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喝彩聲不斷,人們都是聽說過馬孟起的傳言,也知道尉遲破的勇武,自然對這一場單挑看的極認真。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遠處的建築物中,襄王劉鎮及謀士劉文成,也是不斷地讚歎兩人的武藝。在他們心中,這馬孟起恐怕就是他們今日最大的收穫。那尉遲破,正是他們命令前往演武臺,試探武將武藝的。
得將如此,王上何求乎?
襄王劉鎮看着馬孟起的武藝,心中早已將其列爲自己的得力武將了。或者說,對於這樣的武藝高強的將軍,要把他招募到自己帳下.襄王劉鎮是志在必得的。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首重謀士武將。襄王想要成就屬於自己的霸業,自然會在心中樹立這個觀念。更何況,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做的,比如劉文成,就是他尋到的一名極佳的謀士。
事實上,場中除了夏正平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集會就是襄王通過謀士劉文成的建議,而進行的。
月上中天,演武臺上的尉遲破,只防守而不進攻,拖得時間久了,人們就有些奇怪,或者說不耐煩了。
好在,這個時刻,柳如煙的侍女走出來,止住了演武臺上的單挑:“孟起公子的武藝,果然不賴!”
這句話就等於說,柳如煙對於馬孟起的表現,是極爲滿意的,願意和他一起品茶論道。
“不知還有誰,願意挑戰金甲神將?若是武藝看得過去,小姐會記住各位的名字!”侍女又是喊了一聲,想問場中的衆人,有沒有武藝出衆的,“小姐說了,今日之會,武人比武的難度,着實有些高了,若是沒有人出場,小姐也是理解的。小姐願意在花滿樓之中,爲大家歌舞一曲!”
這最後一句話,直勾得人們魂都快飛到柳如煙的身上去了,畢竟那是人們公認的絕世美人兒。
正當人們心中道好之際,卻見夏正平緩步走上了演武臺,隨手從武器架上抄起了一杆長槍,指着早已停手的馬孟起:“永昌蕭正,不服馬公子!”
這一下,衆人的臉色,齊齊變得古怪起來。這個蕭正,想要幹什麼?
夏正平的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
侍女似乎看穿了夏正平的心思,捂着嘴,緩緩回到柳如煙身邊,在她耳邊說上了幾句話,便是高聲道:“我家小姐說了,若是蕭公子你,贏得了馬將軍,她情願冒天下之大不諱,與你共度今夜!”
這又是一顆重磅炸彈,衆人一聽,便是炸開了鍋。
“這個小崽子,有什麼能力,可以得到如煙姑娘的賞識?”
“不就是能說會道一些嗎?我們這些比他好上許多倍!”
“西羌馬孟起,怎會這麼淡然?難道他眼睜睜的看着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要被蕭正奪走嗎?”
臺下吵吵鬧鬧,但是卻不妨礙建築物中的襄王,此時這一件事,已然引發了他的極大興趣。
“呦呵?這個蕭正,還真是文武全才?”
他這話像是在譏諷,又像是在期待。
“看看再說!”
旁邊的劉文成點了點頭,不過他的神色之上,充滿了期待。
常言道,將才易得,謀帥難覓。劉文成點頭的意思很簡單,在他眼中,夏正平展現出來的風骨,早已遠超普通名士才人,如今又有武藝,已然成爲將才一列的人物。如果,再將此人稍微培養一番,那麼自己就可以爲襄王殿下,尋覓得到一名謀帥——會出謀劃策的軍隊統帥!
場中雖然喧鬧,但是臺上卻顯得異常的冷清。
馬孟起見着夏正平走上臺來,臉色微微一怔,便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不由得心中一陣火起,馬屁的,竟然有人跟老子搶女人,不想活了?
他終究是西羌之人,性子如同烈火,雖然是少年,但是從軍多年,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西域之人的鮮血,自然有着屬於他的高傲。
這一點,夏正平已然看得出來。
想要說服一個人,有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比他強大。
剛剛馬孟起和尉遲破之間的比試,夏正平看的清楚。尉遲破屬於那種只防守,而不進攻的樣子,只發揮出了他平日裡三成不到的武藝。
若是如此論下去,眼前的馬孟起的水平,和自己屬於半徑八兩的狀態。真要比起來的話,那就得看看誰有真本事了。
夏正平想要說服馬孟起加入自己的帳下,就必須拿出實力。謀士文人,可以用誠意相邀請,而武將之人,則需要用武力征服。只有自己的實力高於馬孟起,他才肯給自己效力。
當然,這一切都是一種可能,馬孟起畢竟是羌人,不是平常的百姓。
此時,馬孟起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手中的長槍,也是指着夏正平,甕聲甕氣道:“你……就是那個永昌郡來的蕭正?”
言辭之間,充斥着不屑。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個學習武藝的人,快快下臺去,免得我將你打殺,你的父母要來尋我麻煩!”
馬孟起有些倨傲,夏正平聽着這句話,總覺着不是那個味。不過,他也明白過來,自己上臺挑戰這個馬孟起,十有八九是被他誤會要和他爭奪柳如煙。
夏正平心裡覺得好笑,這個馬孟起,倒是有些缺乏邏輯思維了。自己已然勝過了諸多名士文人,能夠與柳如煙相聚在一起,實在是沒有必要和他相戰。更何況,夏正平的心裡,本就沒有這樣的意思,他挑戰馬孟起,主要是爲了給對方留下一個印象。
這樣子一來,將來自己前往西羌尋找馬孟起,促使他投入自己的帳下,就會變得極爲順利,畢竟事在人爲!
“將軍英武之才,在下只是想領教一番!”夏正平將話說的四平八穩,絲毫沒有什麼紕漏之處,“難道將軍怕我了不成?‘
這話一出,馬孟起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暴喝道:“莫要囂張,我馬孟起,可不是好惹的!“
他也不待夏正平反應過來,擡槍刺去。
“鏗鏘——“一聲,金鐵交鳴,兩人正是交戰。
與此同時,望月臺上傳來的琴曲之聲,也變得有些急促了,如同疾風驟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