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兮一路奔跑,急速跑回家!
“孃親,孃親,你怎麼樣了?”
她撲倒牀前,看到那層薄被子上沾着點點血跡:“娘、娘,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呀”
蘇荷清躺臥在牀上,臉色雪白、緊閉雙眸,半點回應也沒有?像是有昏死過去了…
離兮無奈,先找來溼毛巾擦拭着孃親嘴角的血跡,不斷地呼喚着孃親:“孃親,我回來了,我是離兮呀!你醒醒、求你醒醒…”
呼喊了半天,蘇荷清依舊沒有動靜,微微的呼吸緩慢之極。蘇離兮焦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牀邊走來走去。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
小木門被人推開,酈飛煙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看到離兮露出驚喜地笑容:“離兮,我聽他們說,蘇師傅不太好了,就溜過來看看……”
“飛煙姐…”蘇離兮着急地拉着麗飛煙的手:“你來看看我娘,不知道她怎麼了?這都昏迷半天了,她以往從不曾這樣嚴重…”
酈飛煙看看牀上的人,憂慮地說道:“這可不行,必須要趕緊請個郎中來,你身上可有錢?”
蘇離兮點點頭兒,彎腰從牀下掏出一個破舊的瓦罐。她知道平日裡娘將節儉下來的銅錢都放到這裡面,小手伸進去摸了半天,也就摸到了兩個銅板…
“怎麼辦?家裡只有這些了…”離兮心酸不已。自己不在家的這些天,也不知道孃親是如何熬過來的?
酈飛煙頓足:“也罷!我過年的時候還存了些壓歲錢,幫你出診金請郎中,你就在家裡燒些熱水來等我,我快去快回…”
“謝謝姐姐…”離兮感激地看着麗飛煙:“我將來有錢了,一定加倍還給你!”
左等右盼,只盼到了傍晚時分,郎中才遲遲而來,還是一副滿不情願的模樣,想是嫌棄那這一趟的診金太少了。麗飛煙也不過是個沒掛牌的童舞伎,能有多少積蓄呢!
蘇離兮和酈飛煙將郎中迎接進來,焦急地目光注視着他:
“郎中老爺,請您趕緊看看我孃親,她都半天沒有動靜了…”
乾瘦的小老頭兒走到牀邊瞟了幾眼,便搖頭說道:“準備後事吧!這病女人撐不過這個月了,盡耽誤我的時間。上東院子的紅姑娘還等着我去調理月事呢…”
蘇離兮頓時慌了神,一把兒揪住郎中的衣袖苦苦哀求着:“郎中先生,請您想想辦法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一輩子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說着話兒,她的眼圈就紅了,怎麼能如此就了斷一個人的生命?
窮人的命就如此不值錢嗎?還趕不上紅牌姑娘的月事調理…
小老頭兒甩開蘇離兮的糾纏:“你們這些小舞伎憑地不懂事了,一個人的壽命都是天註定了,這病人能夠撐到現在這個地步,已是個奇蹟了!病入膏肓,你可曾聽說過?指得就是她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