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是一個小感冒,蘇離兮連續病了好幾天……
正當她爲自己的缺勤擔心之時,清平樂宮的昭訓姑姑花月容派了一個宮婢來看她,囑咐她好好養病,還告訴她即使缺勤了,也不會扣她的月奉銀子!她想休息多長時間,便休息多長時間,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好了!
金簪舞組的季馨子派了酈飛煙來看她,吩咐她安心休息,不必急着回金盞舞組來演練。等身子完完全全康復了,再來不遲……
蘇離兮有些奇怪,一向待她很冷淡刻薄的季馨子領隊,這一次如此好心?這宮裡的人變來變去,人心隔着肚皮,真真叫人看不明白躪!
“離兮妹妹,你瘦了,看你的臉色多憔悴……”酈飛煙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一會。
蘇離兮笑笑:“今天已經好多了,很快就能起來跳舞了,飛煙姐姐不必憂心!崾”
“我給你帶來了一本冊子,是我們新進宮舞伎都有的一本《宮廷舞藝》,昨天才剛剛發下來的,我想你是喜歡的!”
酈飛煙遞給蘇離兮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她接過了迫不及待地翻開幾頁,見到裡面繪製了一些古代女子舞蹈的基礎動作訓練,心裡十分高興。
“太好了,我天天悶在這裡,正煩着呢!謝謝姐姐給我帶來了,這可不是及時雨嗎!呵呵……”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你是一個極愛看書的人,在水韻坊時我就看出來了。你常常溜進藏書閣偷看書呢!當時我便覺得你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未來定有大造化,便想着要和你做朋友,喜歡讀書的人都是有內涵與想法的。”
蘇離兮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姐姐都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酈飛煙言道:“我還替你打了不少掩護呢!有幾次木晴雪她們走過來,是我上前攔住了去路,引得她們到一旁去了,呵呵……”
“怪不得,我還道自己運氣好,每次都如此順利?原來是有飛煙姐姐這個保護神一直在!”
“你呀,只要一看書,整個人就會變得癡呆掉了,全心全意鑽到書裡面去,哪裡知道背後的危險?”
兩位女子相視而笑!
坐了一會兒,酈飛煙唸叨起那一日皇上丟她下水兒,還以爲這一輩子姐妹倆天人永隔了呢?想想就覺得後怕,她的眼圈又紅了……
“離兮妹妹,你被太監們推下湖水,符靜蕭和季馨子都無動於衷,生怕牽連到她們自己。特別是季領隊,作爲領隊也不肯爲你求情?當時便只有我一個人在哭泣。你是個有福氣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是到了你尊榮的那一天,千萬不要忘記提攜提攜姐姐。”
說這話的時候,酈飛煙悄悄打量她的神態,竟有些羨慕的意味!現在,外面都傳說蘇離兮甚得聖心。
那一日,蘇離兮落水,皇上不顧一切焦急的要親自跳湖救她。後來,皇上抱着她着急奔跑的樣子,傻子都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了!看來,離兮妹妹已經入了皇帝的眼,前途不可限量。
蘇離兮苦笑着:“咱們姐妹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這個冷冷的宮裡,相互照顧、自是應該!”
酈飛煙言道:“等到來日,妹妹與皇帝獻舞,多少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姐姐我。姐姐若是有機會親近龍體,定會感念妹妹的恩德。”
蘇離兮遲疑一下,她可不願意爲皇上獻什麼舞蹈,卻不想打擊拒絕酈飛煙:“姐姐,其實…皇上也不見得再宣我了!”她那一日故意說話難聽,可是將紈絝皇帝給氣走了!
“妹妹別說這些喪氣話,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侍奉皇上,咱們姐妹兩個纔能有出頭之日!姐姐相信,妹妹已經得到了聖心,你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多多晉升,才能得到了更多的奉銀和賞賜呀!”
蘇離兮很是無語!酈飛煙姐姐是個小財迷,最會把持金銀細軟……
酈飛煙低頭抹着眼淚兒:“離兮妹妹可要快點好起來,你不在金盞舞組演練,我一個人怪孤單的,那符靜蕭天天找我的麻煩…”
蘇離兮言道:“飛煙姐姐,你少與她們接觸鬥嘴了,吵來吵去的,沒得叫自個心煩。下一次,她們再找麻煩,你忍着離開便是,不與她們一般見識。冷這麼幾次,她們自己也會覺得好不意思,漸漸就不吵了!”
酈飛煙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管將來妹妹去了哪裡,可一定要帶上姐姐!姐姐可不願意和你分離……”
蘇離兮無奈:“我還能去哪?無非都是這座宮,我也捨不得和姐姐分開!”
酈飛煙哭哭啼啼,弄得她一個病人,反倒去安慰飛煙姐姐!
可惜飛煙姐姐的演練任務很重,不能天天來陪着她。酈飛煙待了一會兒,還沒有說上幾句話,那特意來負責照顧蘇離兮病情的嬤嬤,便來趕人了,酈飛煙只得起身告辭!
自從那一日紈絝皇帝氣呼呼走了,便沒有再出現!
蘇離兮原本以爲自己又會受到什麼懲罰?不想,一點兒都沒有。反
而,來了幾個粗使宮婢打掃清洗,將簡陋的小屋裝扮的非常舒適。新的傢俱,新的用品,新的被褥。每日裡有專人送飯、送水、幫她清潔衣物被褥,服侍得她侍奉盡心。
隔天還會有太醫上門,細心的爲她診脈開藥方。
一日三次的藥,按時按點,都有嬤嬤監督着她喝得乾乾淨淨,稍微剩下一點苦渣子,那嬤嬤的臉色就不好看。蘇離兮越發弄不懂,那紈絝是個什麼意思了?那紈絝皇帝詭計多端,自私又小氣兒。他做的事,不能只看表面!
紈絝皇帝派人這般照顧她,只怕沒安什麼好心?他盼着她好起來,好再給他欺負?
那養得越肥的豬,被殺得越快!
常常睡到半夜,她翻身醒來,卻發現自己的身上多蓋着一條被褥,也不知是誰悄悄地給她蓋上的,也許是那監督她吃藥的嬤嬤吧!怕她再受涼了,擔當責任。
在這般盡心的調理之下,蘇離兮很快就康復起來!她想回金盞舞組演練,可那負責照顧她的嬤嬤不允許!
每日裡無所事事,她只得反反覆覆閱讀那一本《宮廷舞藝》,裡面記載了初入宮廷的舞伎們應該掌握的基本技巧與訓練方式,她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動手比劃幾下。
蘇離兮一邊拿着書,一邊在窄小的屋子裡跳來跳去!
嬤嬤走過來,趁她正在專注用功,一把兒搶走了她手中的書!
蘇離兮不由頓足:“哎呀,嬤嬤,您這是做什麼?我看得正有味呢!快把書還給我。”
“不行!”嬤嬤將書藏在身後:“這本書、老奴沒收掉,不給您看了!”
“這是爲什麼?”蘇離兮着急!
嬤嬤說道:“蘇娘子,你怎地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你抱着這本書一看就是幾個時辰,翻來翻去的快要翻爛了,這本書能有多麼好看?也不怕傷了自個的眼睛?再說了,你病着身體還跳來跳去的,出了什麼事情,老奴我可擔待不起!”
蘇離兮抱怨道:“嬤嬤,我這身體都好了!你看,能走能跳的……”
她一個‘舞癡’,從前世會走路起,便每天起早貪黑的練習舞蹈基本功,早起壓腿多少下,翻轉多少次,都形成習慣了。現在驀然停下來,她渾身覺得不舒服。
嬤嬤慢條斯理的說道:“蘇娘子,您還是聽老身兒一聲勸吧!與其,將自個的心思放在這些無用的書上,不如好好思量思量如何侍奉好皇上。我若是您呢,早就跑到紫宸大殿前去跪着認錯了,乞求皇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寵愛。你跳得再好有什麼用,不都是爲了給皇上獻舞嗎!”
蘇離兮噘嘴道:“我跳舞是爲了自己心裡喜歡,不是爲了給什麼人看。我纔不會去認錯呢!”
“哼!……”那嬤嬤老臉一沉,冷哼道:“你怎麼就稀裡糊塗呢?看看皇上派我們這些人來照顧你,就是對你還念有幾分情義,您若是一味逞強不認錯,等皇上慢慢失去了耐心,有您的苦果子吃!”
蘇離兮翻翻白眼:“嬤嬤,您幫我問問去,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嬤嬤言道:“放您出去?皇上說您的病還沒有好、讓您休息,誰敢放你去演練?若是皇上讓您病上十年,您也得乖乖躺着養病不是?”
蘇離兮當場愣住,養病十年?她不是開玩笑吧!
她在房裡渡步,她很不耐煩的說道:“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把人困在着竹林裡,打算關到什麼時候?”她只想過點清淨的日子,跳跳舞、看看書,都不行嗎?
嬤嬤白了她一眼:“皇上的聖意、豈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人能夠揣測的?”
嬤嬤打定了主意不給她,拿着那一本《宮廷舞藝》轉身離開,蘇離兮站在原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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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秋天的竹林裡,吹過嗚嗚的風。滿林子的樹葉嘩啦啦響着。不知,明早起牀,又會看到多少落葉?蘇離兮看着那微弱的燭火,燭光在風中飄搖着、跳躍着。
她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一個人守着死寂的沉默,相當於軟禁了。夜深了,她吹熄了燭火,爬上牀去睡,悲傷感秋的不如快點睡覺吧!
睡夢中,她彷彿看到了安水屹。時光翻轉,她又回到了水韻坊的小院子裡,他依舊坐在梨花樹下撥動琴絃,她揮舞着衣袖,翩翩起舞。
琴聲悠悠,舞姿輕盈……
他們相視而笑,多麼幸福的感覺!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夢境?
正在似夢似醒之中,蘇離兮突然感覺有人躺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摸着她的臉頰,然後開始解她的衣服。
上衣褪下,男子親吻着她的脖頸,如醉如癡:“離兮,離兮,朕想你了,朕來了……”
蘇離兮翻身抱緊他,迷迷糊糊地呢喃道:“水屹,我又夢到你了。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你爲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這段時間,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她說什麼?水屹……
男子的手猛然間箍
得很緊,掐得她肩膀生痛……
“蘇離兮,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誰?……”楊熠恨恨地說道,這濺婢做夢都想着別的男人?安氏家族的男人?
天熙前朝的雜事很多,後宮也不得安寧,他一個皇帝力量薄弱,安國公帶領着衆臣子義正言辭地駁回了他一個又一個的決策。皇太后娘娘睜一隻眼兒、閉一隻眼兒,只要不出叛亂等大事,便任由安氏一族做大。他在朝政上舉步艱難。未來皇后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就是安氏嫡女安茉葭。明年就會迎娶入宮。他的麻煩事情已經夠多了,只想來她這裡溫存一會,解除心中的苦惱與壓力。
他忍了幾天,朝思暮想的、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兩個人好好地親密一次,討好她、讓她快樂到巔峰,讓她消除心中的怨氣,肌膚之親最能叫一個女子心軟淪陷。他卻聽到她說這樣無情的話。
蘇離兮的腦子驀地清醒了!
“啊……”她驚叫一聲坐起來!
藉着窗外朦朧的月光,她看見紈絝帶着一種冷到骨子裡的憤怒眼神。是他,是那個紈絝!
哼,是她自己妄想了,怎麼可能是安水屹呢?安水屹是真誠守禮的君子。他絕對不會這樣不要臉,半夜爬上女子的牀。
蘇離兮冷靜下來,急忙用手扯過錦被,羞於剛剛的摟抱與配合,她掩蓋着自己赤落的不堪:“皇上這是要做什麼?一聲不吭的爬上來,您這樣的舉止,是正人君子所爲嗎?”
“小人!……”她咬牙低罵:“卑鄙、齷齪!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噁心的男人……”
她鄙夷地看着他。剛纔她睡着時迷糊的狀態,被他佔了不少便宜。想想都噁心,恨不得現在跳到水裡去洗洗!
紈絝皇帝陰沉的臉色,隱忍着像是一陣狂風兒就要發作,她又辱罵他?罵得如此難聽……
“蘇離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忍着:“你就不怕朕立刻殺了你?”
“知道!……”她狠狠地瞪着他:“別人都不敢說,我就告訴你實情了,你原本就是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你……”
他猛地高高地擡起了手,似乎要扇她一個巴掌,蘇離兮心中一驚,卻不曾躲閃。乾脆閉上眼眸,等着他打。
然,他那巴掌兒沒有落下,而是在半空中握成了一個緊緊的拳頭兒。
“蘇離兮,你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希望朕從這個皇位上滾下去,你便可以去找他,做安氏家族的女人?你和南郡安氏站在一起……”
“對!我就願意和安氏站在一起。安水屹比你好一萬倍,我寧可做他的暖/牀/侍妾,也不想做你皇帝的溺寵!”她回答得相當無情!
楊熠的心徹底撕裂了……
蘇離兮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拳頭,譏諷地輕笑:“打呀,打我也不會怕你!大不了一死,你還能有什麼辦法?永遠別想叫我屈服,你就是一個紈絝。”
她是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月光下,她仰着光潔的小臉,小女子一副視死如歸的堅毅模樣。
紈絝皇帝收回了拳頭,突然揪住她的頭髮,扯到自己的身邊……
他魅惑地咬着她的耳垂,恨意十足的說道:“好啊!你個濺婢有骨氣、不怕死,可朕偏偏就不讓你如願死了。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朕現在是怎麼玩你?將你騎在身下啊!”
蘇離兮心驚,想後退一下,可那長長的烏髮攥在他的手心裡,扯着她的頭皮兒真痛:“放開我、你混蛋!”
“你那個安水屹情哥哥,永遠都別想碰你一根指頭!”他壞笑!
“等你的情哥哥回來了,朕立刻宣召他進宮,賜給他一個機會親眼兒看看,看你這個濺人是如何在朕的胯/下承歡呻/吟/求饒。這下你就能見到他了,可算滿足了你的心意……”
“你不要臉……”蘇離兮驚怒,掙扎着!
“那安書呆,若是還不嫌棄你,朕就多找幾個男人來弄你,讓他好好欣賞欣賞…”
蘇離兮驚嚇到極點,這紈絝皇帝就是一個變/態!
“你出身奴婢,原本就是一個任萬人騎的舞伎!朕給你一些臉面,你便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膽敢多次辱罵朕,早晚把你那點清高和倔犟踐踏在泥坑裡……”
紈絝/奸/笑着,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他越說越狠毒:“你說,安水屹看過你的牀/上/舞蹈表演,還會要你這個人人玩弄過的/爛/貨嗎?”
她哭,怎麼推搪都躲不過他……
她打,小手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撓癢癢……
她鬧,他的脣堵住了她的嗚咽……
她的衣服被一件件兒丟在/牀/下,光潔的身體被風無情地吹着!
她美麗的身子讓他驚歎,她到處都瘦弱,偏偏這個地方豐盈的不一般。真是天生的尤/物!
“啪、啪……”他用手扇打着,打得那圓一陣亂顫:“蘇
離兮,你天生就是給人玩的。好好的寵你不要,給你尊重也不要。你一次一次傷朕的心,朕就把你當作一個奴隸來玩……”
被他羞辱着,蘇離兮的心,像是被無數的車輪碾壓着,支離破碎!
他俯身親吻着她,低啞地的聲音像是惡魔:“蘇離兮,你一個低賤的舞伎,朕若是想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現在,你的榮幸來了,好好承恩吧。”
他深深地進……
蘇離兮絕望了,身體上的痛苦比不上心靈上的絕望。她痛得蜷縮成一個蝦米兒,緊繃着身體顫抖不已!這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是這般的痛?
是哪個胡說,以後都不會痛了?
楊熠仰面深深嘆息着,愛煞了這種緊緊的感覺,愛煞了和她融爲一體的感覺,他剛剛故意嚇她。其實,他怎麼捨得別的男子碰她一下?可是,若不百般羞辱她,這奴婢冷冰冰的清高模樣拒人千里,讓他顏面掃地。
傲慢如他、高貴如他,怎麼多次被她踩在腳下……
蘇離兮微微擡眸,藉着窗外那似水般流淌的月光,看着上面的那個惡魔不斷運動,看那他操縱着她的身體,此時,他的眼中卻寫滿陰鷙,他的手指帶着邪惡的魔力,狠狠劃過她的肌膚。
蘇離兮乾脆閉上眼眸,任由他擺弄着,她恨自已的無力,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慄。
她累了,心也倦了,就當自己死了吧……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算什麼呢?無所謂了,就當又被狗咬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