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親手端起那一把兒金玉鑲各色寶石的酒壺,爲皇上斟上滿滿的一杯酒。帝后各自端起案前的一杯酒,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而後掩面含笑飲下!
楊熠隨意夾了幾道菜,略略品味一下,就將手中銀箸放下:“時候不早了,皇后早點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好啊,皇上國事繁忙,臣妾不敢多加叨擾……”皇后也不挽留,優雅地站起身來言道:“臣妾恭送皇上!”
正在此時,一名太監急匆匆前來稟告:“稟告皇上、皇后娘娘,巡夜的禁衛們在御花園的亭房裡發現了一樁男女通尖之醜事。值夜管事不敢私自做主,前來請皇后娘娘的示下。晨”
“醜事?哼!”安茉葭露出氣惱的神態:“本宮管制之下,後宮竟然發生如此骯髒不堪的事情,待本宮前去處置了他們。你可知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妄爲?”
那太監言道:“好像是清平樂宮的舞伎們喝醉了酒,與南殿的樂師們胡鬧,行那男女苟且之事!”
皇后怒道:“清平樂宮的宮舞伎?雖然身爲舞伎,卻都是屬於皇上的女子,豈能有此無恥行徑?皇上……”
安茉葭轉向皇上:“可否請皇上同臣妾前去?狠狠懲戒這些不知羞恥的東西。副”
皇帝一雙清亮的眸子中寒光熠熠,緩緩地言道:“既然皇后這麼說,朕就與皇后一同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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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色黯淡……
皇后按照預定的時間,帶着皇帝,以及一衆宮女太監們,匆匆趕往御花園中的一個小套院。
這裡連着御花園後邊的小池塘,院落中堆積奇特怪異的山石,路邊栽種着各種花木,可在燈籠下影影綽綽,倒是顯得幽深隱秘,林木茂盛。
平日裡,這小套院中的亭房是給那些花匠們休息所在,裡面的物件都十分的簡陋。偷-情選擇到這種地方來,可謂是有多麼的猴急了!
皇帝與皇后走到門外,一個巡邏的侍衛急忙跪下要稟告些什麼?皇后卻是擡手阻止他講話,衆人豎耳傾聽。起舞電子書
屋子裡傳來木板搖曳的聲音,還有男子那興奮到極點的低嘶聲,以及女子舒坦的呻吟聲音。很顯然,裡面有見不得人的苟且事情正在進行着。想是那一對狗-男女十分盡情,外面這麼多人的走動,他們若是驚醒一些,早就有所察覺了。可依舊往我的玩樂着?可見是多麼的飢渴和急切!
屋外的人不由面面相覷,直聽得口乾舌燥,呼吸急促,想象着裡面的一場大戰何其激烈?那皇后安茉葭暗暗先羞紅了臉頰,她至今仍然是清白之身,素來清高有潔癖,自然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不堪入耳的聲響。
皇后難堪地乾咳一聲兒,捏起一方絲帕捂住自己的鼻子,悄悄地擡眼看向皇帝,他的臉色已經鐵青變了色。
皇后心裡一陣兒得意和快樂!也是,任誰一個男子聽聞隸屬於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偷情,臉色都不會好看。何況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安茉葭覺得好生爽快,楊熠,你也有今天的恥辱感受?看看你愛上的是一個多麼不要臉的女子?
一名太監按壓着小宮婢過來:“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我們適才巡夜的時候,先是發現了這宮婢鬼鬼祟祟在這裡守門,才又聽見了裡面似乎有不軌之事。想這宮婢正在爲裡面的人放風。”
皇后怒斥:“你們既然抓住人,爲什麼還不破門而入,將屋子裡做醜事的一對濺人給揪出來正法?”
皇帝冷眼旁觀,一聲不吭……
那太監汗顏,言道:“據這把風兒的宮婢說,屋子裡的人品級很高,身份貴重,我們這些奴婢身份太低,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請皇后娘娘前來做主。”
皇后心中暗喜,一切都按照她預想的進行着,她問那跪在地上的宮婢:“品級太高?你說說看,裡面的人品級有多高?竟然狂妄到這種地步?”
那名宮婢早就嚇得渾身哆嗦,語無倫次地言道:“皇后娘娘恕罪,我家主子是喝了太多的酒,腦子糊塗了,纔會做下着糊塗事。若是她還清醒着,定然不敢如此了。”
皇后冷笑:“巧言令色,來人,立刻撞開房門,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無恥下作?”
幾個腰圓膀粗的太監衝上去一陣猛跺,“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宮女紫瀲帶人走進去。
皇帝與皇后雖然站在門口,藉着外間的火光,卻也能清楚瞧到屋裡的情景。但見滿屋都是大片的狼藉,女子、男子的衣裳滿地飄落,還有一些物件也倒了一地。
中間的木板上,躺着兩個渾身赤果的人。騎在上面的女子顯得十分狂野,她披頭散髮,遮擋住臉看不清楚容貌,只見一身白皙的肌膚上,佈滿了盡情中的紅色傷痕。
皇后往後倒退一步,厭惡地蹙眉,心裡覺得一陣陣噁心兒,那彌散在封閉屋子的氣味,讓她差一點嘔吐出來。她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男女之間的事情真是令她毛骨悚然。
蘇離兮這個不要臉的,終於當面抓住她的過錯了。這一次,只怕皇帝都不能原諒她,必能將這個濺婢碎屍萬段。替哥哥、替貞妃出一口惡氣。
皇后背過身子,言道:“快快點燃燈燭,看看他們是誰?”還能是誰,不就是蘇離兮和李灃年嗎!
屋裡的太監點燃了燈燭,頓時明亮起來……
地上的女子和男人,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渾身顫抖着羞於見人。此時他們兩個人,已經從激動和瘋狂中清醒過來,在這麼多雙目光的注視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皇帝冷漠的言道:“將他們的頭髮撩起來!”
上前去兩個人,一把揪住那對苟男女的長髮,向後邊拉去。一個太監驚呼道:“貞妃娘娘,怎麼是您?……”
“啊?”安茉葭一雙眼睛猛然瞪大,盛滿着難以置信和驚恐。
燈燭的照射下,將地上女子的一張容顏,和一身羞恥的不堪映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不正是貞妃安慶瑤?
“品級很高?果然是很高。正二品的皇妃娘娘,皇后之下的第一人。”皇帝咬牙切齒地言道:“安慶瑤,你這個音婦!”
滿屋子的人都傻了眼兒……
皇帝被氣的面色發青,他厲聲言道:“濺人,朕對你還不夠好嗎?整個天熙後宮的妃妾裡,就數你得到的恩寵最多。你既然音盪到這種地步?你沒有男人就活不成了嗎,揹着朕偷-漢子!”
此刻,貞妃惶恐的眼眸裡溢滿了淚水,胡亂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遮擋在自己的身體上,嘴巴里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安慶瑤原本在寢殿內好好睡覺着,莫名其妙地躁動不安起來,又被人矇住了雙眸綁到這裡。剛纔發生的事情,她稀裡糊塗,以爲是在做夢?直到清醒過來,已經看到滿屋人裡站滿了人?
皇后身子一晃,差點氣暈了過去。她撲上前去,一把抱住安慶瑤:“瑤兒,怎麼會是你?”她渾身冰涼如墜冰窟,設計謀劃,反被別人挖了個陷阱。哪裡出錯了?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
那地上的男子也不是樂師李灃年,反而是安氏家族隱秘在禁衛隊中的一個骨幹力量。他一直擔任禁衛隊的副領隊,今夜喝了幾杯酒便被人拖到了這裡,大概是被灌了什麼激烈的藥物,竟然不辨是非、身不由已!
宮女、太監、侍衛們,眼見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各個受到刺激,紛紛低頭後退,不敢靠近。
皇帝親眼見到自己的‘愛妃’與其他男子苟-合,頓時怒不可喝。唰的一聲,他轉身從侍衛的腰間拔出一柄鋒利的寶劍:“竟然如此羞辱於朕,朕現在就殺了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刺啦……”一聲,冰冷的寶劍刺入男子的胸膛,鮮血四濺,他還來不及爭辯一句,便氣絕身亡。
殺人了?殺人啊!
“啊!”一旁的皇后和貞妃尖叫着後退,直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冥紙。
皇帝怒氣衝衝地轉過身來,將還帶着血跡的長劍直向了貞妃:“濺人,你讓朕蒙受此奇恥大辱,還想活命嗎?”
眼看着皇帝就要殺了她?
“哇……”貞妃嚇得大哭起來,顫抖地言道:“皇上饒命、表哥饒命。妾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妾身是被人陷害的,妾身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