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馨和万俟珊珊問我這兩隻雪豹是不是人樣的,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也正是我想要弄明白的問題。可惜雪豹不會說話,它們能聽懂我們的話語,但是我們卻聽不懂他們的話。
我依舊和強巴平措坐在洞口那裡,看着外面依舊的暴風雪。
強巴平措對我說:“山谷中的積雪可能很深了,我們現在寄希望風可以將積雪給帶走一些。”
這樣五個人還有兩隻雪豹在一起,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組合和氛圍。唐雲馨和万俟珊珊兩個人抱着那隻受傷的雪豹又睡着了,看的出她們很喜歡它。徐平也一個人在一角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也睡着了。只有我和強巴平措還有另外一隻雪豹在盯着外面,看着依舊沒有停歇的暴風雪。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也睡着了,但是依然保持着坐姿。感覺身邊還暖暖的,醒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隻沒受傷的雪豹坐在我的身邊,我竟然靠在它的身上睡着了。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看身邊的這隻雪豹,沒想到被它以一種十分蔑視的眼光給回絕了,真是一種高傲的動物。
我看旁邊的強巴平措一直在抽菸並沒有休息,我就問:“我睡着了,睡了多長時間!”
強怕平措淡淡的說:“沒多長時間,也就是兩個小時。”
我看了看外面,外面已經有些黑了,陽光經常被大山給阻擋住,所以山谷中天黑的更早更快。看不清外面的風雪怎麼樣了,但是感覺小多了。
強巴平措對我說:“風雪已經小了很多,再有兩個小時不到就要散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一直筆直坐着雪豹說:“這傢伙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的?”
強巴平措無聲的笑着:“在你剛睡着的時候,晃晃悠悠的,我本來想要去扶你一把,沒想到它走了過來。你正好靠在它身上,它就一直在這裡坐着了!我沒有看錯人,你真的很不一般,竟然連雪山的守護神都願意守護着你,此行必定有收穫。”
對於強巴平措這樣說,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外面已經完全的看不到了,但是風聲還是依舊。偶爾還有的雪花被吹進來,說明外面還在下着。
我於是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看外面,然後在等半個小時後直接出去看看。
也就是我剛閉上眼睛十幾分鍾,我身邊的雪豹輕聲吼了起來。我瞬間就被驚醒了,我睜開眼睛看着雪豹。但是這傢伙並沒有看我,而是看着外面,然後口中不斷的輕聲吼叫着。我知道外面肯定是有事情,我於是和強巴平措鑽出雪洞來到了外面。
我們出來後發現雪已經停下來,但是風還是很強勁而且冷的很。不是有一些雪被吹起來打在我們身上還有臉上,感覺生疼。
我擡頭看了一下天,上面那層厚厚的雲已經開始慢慢散開了。月亮也透了出來,把我們腳下的山谷照的亮亮的。今天的這一場大雪幾乎把整個山谷填滿了,原來的冰川完全改變了模樣。因爲月光和雪的緣故,可以看出去很遠的距離。
這個時候強巴平措高興的指着東方的一處地方興奮的說:“你快看,那處發光的地方就是聖地了!”
我向着強巴平措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是一片看起來開闊的地帶。讓人奇怪的是,那個地方要比其他的地方要亮的多,雖然說雪是可以反射月光的,但是還沒有到像是鏡子的地步。那個地方反射出來的光就像是鏡子反射出來的一樣,而且還略帶有一種金黃色,不知道是我眼睛的錯覺還是其他的原因。
看的出那個地方很不一般了,那裡正好是這條冰川延伸的盡頭,也就是我們要沿着這條冰川直接走到底就能到達那裡了。
“雲馨,將衛星定位系統拿出來,看看我們所在的經緯度是不是正確的。”我向雪洞中的唐雲馨高聲說道。
唐雲馨聽見我說話,從雪洞中走了出來。徐平和還有万俟珊珊也從雪洞中慢慢地走了出來,然後就是那隻沒有受傷的雪豹。
那隻沒有受傷的雪豹不知道爲什麼圍着我轉了兩圈,然後看着雪洞中。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徐平說:“你進去把那隻雪豹背出來!”
徐平本來很不情願,但是在万俟珊珊的威嚇下只能乖乖的進去將那隻受傷的雪豹給背了出來。
唐雲馨拿着GPS衛星定位儀看了一會兒興奮的說:“沒錯,是在那裡,從定位儀上看,我們還有八公里左右就能夠到達那裡。”
站在這裡,彷彿一個俯衝下去就能夠到達那片冰湖,沒想到還有8公里的距離。其實在某些時候,眼睛是靠不住的,望山跑死馬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知道爲什麼,那隻沒有受傷的雪豹一直在嗚嗚的叫着,聲音顯得很着急。可以我們這羣人裡面沒有一個能夠懂得獸語的,不然就可以和它交流了。
強巴平措對我說:“反正大家都已經休息好了,咱們可以扯着這麼好的月色直接過去,兩個小時絕對能夠達到那裡,咱們可以在聖地附近重新按扎帳篷就可以了。”
我同意強巴平措的意見,其餘的人爲我馬首是瞻,所有都沒有說什麼。大家趕緊的收拾行李,重新趕着犛牛走出雪洞。強巴平措一邊給犛牛喂着草料,一邊重新加固犛牛背上的物資。以爲內接下來雖然只有8公里,但是路不是很好走。
我們收拾好了之後,徐平指着自己旁邊的雪豹問我:“這兩隻大貓怎麼辦?”
我看了看,稍微沉思了一會兒說:“按照道理說我們直接把它們給放了,但是另一隻還好辦,這隻就麻煩了。冰川上危險很大,我們就到了冰湖那裡在說吧。到了那裡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讓他們自己離開就行了。”
万俟珊珊很高興,因爲她很喜歡這隻漂亮的貓科動物。不過還是要提醒她要小心一些,畢竟再怎麼溫順它依然是一隻野獸,而且是一直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野獸。
我讓徐平把那隻受傷的雪豹直接給放在了一隻犛牛的背上,讓犛牛馱着它走。沒想到這隻犛牛因爲背上是雪山之王,雪豹王者的氣息讓這隻連藏馬熊都不怕的犛牛十分的不安,不僅僅是體如篩糠更是不斷的哀鳴。直到這隻背上的雪豹不滿的叫了幾聲之後,這隻犛牛的情況纔好了一些。這隻犛牛才慢慢地站直了身體,馱着背上的雪豹跟着其他的犛牛向前走。
我在出發前想幾個人萬般強調:“不可以在山谷中大聲說話,聲音能小就小,不要弄出任何大的震動出來!”
不直到爲什麼,那隻沒有受傷的雪豹一直是十分的不安。不時的朝着我們低吼,有的時候還上來咬住我的衣服拉着我向前或者是從後面頂着我向前快走。
唐雲馨在我後面看到雪豹這個樣子就問我:“這隻雪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爲什麼一直圍着你打轉呢?”
我無奈的搖頭:“要是我能夠聽懂它說的是什麼就好了,現在只能乾着急!”
因爲下了這場暴風雪,原本強巴平措十分熟悉的冰川變了面貌。所以強巴平措只能很小心的在前面重新探路,慢慢地向前行走。
我對唐雲馨說:“這樣不行,太慢了,半個小時連一公里都沒有走出去,這樣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行。要是這個時候出現了雪崩,我們就要有大麻煩了。”
唐雲馨見我神色十分不安就安慰我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強巴平措也說過不是那麼容易些發生雪崩的。再說了,強巴大叔是最熟悉這裡的人,我們要是沒有他大陸,會更危險了!”
我搖頭說:“你不瞭解這裡現在有多麼的危險,我當年在象雄的時候差點就回不去了!”
我現在想想在象雄經歷過的遭遇都膽戰心驚後怕連連,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對死亡。我們在喜馬拉雅山中遇到了一次史無前例的雪崩,要不是我的老師眼疾手快把我推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躲着,我恐怕早就被積雪埋在喜馬拉雅山下面了。我眼睜睜的看着我老師還有幾個師兄弟還有兩個女孩兒就在我眼前,被滾滾而來的雪流給沖走。後來政府派出了十幾支搜索隊到那裡搜索都沒有任何的收穫。
唐雲馨看我臉色十分的難看:“我看過資料說,雪崩從發生到人們遇到是有段時間了,我們能在那個時間內躲過去。”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唐雲馨沒有經歷過,就算是在雪山附近生活的人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真正經歷過雪崩。他們看到的那些不能叫做雪崩,而是叫做雪塌方,規模小的多。
万俟珊珊見這樣描述就看了看周圍說:“但是這周圍很寧靜啊,聽不見任何不安的響動,不至於向李大哥那樣說的那麼玄乎吧!”
我苦笑着說:“我們不是經常說,暴風雨來臨之前是死一般的寧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