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彷彿把整個地門陣的立體陣圖,在腦海裡描繪了一遍,每層圖像,每條通道,甚至每次變陣,所有轉變的可能性都彷彿是高效的計算機顯像般,全都逐一在腦海裡呈現出來。
隨即丁夢靜將這些龐大的數據,全都保留在腦海裡。
兩座石橋交匯而過,沒過多久腳下的石橋,突然停了幾秒後就開始往下降落。
而之後的時間裡,他們來來回回的都是在最後關頭,跳躍了好幾座石橋,每一次選擇相當於一次生死抉擇。
每次短短的抉擇,丁夢靜毫無錯漏。
有時他們要從左轉到右,有時又反過來右轉到左,忽而向上沒過多久又轉往下行。幾次穿梭之後,他們也大概瞭解了這整個黑暗的空間,其實就像是個超級大的方形天井,那些石橋不斷的上下左右來回穿梭而行。不同的石橋,能帶入不同的通道,當然也有可能直接是死路一條。
而每次路線的變化,基本是在石橋與石橋之間交匯時的那幾秒鐘。
轉換方位時,兩人就必須要抓緊時間完成,不能多做一絲猶豫。剛開始的時候丁夢靜還是有些手忙腳亂,經過幾次之後,就已經非常有經驗了,丁夢靜的學習能力和適應力可見一斑。只不過,唯一絆住她的,只有那俱缺乏運動的身體。她四肢的協調能力實在是欠奉,如果不是蕭烈出手幫她穩住身形,每次石橋交匯時反方向的慣力作用,丁夢靜就只能是摔倒或者只有滾地的份。
而從轉換石橋的規律逐漸發現,他們的路線,基本是下行的居多。輾轉了很多次石橋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被這些石橋往下送了有多深多遠。
終於,他們跳落到最後一座石橋上。
經過這麼多次的奔跑跳躍與轉換,丁夢靜已經氣息急促嬌呼連連。最後的這座石橋非常平穩,已經不再做任何挪動,緩和幾口氣後丁夢靜舉起了熒光棒往前照亮。
只見這座石橋延生過去的便是一道黝黑昏暗的通道。
這裡應該就是第三層了……
由於熒光棒的光亮度非常有限,光照的距離也只有十來米之內,再過去就只能看到大概,熒光棒這點光度完全看不清通道里面有什麼。只是聽着從裡面還吹出來陣陣潮溼的風,就讓覺得人心底直髮慌。
越是接近這個通道,越覺得陰森恐怖,丁夢靜感到自己腳有點發軟,這種腳軟的感覺可不是因爲跑跳,而是源於害怕。越是靠近,便聽到巨型天井空間的石牆邊上偶爾傳來一些些窸窸窣窣細碎的爬動聲響,更是把這種毛骨悚然的氣氛,推到了極致!
越是黑暗丁夢靜越是可恨討厭這種爬行動物,聽着那種爬動聲心底發毛,悚然生畏。
此刻的蕭烈也處於高度戒備狀。
“這裡是第三層,只要我們再穿過幾段通道,就可以到達地門陣的陣眼處,收藏地門坤龍符的方位……小烈怎麼辦,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我好像有點怕得腳發軟……”丁夢靜說道半說不下去了,一手舉着熒光棒慢慢挪着腳步,另一隻手則是下意識的拽着蕭烈的衣角。來到這裡以後她居然不敢走在他前面,彷彿只有挨着他才能借點勇氣,不然可能都要塌坐地上了。
蕭烈也懶得嫌棄,因爲他知道,他們被什麼盯上了。
傳說女人有第六感果然很靈,他勾起嘴角拍了拍她的後背心處淡笑道:“放心,就算有危險也輪不到你表現,熒光棒拿好。”
“哦,好……”顫抖的聲音似乎又多了幾分堅強。
他們兩人分工很好,丁夢靜負責帶路和照明,蕭烈就能完全騰出雙手戒備,以防任何突發事件。
熒光棒雖然光線不夠,卻勝在光照範圍比手電筒廣一些,最主要電子產品全都癱瘓,自然也包括了手電筒,能用的也就只有熒光棒,沒得選。
蕭烈此時手上已經沒有了長武器,可惜了那杆蠍尾長矛,在之前天頂石牆下壓時,急着帶丁夢靜逃生而那武器當時已經不暇帶走了。由於支管制,很多殺傷力大的武器是不可能帶的,包括爆炸的以及機。而上次因爲對付蜘蛛時耗去了很多,現在也只剩下最後六發,務必要省着點用,沒有足夠的彈藥武器,這讓蕭烈心底有些煩恨。
就算他想留一手,身上最多也只能帶冷兵器,而且還不能超過半米,超過的話在國內出行就會很麻煩。
以前出神藏館的任務時,蕭烈向來都比較憋屈。
他之所以被譽爲僱傭兵界的“黑鷹梟”,就是因爲他最擅長的就是射擊,如鷹一般的雙眼,精準異常到近乎於妖一般的狙擊能力。沒人膽敢跟蕭烈比法,因爲快、準、狠!甚至彈無虛發,有在手的蕭烈纔在真真正正的鷹梟。
每次接神藏館的任務,竟然不讓他帶高速射擊的類武器,如何叫他不憋屈?
當然,除了這次。
這是神藏館唯一能帶的一次任務,只可惜只允許帶一把,而且只給預備五梭,並且明令規定,只能保護管理員以及協助她尋寶所用,絕對不能殺任何人的性命。蕭烈覺得這規定相當的麻煩還不如不帶,可是就算麻煩也沒辦法,誰叫僱傭兵是看錢命,只要給得起錢,任務怎麼吩咐他就必須怎麼辦。
當然,蕭烈現在身上不止和彎刀這兩種武器,他總得給自己留一手。
常年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的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把武器用到彈盡糧絕的地步。但是在黑暗中若是沒有長距離武器在手,非常的被動。而且他還要護好丁夢靜,要確保她毫髮無損的回到神藏館。與這些習慣在黑暗中生息繁衍的生物不同,儘管蕭烈經過夜視訓練,但是人類的肉眼夜視能力就擺在那,想要像夜間動物那樣看清,那是絕對是不可能的。
雖看不見對方,但他能感到被某種生物盯上的強烈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