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之後,宴會已經散去,宋玉帶着何山也回到了住所。
夜色幽暗,何山拿着燈籠在前面開路。初春的天氣帶着一絲冷意,不過宋玉已經是先天武者,寒暑不侵,一絲帶着冷意的微風拂過反而令精神一振,讓人的腦中清明起來。
“嗒嗒!”
這個時候,益陽城已經宵禁,整條青石道上只有宋玉和何山在行走,腳步聲顯得特別地清晰可聞。
“大人,我們……”
何山突然慢了一步,對着宋玉小聲道。
“別問那麼多,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小官員能夠管的。”
宋玉突然打斷了何山的話語,眼眸冷幽,負手度步,言語淡淡說道。
“是,是大人!”
何山看見宋玉使過來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連忙躬身應了一聲,而後上前繼續帶路。這個時候,在暗處,兩道冷漠的眼神看着宋玉兩人慢慢走遠。
宋玉此時憑藉先天高手的敏銳的感知,早已經知道有人跟在後面。而且這兩道黑影還是從州牧府出來便一直跟着,顯然是州牧府的人。
宋玉在這裡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官員,並引人注目,宋玉猜想應該是州牧派來監視官員行動的,宋玉也不在意,慢悠悠地回到住所。
三天時間轉眼過去,這三天可以說是風聲鶴唳,幾個想要起兵反抗的官員紛紛被鎮壓斬殺。大宋國雖然現在支離破碎,但是五百多年的正統影響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除的。宋曹將要稱王的信息已經傳開。在民間同樣議論紛紛。
可是這並不影響祭天立王事情的進行,益陽城內士兵巡邏的密度在增加。甲冑撞擊的聲音不時響起,肅穆蕭殺。平時雞鳴狗盜之輩消失無影無蹤,百姓的言行也謹慎許多,士大夫階級拍馬屁稱讚宋曹。
宋曹自立爲王自然也有許多的受益者,追隨者不留餘力爲宋曹造勢。而這個時候,有異議者膽敢站出來,純粹就是找死。
益陽宮!這裡是當年益王的王宮,規模雖然不及京都皇宮。但是形制古老莊嚴,格局嚴謹,符合當前宋曹的王位身份。當年益王被大宋太祖擊敗之後,這一處地方就作爲皇帝的行宮使用,不過皇帝到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有十數名老太監處理日常事務。這裡平時旁人難以涉足,所以極爲清冷。
如今宋曹立王。益陽宮自然再次被啓用。益陽宮東部有一處祭天台,築有七重白玉高臺,是當年益王登位所建。
此時天色尚早,天空晦暗,一衆的官員身穿宋曹新制的官服紛紛進入王宮。這新制的官服和原來的並無太大區別,這是形式而已。
“鏗鏘!”
一隊隊身穿赤紅甲冑的士兵手持長矛整齊踏步而來。士兵面容冷峻,強壯的體魄血氣彷彿狼煙沖霄而起,令人不容小覷。
日出前七刻,時辰一到,宮鐘鳴聲響起。宋曹出現。此時宋曹身穿王之吉服,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五章紋,裳繡藻、粉米、黼、黻四章紋,共九章。
帝者十二旒冕冠,爲十二章服。王者九旒冕冠,爲九章服。公爲七旒冕冠,七章服。依次遞減,都有嚴格的禮制規定。宋曹立益王,爲王者,故服九章服。
宋玉眼神瞟了宋曹一眼,此時宋曹身上的青色氣運經過三天的轉化,已經幾乎要全部變爲淡紫色的氣運了。赤蛟盤旋在氣運上,龍吟聲陣陣響起,充滿即將蛻變的喜悅。還有宋曹頭頂的七重華蓋紫氣氤氳,垂下絲絲纓絡,十分尊貴。
宋曹手持鎮圭慢慢度步上丘壇,鐘聲止,鼓樂聲起,大典正式開始。在玉臺上方有大鼎燃燒着香火,宋曹面色肅穆上前。
“告昊天上帝,今日宋氏皇族旁系二十七代子孫宋曹特此祭天……”
宋曹聲音威嚴肅穆,經過高臺擴散到百官,令人不由心中凜然。在場的官員個個垂頭躬身,大氣都不敢出,心中已經被這股氣氛震懾住。
隨着宋曹的祭天開始,一絲古老、尊貴的氣息出現,這道氣息十分恐怖,浩大無邊,哪怕只有一絲隱隱出現,卻彷彿連這片天地都在微微顫抖,好像無法承受這股浩瀚的力量一般。宋玉心中一驚,這不是天道的氣息嗎?
“嗯!”
突然宋玉悶哼一聲,身體略微有點搖晃,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原狀。但是他的雙眼卻有兩道血絲流出,在眼眸中神蓮潰散,神力在腦海翻滾激盪。宋玉驚駭地低下頭顱,這是宋曹的王道氣息在此時和天道共鳴鎮壓一切異能量。
“喀嚓!”
隨着宋曹宣告自己立王,在宋曹頭頂龍吟聲高昂響起,氣運一震,剩下的青色氣運終於完全轉化爲淡紫色。而頂上華蓋同樣一震,垂下的淡紫纓絡由本來的稀稀疏疏變得密集起來,一股特別的波動在他身上散發出來。
“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官轟然拜下,伏地不起。
“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後面的士兵單膝下跪,將手中的長矛放下一旁,聲音震耳欲聾,在整個益陽宮上空迴轉。
“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益陽宮外面肅穆等待的一衆士兵同樣跪下,接着在外面的百姓紛紛下跪。一聲聲千歲喊出,一時之間,益陽城這道聲音彷彿海浪滔滔不絕,沖天而起,令人震撼。
這一刻是屬於宋曹的!他傲然而立,享受萬民的跪拜,隨着跪拜,氣運形成一片片雲海匯入宋曹的頭頂,充實他的氣運。宋曹心中激動,從來沒有在此刻那麼激動人心,令他幾乎難以自制的狂笑,但是他忍住了,他不能夠在這莊嚴的時刻失態。
“衆卿平身!”
宋曹眼眸越加深邃,身上的氣息沉凝幽深起來。
“謝王上!”
百官窸窸窣窣地站立起來。
“謝王上!”
後面的士兵甲冑鏗鏘作響,霍然起身,十分整齊。隨着他們的起身,在宮外的一衆士兵和民衆也紛紛起身,接下來就沒有他們的事情了。
“擺駕入宮!”
一聲洪亮剛正的聲音響起。宋曹穩定心中的情緒,帶頭進入宮殿之內。
“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端坐在王位上的宋曹再次接受百官的跪拜,接下來便是大赦幷州還有分封官職。
PS:兩千字寫到現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