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按捺不住的雲珏岑忍不住來到前廳等待。可是依舊還是來回的走動,看得李慧珍頭都快暈了。
“老岑你別晃了行不?我眼,他們就到了。”
李慧珍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門廳開啓的聲音,隨後便看到一個嬌小清新的身影出現,而她的身後一直跟在一道高大壯實又陽剛帥氣的身影。
如此賞心悅目的兩人,不是丁夢靜和蕭烈,還能是誰呢?
“你們終於回來了!盼死我了。”雲珏岑直接迎上兩人,面帶笑容與欣喜,老邁的臉上透出因爲激動而神情紅潤。
“哦……”
丁夢靜微微笑着,回答卻感覺是有氣無力,讓本來激動的雲珏岑,感覺自己的激動和熱烈突然就被降了溫。
他一頭霧水的看了看丁夢靜那姣姣好的面容上,似乎也沒有太多的疲憊,但是卻有種失落的懈怠感。雲珏岑又轉眼看看不動聲色的蕭烈,對方依舊還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看他完全看出不個所有然。
這讓雲珏岑和李慧珍面面相覷,兩人都有些納悶了。
之前電話裡,丁夢靜說是已經將那崆峒神印找到,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大事,但是丁夢靜的神色這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當初找到《天書》時那般一臉的激動得合不攏嘴。
這兩年輕人現在的表情,一點不像是完成了艱鉅的任務,看去反而更像是任務沒完成神色灰溜溜似的。
心細的李慧珍已經看出來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隨後關切的問丁夢靜道:“怎麼啦?你們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啊?”
丁夢靜反應有些遲鈍的說道,“哦,沒有不開心的事,我們把崆峒印找到了啊!”她望見衆人都看着自己,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長輩的關懷,丁夢靜咬了咬嘴脣接着又說道,“雲叔珍姐,那個我……我想休個長假,如果實在不行哪怕是請假也好,我就是想去散一散心可以麼……”
“當然!”雲珏岑絲毫不做考慮立即就應答了下來,“而且還給你帶薪長假,你就好好休息吧,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反正近期館裡也無事。”
“嗯……謝謝雲叔。”
丁夢靜這種憂心忡忡的樣子,讓人看着有些擔憂,但是別人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纔好。而最知道事情原委的蕭烈,卻又總是個悶油瓶子的樣子,半天都難以從他嘴巴里撬出一句話來。
兩個年輕人這幅模樣,這讓雲珏岑和李慧珍看着心底都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吵架了,還是相處的不歡。
四人冷場了好一會兒,丁夢靜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下出租車的時候蕭烈把她的雙肩揹包順手擱在大揹包裡,於是丁夢靜轉眼望向了他,隨後弱弱小聲的說道,“呃小烈那個,我想要我的雙肩包……”蕭烈看向她停頓了兩秒,才微微點頭,依舊還是慢條斯理的懶散模樣將她的揹包從自己的包里弄出來。
雖然蕭烈的面上並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但是他此刻的腦子裡卻突然想到了莊驍。
他突然間想起了莊驍曾經對自己說過一句話,記得當時他是這麼說的:“你的存在本身對她來說,就是個巨大的威脅,難道你沒發現嗎?你給人的壓力太大,她甚至有些怕你。”
蕭烈不明白。
她怕自己……
可是,她爲什麼會怕他?
她完全沒有一點需要害怕他的必要,而剛纔,甚至讓他從揹包裡拿東西出來的時候,她對自己說話的模樣,絕對是小心翼翼的。
蕭烈不懂,她有時候的確會不自然的透露出怕他的表現,但是爲什麼?
她這麼聰明,相信她應該也能看得出,他是寧願傷自己也不會傷害她分毫,可是爲什麼還會表現出這種擔驚受怕的樣子……難道說,是自己身上與生俱來的殺氣太重了?讓她感到無形的壓力?
或者說,還是別的?
丁夢靜接過自己雙肩揹包之後,便和雲珏岑離開了這間大辦公室。兩人走入了神藏館那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藏館之內。
而此刻,偌大的辦公室很快就剩下蕭烈和李慧珍兩人。
“結算的事情我會盡快。”
李慧珍首先開口,依舊還是公事公辦。不過對於蕭烈的結算的慣用方式,她早就已經很熟悉,畢竟他們也算是共事快十四年了。
“嗯。”
簡單的應答完畢之後,蕭烈又提起放落的大揹包甩到肩上,看樣子是要馬上離開。
“不等小靜出來嗎?”
李慧珍畢竟是過來人,她能看出這兩個年青人除了搭檔共事間的友誼,還多了一些別的情誼在。兩小年青人的品行她都很喜歡,如果他們能走在一起,作爲長輩心中當然是最高興的。
從來不愛多話並且公事公辦的李慧珍,突然的問話讓蕭烈有些意外。
他淡然一笑回話道:“不了,我還有新任務要接。”說着依舊還是慢條斯理的懶散模樣,預要往門外方向走去。
李慧珍感到意外。
他……剛纔在笑?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看到蕭烈笑吧。
這小青年從十幾歲認識的時候,就總是一副冷酷梟殺的模樣,隨着年紀日漸成熟的他,現在就更是冰寒得不行。李慧珍都替他着急,這個冰寒的樣子,怎麼泡得到小靜這樣聰明靈動的好姑娘嘛!
李慧珍心底都替他捏汗,看着蕭烈走向門口幾步後立即叫住了他,“我說小烈,你先等等……”
聞言蕭烈頓了頓悠悠的微轉頭,李慧珍想了片刻之後,依舊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繼續說道,“你有車,就送小靜回家一趟吧,你偶爾也要幫館裡做點貢獻節約開資,從這裡到小靜家出租車費四十好幾,要是碰到交接班或者下班高峰期她找車不到,會被餓肚子,而她坐公車到家起碼八點多。”
李慧珍說話的口氣雖然公事公辦,但是誰都聽得出,她其實並不是因爲開資問題想要蕭烈送丁夢靜,而是找個藉口和由頭讓兩小青年多點非任務的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