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只要找到了從進門開始,就已經將屋子裡所有的方向方位,物品東西的擺放,全都已經在腦海裡一件件定位。這樣就算眼睛看不見,他也一樣可以準確無誤的拿到屋子裡的物件。
所以丁夢靜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爲“瞎子”當找到方向定位之後,不管怎麼變化,都能找對方向的路。
而她的這個靈感,就是來至於部落那雙眼失明的祭司大人。
當丁夢靜走過幾次錯誤的路之後,纔想到這個破解之法。當找到“禁地”的第一個定位之後,後面的路,就變得水到渠成了。丁夢靜已經壓根不需要尋找油畫裡所描繪的一些線索,非要找到那些有標誌性特徵的怪異樹木,或者奇怪的石頭來確定方向纔去尋找到入內的路。
她的腦海裡已經有了一條成型的路,不管迷宮怎麼變化,只要按照思路走就是了。
每當丁夢靜想起當初那個畫家費加羅傑斯,她就會感慨他們的那支探險隊伍,當年他們能夠進入這個地方,並且最後還幸運的出去了。丁夢靜不由得心想,他們那羣人也算是運氣特別好了,誤打誤撞就這麼出去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走錯兩次才找到這個隱性迷宮的準確走法。
雖然是走錯了兩次,卻剛好救下了受傷高燒的吳浩斌。
看來他的命也很大啊……
丁夢靜看着高燒發汗,睡得迷迷糊糊呢喃囈語的吳浩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吳浩斌這傢伙……不會是貓妖變的吧?碰到我們他真的也算是命大了,如果這樣拖下去左手就廢掉了,而且只要淋一場雨不出兩個小時他就得玩完。.px.m”要知道這裡可是熱帶雨林地區,溫度悶熱不算而且還時不時的下一兩場雨!
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是小傷如果不認真對待和處理,小傷很快就會灌濃成爲大傷或者破傷風。要是發燒沒有得到及時降溫,再淋一場雨下來,極有可能直接得急性肺炎死去。
說實話,吳浩斌能碰到他們,當真的是運氣啊。
丁夢靜的感慨,結果卻迎來某人的有些情緒不滿的反應,“呵,是碰到你。”絕對不是“我們”,蕭烈淡笑道。
換做是他,根本無心去救人。
蕭烈意味不明的冷笑聲,讓丁夢靜忍住了笑。而那雙好看的棕黑色眸子往吳浩斌身上掃了一眼,對方依舊睡得迷糊,隨即低冷好聽的聲音慢條斯理,但是語氣不好的說道。
“他是鼻涕蟲變的,我就信,甩都甩不掉,簡直陰魂不散。”
終於丁夢靜還是忍不住了發出咯咯的笑起。
隨後她眼睛靈動一轉,對着蕭烈一臉壞意的笑着,試探性的說道:“小烈,我可不可以說你,這是在……吃醋啊?”蕭烈轉眼看了看她那得意的笑臉,不由得輕聲低“哼”了一聲之後,立即開始閉目養神了。
看到他沒有回話,也沒有一副冰冷寒霜的模樣,竟然是裝養神抵死不認的模樣,丁夢靜立即逗趣的笑道:“唉喲喲小烈被我說中心事,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嗯?”她還有意用某人時常說話的語調,來故意膈應他。
靠坐在樹下的蕭烈,慢條斯理的將腦袋撇過一邊。
但是眼尖的丁夢靜還是發現他的耳朵外沿處,泛出了一抹紅色,她頓時心中一樂,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新奇不以。
終於!丁夢靜發現,蕭烈其實臉皮挺薄的,有時候調侃他也不失爲一件有趣的事情。
尤其是在漫長無聊的行隊路上,豈不是多了一些玩點?
而且……
他害羞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有愛哇!突然好想捏一捏蕭烈那發紅的耳朵,他會怎麼反應!
如果不是有人在,她真的好想去逗趣蕭烈,這個怎麼破……
**休息。
幾人依舊如之前一樣,相互輪流着守夜。
來到這個兇險的地段,天色纔剛暗淡下來的時候,丁夢靜就會立即要求找晚間的休息地,停止前行。因爲晚上行路實在太過兇險,並且她自己也不好確定方位。丁夢靜是要慢中求穩,安全第一是她一貫來是作風。而且這一天下來,她感到自己好像很累,並且拖着傷員吳浩斌,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適合繼續往前走。
清晨,輪到丁夢靜守臨時營地。
她除了要觀察周圍的異動並給篝火加薪之外,主要的還是照顧吳浩斌。
令人欣喜的是,丁夢靜探測他額頭的時候,發現他的高燒已經基本降回到了原體溫,這說明他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丁夢靜小心翼翼的將吳浩斌翻過身,讓他側着露出左後肩上的傷口,隨後開始非常認真的給他換傷口上的紗布,順手還替他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體,尤其是將背部那些汗擦乾。
主要是以免他因爲汗未乾,又受寒造成感冒。
“親愛的……”
就在丁夢靜簡單幫吳浩斌擦拭後背之時,他那獨特性感又有磁性的聲音輕輕的傳來,“你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虛弱負傷的我……讓我心靈受到深深的感動,我只能以身相許來報答對你的恩情。”他的語調中,甚至還帶了一點慵懶撒嬌的意味。
丁夢靜本來溫柔的手頓了頓,隨後又繼續擦拭着。
片刻之後,她那恬靜溫和的聲音小聲的說道:“許給我,我還未必想要,所以你別想得這麼美……再說,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不知爲何,她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感到吳浩斌身體頓時一僵,彷彿突然間,聽到什麼刺激的事情,沒能接受過來似的。
隨後吳浩斌聲音帶着笑,但是卻又有些微顫的說道:“讓我猜猜,你心裡的人,是不是你的保鏢……蕭烈?”
這明擺是事實,還用得着猜嗎?
他那麼聰明,典型的明知故問,丁夢靜心底一陣想笑。
可是她竟然覺得吳浩斌那笑聲裡,竟有些落寞的感覺,是錯覺還是她想多了?於是丁夢靜沒笑出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