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憑你空口白話的,認爲我們一定會和你夏正平結盟嗎?”童遠志打斷了夏正平的話,“殊不知,你自己已經是危在旦夕。有求於我們,還敢如此的花言巧語?”
“迂腐、愚昧、無知!”夏正平喝道,他很不爽童遠志的看法,亦或者說,童遠志壓根就沒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質。
“周王攻伐巴州,便是有了一處後備立足之地,到時候,這天下,豈不就是周王了的?你們這下朝臣,尚且有一條活命之路,那雍王殿下呢?雍王殿下,只怕是從此以後,就要做了周王的階下之囚。”
“周王的表現,世人雖然知道他只知自保,沒有什麼大志向。可是卻並不清楚,這些表現,都是用來迷惑人的。我看你們這些臣子,都被這種表象迷惑了,竟然看不穿周王的真實目的。他要稱尊於天下,取代申朝、大夏神朝,甚至可以說,他志在天下,掃平諸侯,一統中原。”
衆人聽着夏正平這麼一說,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正如夏正平說的那般,他們只看到了周王表現在世人面前的表象,卻並未深入追究其中的真實目的。
“果真如你所說?”雍王發出了疑惑,“爲什麼我沒有注意到這些,難道我的這雙眼睛,在欺騙我?”
“雍王殿下,你可知道四年之前的襄陰郡,花魁柳如煙大會人才士子的事情!”夏正平拱手,發出了疑問,“想必在座的諸位大臣,也是聽說過這一件事情。”
衆多大臣,包括童遠志在內,皆是點了點頭。夏正平再一次說到了正確之處,他們之中的確聽說過這一件事情,甚至是有人蔘與到了裡面,想要目睹柳如煙的芳顏,可惜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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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平見着衆人點了點頭,便是開口繼續說道:“當時,望月臺下,有一名士子名叫蕭正,大說周王諸多事情,又是描繪出了天下諸侯的大勢,從而揚名於天下,後來又消失不見了,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據說那人來自於永昌!”有人回答了夏正平的問題,“但永昌並沒有叫做蕭正的士子,或者說,雖然永昌郡城有叫做蕭正的人物,但沒有去參與那一場大會。如此看來,那個蕭正,只不過是化名而已。”
驀地,衆人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這樣子的言語,是從夏正平口中說出來的,莫非那個蕭正是……
衆人不敢想象下去,如果蕭正真的就是夏正平的話,那麼這個夏正平也太可怕了,在四年之前,就發現了諸侯王的諸多不足,或者說判斷出了天下諸侯的形勢。那豈不是說,他已經掌握住了天下諸侯的弱點?怪不得,這個夏正平敢如此囂張,如此的花言巧語,向雍王求親聯盟。
見着衆人如此表情,夏正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想必諸位,已經猜測得出了某些結論,那個蕭正的確是我。但我想要告訴大家的,卻不是這樣的一個事情,早在多年之前,那時候的襄王,這個時候的周王,就已經在秘密招募賢能之士,以輔佐於他。”
“那個大會,不過是一次襄王暗中資助的事情,柳如煙也和襄王之間有着某種關係。”
衆人聞言,皆是駭然。如果夏正平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周王纔是天底下最可怕的諸侯。坐擁肥沃的荊襄九郡,又是擁有着富裕的經濟,更是有着近乎天下三分之一的人口,軍隊上百萬,足以橫掃天下的任何一個諸侯了。
“你們明白了嗎?你們又有什麼理由,來反駁與我?我明白,周王必定派遣使者,來遊說雍王殿下,攻伐於我,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一旦真的像周王所說的那般,雍王還能稱霸於西北嗎?”
夏正平一連發出了數個問題,衆人便是陷入了沉默。不是他們沒有答案,而是他們明白,事實的確如同夏正平說的那樣,他們沒有任何的退路。
雍王此時站了起來,眉頭舒展開來了,緩緩說道:“把你求親的理由說一說吧,我這個女兒,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啊!”
他此時不像是一個諸侯王,倒像是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
夏正平聞言,便是明白了,怕是雍王聽了自己的剛剛那一番話,也是擔心了起來,明白自己所處的境況,比較危險,才試探着問。他思索了一番,便是說道:“雍王,兩家結爲聯姻,是一件極好的事情。許千言是您的女兒,我如果和她聯姻起來,那我便是您的女婿。將來,您一旦發生危險,我作爲您的女婿,如果不發兵援助於你,這在道義上說不過去。”
這就是一種政治聯姻,但在世俗之上,和普通百姓之間的婚喪嫁娶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許千言真的作爲了夏正平的妻子,那麼夏正平就是許光的女婿。這就相當於,在道德上,將夏正平和雍王之間綁在了一起。從此以後,天下人都知道,雍王是夏正平的岳父。
“更有甚者,將來我和許千言育有兒子的話,那便是諸侯王世子。百年之後,我傳承於世子,不就相當於將王位傳承給了您的外孫嗎?常言道,人和人之間,都是隔代親。難道,您還怕您的後代,和我的後代之間會發生火拼嗎?”夏正平做出了一個承諾,是一種極大的讓步,“我想說的是,血濃於水,今後你我兩家,便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的確是這麼個理!”雍王點了點頭,表示他對夏正平所說的,可以接受,“只是,我這女兒頑皮的很!”
“且慢,不知漢王,以什麼作爲擔保,來來進行求親,以保證將來兩家和和睦睦,不再侵犯?”問這話的,卻是童遠志,“歷史之上,不乏背盟棄約之人,我想你夏正平,十有八九也是這樣的人物。”
“哼!”夏正平沒有理會童遠志的質詢,大手一揮,道,“拿出來!”
緊接着,跟在他身後的關長雲,便是拿出了一方木匣。
衆人見此,皆是交頭接耳,對這個木匣有所好奇。他們想要知道的,是這個木匣裡面究竟裝了什麼,能夠讓夏正平有如此的霸氣,反駁童遠志的問話。
“這是大夏神朝的傳國玉璽,我以玉璽作爲聘禮,同時也作爲籌碼,交付於雍王。如果,我背盟棄約,那麼這玉璽,你們大可以收爲己有。”
雍王府衙,政事堂內,此時一衆朝臣,聽着夏正平的這一番話,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們很清楚,夏正平手中的傳國玉璽代表着什麼,那是大夏神朝正統身份的象徵。天下諸侯,之所以不急於承認申朝,其中的原因就在於傳國玉璽的下落。
如今,夏正平搬出了傳國玉璽,只爲了一件事,說明夏正平的所處形勢,已經危在旦夕了,急需要雍王的協助。
事實上,衆人的猜測,是和夏正平的目的,有着一定的差異的。夏正平之所以打算將傳國玉璽,以聘禮送給雍王,除了要堵住童遠志的嘴,更爲重要的是移禍。
正如何士元發來的錦囊之中所描述的那般,天下諸侯,最終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除了傳國玉璽,便是土地。傳國玉璽,證明自己的正統身份,而土地,則證明着自己的實力。
申朝申不易沒有傳國玉璽,所以他即便自立爲主,天下諸侯也是一種不理不睬的樣子。而夏正平有着傳國玉璽,便是引來了各方關注,就是一側的蜀王楚王,都甚至是在調動軍隊,集結在邊境,做一些難以明瞭的事情。
這一點,早在夏正平離開巴州的時候,就得到了奏報。他很擔心,一旦一些諸侯王聯合起來,自己的夢破碎了不說,恐怕自己本人,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爲此,何士元發來錦囊的時候,夏正平並沒有做多久的思考,便是決定了下來,轉移諸多諸侯的注意力,讓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的時間,進行一番發展。
當下,夏正平將木匣捧到了雍王所在的桌案上,打開之後,傳國玉璽的樣子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是真的玉璽。”有人見到了傳國玉璽的樣子,不斷的點頭,“看樣子,大夏皇帝果然在被弒殺之前,預料到了一些事情,將這份傳國玉璽傳承給你了。不過,這也是天下諸侯所爭奪的對象。”
“如今,玉璽歸於雍王殿下,也算得上是雍王的福氣。”令狐傷插話,“如此看來,雍王得到了傳國玉璽,那便是意味着九五之尊,當屬於您的了。臣,令狐傷恭賀雍王!”
雍王的神色之間,雖然流露出詫異,但是被夏正平看在眼中的,卻是其中的貪婪,顯然如同何士元所說的那般,天下諸侯最爲在意的就是這一方傳國玉璽了。
“只是不知道,我以這樣的誠意,雍王殿下是否答應我的求親,並與我大漢聯姻,共同對抗天下的諸侯。”夏正平適時說出了自己的所求,“這一方玉璽,便是聘禮,如有違背誓言之處,我再也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