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力量轉化?!”
就在‘赤火爐’收入丹田之中的時候,陡然間,爐口張開,一股吸力猛然爆發了出來。
牽引着雲昂全身上下所有的元氣,順着百脈迅速回收到了丹田中的‘赤火爐’中。
一時間,‘赤火爐’就像是一個張開口的無底洞,將雲昂體內一切的元氣全部都吞噬了下去。
眨眼睛,雲昂周身沒有一絲元氣,連丹田都變得空蕩蕩的。
那種無力的感覺幾乎讓他想要吐血,彷彿當初不能修煉,未曾開啓元氣的時候。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雲昂的臉色一片煞白,好似一張白紙,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雲昂苦笑着,一種深深的空虛和無力感涌上了心頭。
不過幸好,那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在‘赤火爐’吞噬掉他全身全部的元氣之後,爐蓋打開,爐口之上,一團火焰噴了出來。
赤火!
孕育在‘本命法器’中的無根之火在丹田中點燃,火星擴散,化爲一絲絲更爲精純的力量,重新迴歸百脈、筋骨、肌肉之中。
之前那一瞬息出現的無力感覺被直接驅散,一種勃然而發的盎然生機則隨之衝入了雲昂全身的筋脈以及每個細小的角落之中。
雲昂眼底精光一閃,表情露出了一絲興奮,還未開口,先噴出了一口灰氣。
這是殘存在體內的一些雜質以及一些細微不可察覺的損傷,這次憑藉着勃發的生機將它們從體內排斥出去,真的如同獲得了新生一樣。
“這是‘赤火’,北鎮武侯先祖的筆記中記載的赤火爐的本源之力,法力之根?而剛誕生的那些力量就是法力了?這本命法器赤火爐一誕生,就立即將我全身的元力提純萃取,化作了修煉者體內的法力。”
由不得雲昂不感到興奮,那團灼燒着的本命法器‘赤火爐’盤踞在丹田之中,釋放出的火焰和法力,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毫無疑問,‘赤火爐’成功變成了他的‘本命法器’,完成了最爲關鍵的一步。
而在本命法器——‘赤火爐’吞噬掉了他全身的元氣之後,則將其進一步轉化淬鍊,凝聚出只有修煉者才能夠擁有的更爲強大和精純的法力。
這也使得雲昂從世俗武林中的凝煞期高手,一躍成爲了踏入了修煉界的修行者,雖然他只能算是最低等的修煉者。
一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修煉界的修行者和尋常的凝煞期武者的巨大差距。
首先,便是元氣與法力的區別,相同能量的法力只有元氣體積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說,同樣體積的法力威力是元氣的幾倍以上。
這可是一個關鍵的問題,丹田的容納量是有限的,注入元氣或是注入更高層次的法力,兩者可是天差地別。
再次,就是‘本命法器’的問題,蘊養在丹田之中的法器本質上也算是武器的一種,但就算是將世俗界中最爲強大的那些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拿出來,都無法與其相比。
差別之大,根本是天地之別。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雲昂釋放出他的本命法器‘赤火爐’,不動用其中的赤火,直接拿來砸人,都威力巨大,爐體只有巴掌大小,但卻重如千斤,足足將一頭大象砸成肉泥。
而且,從元氣蛻變爲法力,自身也經過了一次玄妙的淨化,從裡到外,整個人宛如經歷了一次新生,那種感覺帶來的改變還不明顯,但潛移默化間對未來有着相當大的好處。
‘赤火爐’吞噬掉的元氣本身就不多了,之前一直淬鍊爐身,消耗巨大,而且轉化爲法力之後,體積縮小了多倍,分散到百脈之中,幾乎從奔涌的河流變成了流淌的小溪。
只得說,其中的落差只有當事人才能夠感受得到。
不過,雲昂心情重新恢復了平靜,剛纔突破帶來的喜悅也平息了下去。
催動《龜蛇訣》運轉起全身的法力,必須說這本北鎮武侯先祖傳下來的功法雖然只是最初的版本,但吸引天地元氣的速度,卻是之前雲昂修煉功法的十倍以上。
直接牽引的方圓千米的元氣,如風如霧從四面八方涌來,最後化爲一團霧氣,直接將密室圍了個水泄不通。
濃烈的元氣經過‘赤火爐’的不斷煉製,化爲法力,本來空蕩蕩的百脈也得到了充填,慢慢開始流淌起來。
……
閣樓上,一直注視着的北鎮武侯臉色一變,喃喃自語道。
“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霧氣?還包裹着密室,他……不對,那是元氣。”
“難道,真的成功了?”
北鎮武侯驟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來。
……
傍晚時分。
晚霞鋪天,夕陽西下,慢慢降入了地平線下。
閣樓上,北鎮武侯目光漫無目的的掃視着,眼眸無法聚光,不時站起來,走到憑欄旁,向着練武場方向張望一下。
只是他並沒有尋找到想要的目標,又無奈的走回了房間。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宛如落葉般輕飄飄的落在了欄杆上,悄無聲息站在那裡,沒有任何響聲,就好像融入黑夜的影子,莫名的讓人有種詭異的感覺。
“侯爺。”
那黑影站在北鎮武侯身後,彷彿融入了對方的影子中,待其轉身,再次向着練武場遙望的時候,才輕聲道。
“誰?!”
這猶如鬼魅般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着實讓北鎮武侯嚇了一跳,他右手按劍柄,神色警惕的尋聲望去。
卻見不知何時,一個人正坐在靠右的位置上。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在轉身的一剎那,那裡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此刻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不由得不讓他感到驚駭。
若是對方是行兇的惡徒的話,那麼剛纔他可能就已經被悄無聲息的刺殺了,有這般詭異身法的高手出現,便是坐鎮千軍萬馬的軍帳內,可能也難保生命安穩。
“雲老弟,你何時來的?”
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北鎮武侯這才放下了懸着的心,長出了一口氣,神魂不定的一屁股坐下,面露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