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兮暗自連連叫倒黴,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上那個紈絝?
這一次,與他卿卿我我的女子又是誰?
那女子瞧着十分眼生兒,不是上午西華廳內見過的貴女們,大概是他新近到手的吧?
蘇離兮此刻下樓已然是來不及了,正好能與閣樓外那一對親密的人迎面撞上踝。
那紈絝若是看見自己,還能輕饒了她?罷了,只能悄悄躲在二樓了,只期盼樓下的兩個人只是偶然路過這裡,那一邊小林子裡風景甚好,希望他們到那一邊談情說愛去。
萬萬不如她的願,那紈絝牽着女子的手,走進了小閣樓耘。
蘇離兮只得輕輕提着裙子,藏在了樓梯拐角處,再一次祈禱他們倆個不要上二樓來。
只聽見,樓下二人親密的說道……
那紈絝嘴角含着笑:“瑤兒表妹,想不到,你們府上還有這麼一處清淨所在?”
那小女子嬌媚笑道:“我們安國公府裡就是再好,也不及表哥的皇宮之萬一,那纔是天下最最華貴之處!”
那紈絝深情凝視着女子,語氣極其溫柔:“瑤兒表妹,你若是願意,朕的整個皇宮都是你一個人的,朕就是把整個天下送給你又如何?”
“表哥……”瑤兒表妹羞澀地低下頭去。
蘇離兮不由打了個冷顫,好肉麻、好膩味的甜言蜜語!
聽到這裡,她便已經猜測到,那小女子正是安國公唯一的嫡女安慶瑤。
國公爺有四個武將兒子,唯有一女慶瑤,如珍似寶,捧着手心裡怕掉了,含着嘴裡怕化了!
這紈絝真是不知羞,好好到別人府中做客,也不守禮?
上午,紈絝在西華廳內放蛇嚇唬貴客們。下午,又來勾/引人家府裡的大小姐?
他還能做得更出格些嗎?
蘇離兮翻了個白眼,這紈絝一時一刻都不肯消停,他就不怕累嗎?
樓下,那兩位繼續着纏綿悱惻的情話……
那安慶瑤說道:“表哥,你上午爲何拿花蛇嚇唬那些貴女們?表妹心裡可一直疑惑着呢,幸好我當時不在場!”
紈絝朗聲笑道:“哈哈,自然是爲了戲耍玩樂一番!不過,朕也有自己的用意……”
安慶瑤心念一動,繼續問道:“噢?是什麼用意,難不成那些貴女們曾經得罪過表哥?”
紈絝答道:“那倒不是,朕哪裡記得住她們那些庸脂俗粉?咱們倆好不容易見面,說她們作甚?不如讓表哥一訴相思之苦!”
“表哥!”安慶瑤扭捏着身子,嬌羞一片……
紈絝抓住安慶瑤的小手,細細撫摸她細膩的皮膚:“瑤兒,二舅和舅母難道沒有和你說過嗎?等過了年,就將你送進宮裡給朕做皇后,你可知道,朕聽皇太后說起時,朕心裡是多麼的欣喜!”
安慶瑤羞紅了臉,柔聲說道:“原來表哥也知道了?我還怕你不喜歡,以前你一直把我當小妹妹看待。”
“怎麼會呢?”紈絝輕輕地摟住了女子那纖細的小腰:
“朕從小就喜歡瑤兒表妹,你感覺不到嗎?以前你年齡太小了,現在可好了,瑤兒就要成爲朕的皇后了,是朕的結髮夫妻,咱們兩個人相親相愛一輩子,將來還要生很多、很多的皇子和公主……”
“朕還要立你生下的孩子爲太子,將來繼承朕的江山社稷!”
這些甜膩膩的話語,讓蘇離兮有些愕然:慕容君梧妹妹曾經說,她父親慕容大將軍和當今皇上有約定,將來立她爲後。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安國公親自安排的表妹皇后,這紈絝似乎也好喜歡?
到底,誰纔是皇后的人選?這裡面的彎彎道道真是複雜,蘇離兮輕輕甩甩腦袋,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都不關她的事情!……
安慶瑤一邊推開他,一邊嬌笑道:“表哥,您後宮佳麗如雲,聽說如今全國都在甄選宮舞伎,各個都是絕世美人,會唱、會跳、會彈。你還能將瑤兒放在心上?……”
紈絝油腔滑調:“自從那日聽皇太后說起你我的婚事,朕就像丟了魂,整日朝思暮想,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跟你比?朕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蘇離兮僵直了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這、這、這臺詞好狗血,聽着十分耳熟,真是一丁點兒都沒有變?
和上一次在慈宣宮中調/戲太后身邊的宮女時,說得一模一樣?你這紈絝就不能有點新創意嗎?泡妞都這麼懶惰?
樓下,紈絝一把兒抱起美人,往隔間的軟塌上平放好。
“表哥,你這是幹什麼?”安慶瑤的聲音有些顫抖……
“瑤兒表妹,小心肝,朕已經等不及了,可想死朕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你就如了爺的意,給了爺吧。”
紈絝高大的身體壓了上去,手指徑直探進衣裳裡去,馨香融鼻盈盈一握……
“不行、不行…”
安慶瑤一邊護住自己的衣裙,一邊使勁掙扎着:“若是讓父親和母親知道了,還不打死我?我們,畢竟還沒有正式成婚。”
“你怕什麼,有朕給你撐腰,看哪個敢動你!”
那紈絝摟抱她一陣猛啃:“好表妹、小心肝,左右這裡無人看見,你就從了朕吧!”
安慶瑤越來越慌亂:“表哥,等過了年,我們大婚以後再行夫妻之禮,豈不更好?那時,瑤兒就隨皇上任意!”
“等不及了,朕現在就要你!只要你遂了朕的心意,朕立刻就去太后娘娘那裡,提前接你進宮做皇后!”
樓梯上,蘇離兮聽得一頭黑線兒,這紈絝異常肉/麻的臺詞和動作,與上一次是完全一樣的套路,這就是他泡妞之必備千年不變的秘訣吧!
先表達愛慕之情,再宣告相思之苦,三許諾宮中高位,最後動手動腳,死乞白賴的誘/惑對方,成其好事……
蘇離兮不由嗤之以鼻,在心中冷哼……
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敢再下去打擾了紈絝的好事!不然,非當場掐死她不可。
那一天中午,他之所以在安郡王府中,趁着自己午休時胡鬧一番,無非就是一個‘恨’字,羞/辱自己一通後,洋洋得意……
那紈絝的報復心,很強!
蘇離兮下定決心,不管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他們兩個叫破了喉嚨,自己都不會挪動腳步,一定要堅持到他們完事後離開這裡!
越來越不象話的曖昧聲音從樓下傳來,吵得蘇離兮是面紅耳赤。
這一次,那紈絝似乎是鐵了心一般非要得手,兩人之間的喘息、糾扯、撲打……
直聽得蘇離兮是心驚膽顫,她實在是不敢想象,樓下究竟是一幅什麼樣的明媚圖?……
不多時,安慶瑤發出一聲痛得發抖的尖細叫喊:“好痛、痛死我了……”
蘇離兮捂住自己的嘴巴,怕忍不住驚呼出口!
這叫聲兒,是不是代表着?紈絝已經,辣手摧花……
那嬌滴滴的安慶瑤失聲痛哭起來:“表哥饒了我,實在痛得忍不了,你放開我!……”
那紈絝絲毫不憐香惜玉,愈加用力運作:“瑤兒,你現在已經是朕的人。只有侍奉朕舒心了,朕才能一直寵着你!……”
安慶瑤疼痛不過,似乎咬了他一口……
“啊…”紈絝叫了一聲,俊臉變得陰沉:
“大膽,你敢咬朕?朕擁有過那麼多女子,誰敢有反抗?你若是再敢忤逆,朕把你打入冷宮自生自滅……”
蘇離兮仰頭,無限嘆息着……
這紈絝剛剛一得手,態度立刻就轉變了?
天底下的女子,誰若將自己的心交給這樣的紈絝男人,誰就倒黴透了……
那安慶瑤像是被紈絝兇狠起來的模樣嚇到了?哭哭啼啼忍耐着不敢反抗,疼痛而壓抑的哭音令人心酸,像是被人傷得不輕?
蘇離兮同情着樓下的可憐女子安慶瑤,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所以說,身爲女子一定要有主見,面對男子們的花言巧語,威逼/利/誘都不能動心。
只有安郡王那樣的正人君子,才能託付終身!
蘇離兮的目光隨意飄到了窗外。
頓時,她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只見不遠處,安慶邦、安慶業等一行十幾個國公府之人,正穿過小林子匆匆忙忙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