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巴平措陰沉的臉看了看天說:“很快,我們要在暴風雪變大之前穿過前面的冰舌還有冰川。等我們到了聖地之後,找一處躲避風雪的地方就行了。但是如果被這大雪困在了冰川上,那麼雪崩還有冰川斷裂就會要我們的命。”
我們只能抓緊時間通過前面的冰川,但是在冰川上行走比在其他地方行走要難的。大家都有過經歷,就是本來已經光滑如鏡的冰面上,有人又給你惡作劇的撒了一把雪。那樣你想一下這下冰面上要滑到什麼程度,就連號稱高原之舟的犛牛蹄下也不斷地打滑。這次登山鞋的巖釘算是氣到了一些作用,我們每個人鞋下都安上巖釘,用來在冰川上行走。
強巴平措不愧是在大山中行走的行家,知道什麼地方有冰縫,什麼地方是雪窩子。要是僅有我們進來的話,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進冰縫中了。
唐雲馨走在我身邊說:“還真不知道這種地方這麼難走!”
万俟珊珊也是抱怨:“怎麼到瑞士滑雪的時候沒有這麼難走啊!”
我心說這個時候你還能夠聯想到瑞士滑雪,可是真行。突然我感到臉上涼涼的,擡頭一看,原來是天上開始飄下了雪花,同時山谷中又開始颳起了不大的風。不知道這些雪花是天上降下來的,還是說從附近的雪山上掛下來的。
強巴平措在最前面趕着犛牛向前走,着急的轉身對我們說:“快走吧,大雪很快就要來了,等雪下大了,風重新刮起來的時候,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我們聽了這話,都不再抱怨了,其實也抱怨不出來,寒冷的風夾雜着雪花一個勁的往口中灌去。我讓所有的人把風鏡都帶上,不然睜不開眼睛看不到前面的路。
我在戴上風鏡的時候,我發現那兩隻雪豹竟然還跟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這些風雪對於他們來說,似乎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它們是雪山之王。越來越感覺這兩隻豹子是有人派來監視我們的,像是兩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一般。
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它們了,因爲現在風雪越來越大。我們現在正好是頂風而行,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艱難。強巴平措在前面對我們喊,一定要順着他踏出來的路走,千萬不要掉隊和走偏了方向。
強巴平措對我們說,只要我們穿過前面的那個大冰斗,就到達了冰川的另一端了。那裡是這條冰川的最高處,過去之後,風向就會對我們有利了。
我順着強巴平措指示的方向艱難的擡頭向前看去,前面有一處比較高的地方,中間一處像是漏斗一樣的地形,這應該就是強巴平措說的那個冰斗了。
我招呼衆人趕緊的向前去,現在感覺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感覺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吃力,甚至覺得自己就要被吹回去了。我們只能每個人抓住一頭犛牛,這樣讓犛牛緩慢的帶着自己往前行走。現在我們這種狼狽勁就不用提了,像是風中的羽毛一樣根本不由得自己。
我們幾個人終於緩慢的爬到了冰斗的一個邊緣,站在上面差點被直接吹起下去。連一向十分穩重的犛牛也出現了驚慌,不安的發出了幾聲哞哞叫聲。
強巴平措大聲的對我們喊:“咱們順着冰斗的邊緣,趕緊到另一邊去,在上面太危險了!”
說完之後趕着毛就開始繼續向前走,我讓徐平架住万俟珊珊,免得她被大風給吹走了。這閨女是在是太過於瘦弱了,雖然很強壯,但是基本上體型是那種南方姑娘嬌小。他這個樣子和傳說中的瘦的可以被一陣風吹走描述差不多了,要是沒有徐平給拉住的話,就會真的被風吹走。
我大聲對唐雲馨說:“我回去就放開肚皮吃,一直吃到四百斤爲止,誰也別攔着我。在這裡誰要是噸位不夠,純屬是找死。以後誰要說胖子一點好處都沒有,我讓他到這裡來試一下。”
唐雲馨也大聲的迴應:“你說的沒錯,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我回去吃成一個大胖子,不允許你說我,也不允許你嫌棄我,更不允許你不要我了。”
還沒有等我說什麼,徐平和万俟珊珊從不我們身旁經過,徐平大聲的說:“我現在明白了什麼叫做風涼話了,這就是風涼話!”
万俟珊珊扯着嗓子也在喊:“快走吧,在這樣的地方說話,會咬斷舌頭的。”
看到前面強巴平措正在竭盡全力的趕着犛牛向前走,我們也趕快追了上去。現在強巴平措在前面踏出來的足跡,幾秒鐘就會被風雪所掩埋。一旦失去他的足跡,偏離了他的防線,在這樣冰縫遍佈的冰川上是很危險的。
我們五個人還有五頭犛牛終於走下了拿出冰斗,果然風向開始轉變了,對於我們成了順風。但是這並不代表着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雖然風雪不再是迎面而來,但是風產生的巨大的推力把我們向着一些不明低窪地帶去。
我們雖然竭盡全力調整自己的方向,但還是很難往正確的地方去。雪已經不是一片一片的往下落了,而是一團一團的往下砸。現在根本就看不到了前面的道路了,視線已經完全的被遮住了。
強巴平措艱難的走到我的身邊說:“不行了,在這樣走下去就要出問題,現在雪太大了。要是一不小心踏到冰縫上,我們就全都完了!犛牛們因爲害怕這樣大的雪,也不肯向前繼續前進了。”
的確如此,看的出犛牛們的確已經開始害怕這樣大的風雪了。它們都紛紛的擠到一起,不在向前走,然後慢慢地蹲伏在雪地上。這和沙漠中的駱駝是一樣的,在沙漠中遇到它們逃避不過的風險,駱駝們就會把頭紮在沙子中,死都不起來。有的說這是爲了趨避風險,有的說這是駱駝們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在死前的懺悔。
不過在我看來,犛牛也罷駱駝也罷,這些都是動物本能的趨利避害。人也是如此,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本能的抱頭蹲下。不過既然說犛牛這種表現,也預示着說危險更大了,再繼續冒着暴雪往前走就有危險了。
我也被吹的筋疲力盡:“那怎麼辦,這裡沒有任何躲避風雪的地方啊!”
這條山谷原本還算寬闊,但是已經被冰川給完全填滿了。冰川的兩側都是積雪,厚度能有幾米了。
強巴平措四處看了看說:“沒辦法,我們儘量找一處避風的地方,然後我們在雪上挖出一個容身的雪洞。我們暫時先在雪洞中躲過這場風雪,然後我們繼續向前走。”
我看了看周圍問強巴平措:“這樣做行嗎,這裡的雪能做雪洞嗎?”
強巴平措指着一處山坡說:“我們就去那裡吧,這些雪在這裡已經被堆積了很多年了,很結實,我想挖出一個雪洞不會坍塌的。”
我倒是這道這種方法,這屬於雪地求生或者是在冰原生活的一種方式了。在一些雪地上尤其是有些有着很厚的積雪的斜坡上面,一些人就會在上面挖出一個能夠容身的雪洞。雪洞也是登山運動中在雪坡上經常見到的人工挖的宿營地,用來替代帳篷。多在山坡陡峭,風力較強,不適於支設帳篷的深雪坡面上挖築。雪洞可避風,比帳篷舒適而暖和。
我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這麼大的風,還有這麼大的雪。就算是我們有能力把帳篷給支起來,我想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暴風雪就被把它給吹走了或者直接壓塌了。所以強巴平措在雪坡上挖出一個雪洞是最高好的辦法,我們身上已經都溼透了,雖然說衝鋒服有着很好的博阿暖,但是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必須有個地方取暖了,越來越冷了。
強巴平措選擇的那個地方正好是一處坡度比較大的雪坡,適合挖掘雪洞。我們費力的趕着犛牛慢慢地向那邊移動過去,然後我讓兩個女人看住了犛牛。我們三個男人開始挖掘雪洞,盡力用最快的速度在上面挖掘出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本來要是作爲宿營地的話,雪洞的要求還有製作還是很高的,甚至是可以製作的十分的精緻。不過我們現在哪裡有時間把雪洞做的跟洞房一樣,這又不是來結婚,這是逃命。
雪洞作爲可以躲避嚴寒的防禦體,在這裡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雪洞居於地下,要比居於地上相對溫暖一些,且雪變成冰的話,透氣性很小,散熱也就很慢,所以很溫暖。空氣流通慢,散熱就慢,散熱慢,保暖就好。嚴格來說,不是在雪洞裡暖和,而是在雪洞冷的慢。
要做一個可以作爲宿營地的雪洞,是有一個很嚴格步驟的。如果說不能夠很好地按照步驟來的話,容易坍塌。那個時候不但不能作爲一個躲避風雪的地方,還可能直接把人給砸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