。
“我知道,如果你真想嫁給他了,就不會安排爸媽和哥走了。是我送他們上車的,他們都很平安,你不用擔心。”
“你真是有通天的本領,我太崇拜你了,愛死你了!”沈可佳湊過去,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他剛硬的臉此時有點紅,被她誇的這麼直接,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兩人都沉浸在狂喜中,互相傾訴着相思,解釋着這幾天發生的事。
幫助秦子安的有小弟,也有林齊芳,正好李嫣和劉海亮死的案子是她辦的。從他們遺留的手機上看到了另一件案子的線索,跟沈可佳有關。秦子安拜託了林齊芳查她父親的案子,巧合的是一下子就查到了。
至於黃葉玲的事,她最開始一直以爲孩子是秦子安的。後來連她嫁的那個男人都覺得孩子不像他自己的,做過親子鑑定,孩子卻是那個男人的。
後來那男的出了事死了,黃葉玲家裡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作爲一個母親,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變成孤兒。
她想到了秦子安,編造了孩子是他的謊言。這幾天看到秦子安那麼痛苦,她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於是把真相告訴了他。
“她真的還有兩三個月就活不成了?”沈可佳問。
“嗯!”秦子安重重地點了點頭。
“子安,我覺得那孩子長的那麼黑,大概就跟你有某種緣分。我也許不能生孩子了,不如我們將來我們把她當成我們的女兒吧。你說好不好?”秦子安正有此意呢,他只是想過些天再來和沈可佳商量這件事。沒想到沈可佳自己先提了,真讓他欣喜若狂。
“真的?老婆,你真願意這樣做?”
“當然了,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卻沒爲你做過什麼。我想,你一定會希望這樣,畢竟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男人。再說那孩子也可憐,要是她媽媽有一點點其他的辦法,也不會想出這種主意。我失去過孩子,我能理解作爲母親的感受。她肯定是太捨不得孩子受苦了,再說她也不壞,要是她不告訴你,你今天來追我恐怕也就有顧慮了。”
秦子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陽光照耀在沈可佳的臉上了,她看起來怎麼像是在發光呢,讓他很是膜拜。
“你纔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人!”他癡癡地說。
“好了,爲什麼要互相吹捧啊!”
沈可佳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本來就打了腮紅,這一害羞臉更紅了。
“你的臉簡直像猴子屁股,我還是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秦子安忽然說。
“嘖嘖嘖,上次拍婚紗照還說我化妝後好驚豔的人是誰呀?又說我像猴子屁股了,變的真快。”
“那怎麼一樣,上次是要嫁給我,這次是要嫁給別人。姓沈的,要是今天我沒去搶親,是不是你真打算嫁給那個混蛋了?”他虎着臉問她,要敢說是,她就死定了。
偏偏她就這麼不怕死,還真敢說。
“沒錯,你不來我就嫁給他了。他挺好的,高富帥,條條符合理想結婚對象的標準。”
明知道是她氣他的,他還真的就生氣,一手還握着方向盤,另一手忽然來摟她。
他要把她親暈了,看她還敢不敢亂說話。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老公我騙你的,你可要好好開車,我還沒活夠呢。”知道了他的動機,她趕緊求饒。
“算你識相,老實呆着。要是困了就閉眼睛休息一會兒,最近肯定晚上總睡不着覺了。”
你怎麼知道的?她想問,又沒問。還用說嗎,他那麼瞭解她,似乎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終於回到他身邊了,有一種安全感讓她緊繃了多日的神經鬆弛下來。
閉上眼,養着神,車在向郊外行駛,耳邊有清新的風吹過,讓人心曠神怡。
沈可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越睡越舒服。
秦子安把她抱下車,在樹蔭下的草坪上坐下來,讓她枕着他舒適地睡着。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小臉,此時她閉着眼,睡的多香,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寶貝。
很想親親她,又怕擾了她的安睡,就只是看着。
待她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她混混沌沌的,只知道是在青山綠水之間,卻不知道身在何處。
“這是我們的婚禮現場,我們的新娘子睡着了,所以新郎在這裡苦等了兩個小時。”
“婚禮現場?”她迷迷糊糊地說,轉頭四處看,這纔看出是秦子安曾經帶她來過車震的地方。
此時是夏天,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極涼爽。他說是婚禮現場,她卻沒看到賓客,難道是都躲起來了嗎?
“你這迷糊的樣子可真性感,我都想先入洞房再拜堂了。”他調笑道,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小嘴。
他的眼神是那樣專注,癡情,看的她的小臉一點點的發熱,眼看着又要變成猴子屁股了。
“好了,我們還是先行禮吧,起來了。”他抱她起來。
“婚禮現場,爲什麼沒有賓客啊?”
“有啊!藍天大地湖水,這湖裡的魚蝦泥鰍,還有樹上的蟲子,都是我們的賓客。他們會共同見證我們的愛情,你說好不好?”
“好!就讓天地爲證日月爲鑑!”沈可佳說,甜甜地微笑。
婚禮,本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呢?
他牽着她的小手,一起跪下,穿着西式的禮服卻行着中式的傳統禮,兩個人又都不覺得可笑,他們認真極了。
“一拜天地!”秦子安喊道,於是一起叩首。
“二拜高堂!”對着遠方,再叩首。
“夫妻交拜!”兩人轉過身,面對着面,叩首。
“入洞房!”秦子安站起身,把他的新娘子抱起來,放在一片大大的草坪上。
這片草坪正對着湖,三面有樹蔭圍繞,卻是個無人能看見的角落。
“你該不會是打算在這裡入洞房吧?”沈可佳結結巴巴地問。
“你說呢?”他壞笑着,看她,已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鋪在草坪上。
“不要,萬一讓人家看見,羞死了。”她小聲說道,心卻因爲期待他而狂跳着。
“上次好像某些人也是這樣說的,後來那個忘情,也不怕被人看見了。你看這個地方,誰會來?現在外面正熱的時候呢,不會有人來的。寶貝兒,我想你了,想死你了。”說着,已把她挪到了他的西裝上。
“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他吻上她的脣,柔嫩的脣,讓他想起來都會心痛的脣。
閉上眼,迎接他的親吻,兩人的脣停在那兒良久良久,誰也沒動。
忽然,他開始席捲她,像狂風掃落葉,呼嘯着吻她,在她口中狂亂地攪動。
大手隔着她潔白的婚紗,在高聳處拼命地揉搓。
慾望很快把兩個人吞噬了,他們渴望着結合,渴望感受對方真真切切地屬於自己。這是夫妻之間久別後最大的狂歡,她的婚紗被他往下推了一下,讓她神秘的母乳之源脫離出來一點點。
一半跳出來,一半還在裡面,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平添了神秘感。
……白雲飄過,羞的趕忙飄走。
也許是溫度太高了,旁邊的大樹也給他們送來微微的清風,讓他們身上的汗可以風乾一些。
“說……他有沒有這樣……”秦子安忍不住問道。
“哦……沒……沒有.”她怎麼會允許他侵犯自己,便是連親吻也沒有過。
想到上次沈可佳竟然當着他的面親吻那傢伙的臉,他就嫉妒的難受。
“你還敢主動親他,你這個混蛋女人。我拆了你!”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徹底地釋放。
從頭頂到腳尖,每一個細胞都被歡樂衝擊着,兩人擁在一起,竟同步地流下了淚。
曾以爲這一生都不能見面,不能相守了。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們,給了他們又一次的機會。
“寶貝兒,寶貝兒!”他喃喃地說着,輕輕啜吻着她的淚。
“我們別分開了,好不好?”她哭着問他。
“上一次我以爲我們可以和好了,可你卻爲了黃葉玲就離開了我。”
“不是,傻丫頭,上次是楊朋義出事了。我們那次在一起是楊朋義說不再阻撓了,而他那麼做的原因是照顧子琪懷孕的感受。誰知道子琪騙了他,只是爲了我們別分開。那天楊朋義知道了,在出租房裡自殺。”
“他怎麼樣?”沈可佳緊張地問。
“出院了,子琪照顧着他呢,已經沒事了。不過一想到他那樣,我心裡就擔憂。我能看出來,他現在其實愛的是子琪,只不過他不甘心我們在一起。他生子琪的氣是因爲子琪騙了他,讓他覺得我們兩個人在子琪的心裡分量更重。我相信,再過一些時日,他會好的。”
“嗯!我也相信他會好的。如果他暫時還想不開,我們就再分開一段時間我可以等的。黃葉玲她現在重病,時間也不多了,一定希望你能多照顧照顧她。你照顧她吧,我不會吃醋的,當然你不可以和她那樣,知道嗎?”
“哪樣啊?”他嘿嘿地笑,明知故問。
沈可佳伸出一根手指撮他的胸膛,一臉的兇悍相。
“你知道的!不可以那樣,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拿把剪刀給你剪了。”
“啊!”秦子安大叫一聲,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某處。
“饒命啊,小的還靠着這個伺候我們家太后呢。”一句話逗的沈可佳噗地笑了。
“太后,趁天色還早,我再伺候伺候你吧!”說着,某人又壓上身來。
黃昏時候兩個人才結束了他們的新婚之旅上車往市區開回。
“子安,我和安俊生現在有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呢,怎麼辦?”沈可佳憂心忡忡地問,只要回市區,所有現實的問題就又回來了。
“約他出來辦吧,不過他也不會老老實實地辦就是。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有辦法的。”秦子安就不相信安致和這麼多年是乾乾淨淨的,只要他蒐集到了他的罪證,用來威脅他逼迫他兒子辦手續,一定就可以的。
“不行。你別惹他們家人了,都不是什麼善輩。”沈可佳想,還是她自己跟安俊生說比較好。如果他實在不同意,她便起訴離婚,走正常的程序辦。
兩個人在商量着這件事的時候,安致和和安俊生也在討論着同樣的事情。
婚禮就這樣結束了,他們疲憊地送走了客人。安俊生質問父親:“我要攔着沈可佳,你爲什麼不讓?”
“你覺得你攔得住嗎?他們原來就是夫妻,我在飛機上見過一次,兩個人的感情不錯。”
“爸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這樣放棄,就讓他們這麼侮辱了我?”
“真是個傻小子,他們不單單是侮辱了你,也還侮辱了你父親我。放心,這口氣我會給你出的。可是眼下那丫頭在婚禮上這麼一鬧,肯定會有人存了證據,不好下手。日子還長着,先讓他們平安一段時間吧。你主動找那個沈可佳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別讓她起疑,知道嗎?”
安俊生當然不願意和沈可佳去辦離婚手續,不過想想父親在婚禮上和衆多賓客一起給他們兩個人鼓掌,他便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他這樣做,到時候沈可佳和秦子安出了事,她不照樣還是他安俊生的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願意忍着痛,等着。
主動給沈可佳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沈可佳看了看秦子安,輕聲說:“安俊生的電話。”
“接吧,難道還怕我誤會什麼嗎?”
沈可佳便接起電話,輕聲“喂”了一聲。
“沈可佳,今天我父親狠狠地批評了我。雖然我也不想放棄你,可是你已經當着我所有的親戚朋友的面拒絕了我。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明天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真的?你願意祝福我們了?”沈可佳驚喜地說道。
“不,我永遠都不會祝福你們。我只希望他早點死,你能早點改變心思嫁給我。”本來沈可佳還有些不安,覺得他轉變的太快了。這回他這樣一說,她反而對他放心了不少。
“好,那我們明天九點就去辦手續吧,我在那兒等你。”沈可佳說。
她還是怕他出什麼壞主意,於是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一個人去,也不會只和秦子安去。”
“明白了,你儘可以放心,我現在沒有力氣對付你。拜你所賜,我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沈可佳在我婚禮上鬧出了什麼事。我就算想對付你們兩個人,恐怕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沈可佳,我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深藏不露,還給我演這麼一出。”沈可佳聽出他聲音裡的疲憊。
想想自己瀟灑地走了,留下安俊生收拾那麼個爛攤子,也確實是疲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