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殺啊！”
瞬間在沭陽縣喊殺聲音沖霄而起，李家軍中，一輛高大的衝車被推了出來，衝車大鐵着其轅端，馬被甲，車被兵。前方上有一根巨大前端鑲嵌着金屬的尖銳硬木。
“轟隆！”
衝車轟隆朝沭陽縣城門而去，以此同時，又有天梯車出現，天梯車在華夏被稱爲雲梯車，其實作用都一樣，天梯車其下帶有輪子，可以推動行駛，配備有防盾，絞車，抓鉤等器具，帶有用滑輪升降設備，是攻城利器。
天地震動，一股龐大的兵煞和蕭殺之氣沖天而起，在空中，貪狼發出咆哮聲音，猩紅的眼眸充滿寒氣，帶着冰冷森然的殺意。
沭陽縣下，數千的士兵密密麻麻帶着攻城利器而來，戰鼓轟隆作響，令人熱血沸騰。
“上牀弩！”
宋玉臉色平靜，眼眸幽深，看着攻城的士兵淡然說道。
“是，大人！”
“喀嚓！”
在城牆上，數十架牀弩出現，弦上裝兜，每兜盛箭數十支，同時射出，稱“寒鴉箭”。牀弩的射程可達一百六十丈，簡直就是大殺器。
“嘣！”
沉悶的弓弦聲音響起，數十架牀弩的寒鴉箭齊射。沭陽縣上空，箭雨呼嘯，遠處的不斷響起慘叫聲音，寒鴉箭威力極大，穿透十數人的甲冑才堪堪停下。
“啊！是牀弩！”
“噗噗！”
箭矢入體的聲音不斷響起，很多士兵尚未發覺。只感覺一道黑光閃過身體已經被寒鴉箭洞穿撕裂，慘死當場。
一＂波 波＂鮮血飆飛。轉眼已經數百的士兵慘死，還有一些殘肢亂飛，顯得十分駭人。
“是牀弩，宋玉如何得到的，居然藏得如此之深。”
在後面的府子默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相信。牀弩在大宋國也有，但是算作禁忌武器，非州牧不可動用。其中的八牛弩所用箭支有如標槍，箭以木爲杆，鐵片爲翎，號稱可誅殺先天，射程達到四百五十丈，令人驚歎。
魏俊楠也是臉色一沉，此次出征並未攜帶牀弩。因爲整個幷州也不過十數架，十分珍貴，但是現在宋玉居然擁有數十架，這幾乎令人難以置信。
“嘭！”
突然一聲低沉的巨響乍現，衝車已經撞上城門，攜帶着巨力的衝車和城門碰撞。喀嚓，城門上，頓時顯出一絲絲裂痕，漆紅的城門上的銅釘赤露出來。
“殺啊！”
隨着兩撥寒鴉箭的發射，在下面已經倒下的上千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哪怕心中畏懼，也要嘶吼向前衝去。鮮血飆飛，殘肢跌落，這一刻，戰爭的殘酷顯露無疑。
“咕嚕咕嚕！”
雲梯高升，向着城牆搭去，源源不斷的士兵循着雲梯朝城牆殺去。茲茲，滾燙的淡黃糞湯沖天澆下，嗤嗤，被澆中的士兵身上被嚴重燙傷，身體皮膚消融，露出赤紅血肉，臉上五官融化，眼珠子掉出。
“啊！”
慘烈的叫聲不斷響起，一＂波 波＂滾燙的糞湯澆下，嗤嗤的聲音響起，下方的士兵彷彿螞蟻從雲梯上掉落。半刻鐘之後，隨着糞湯的傾瀉，至少有數百士兵失去戰鬥力。
“轟隆！”
滾石和檑木從天而降，砸下士兵，又是一波慘叫，不過仍然已經有少數的士兵爬上雲梯，和城牆上的龍牙兵短兵相接。沭陽縣只是一個縣城，城牆才四丈，所以雲梯想要上去並不難。
“咻咻！”
在城牆下面，李家軍展開了反擊，箭矢鋪天蓋地而來，射向城牆上的龍牙兵。篤篤！有少數龍牙兵躲閃不及，身上甲冑被射中，好在射箭的士兵是普通人，加上有意識地避開要害，甲冑阻擋。只有極少的受到了輕傷。
“鏘！吭哧！”
在城牆上雙方短兵相接，長刀相擊，閃爍着火花，還有清脆的金屬交鳴聲音。噗！龍牙兵手持長刀，刀如閃電，寒光閃過，瞬間將一名李家士兵斬殺，鮮血泊泊涌出。
在城牆，這個時候，龍牙兵與普通士兵的展現出巨大的差距，龍牙兵身手無比敏捷，連成戰陣，輪換砍殺士兵。戰場廝殺，講的不再是花俏的招式，而是一刀斃命的殺人技巧。
所以的普通的士兵根本難以在龍牙兵手中走過一招，就已經斃命。
“是武者！殺！”
李家軍中，一名校尉臉色大變，看見手下彷彿稻草人一般被輕易的斬殺，瞬間明悟宋玉是將武者安排來守城了。噠噠！他運起輕功，踩着雲梯，縱躍而上，一個躥升，來到龍牙兵的面前。
“哧！”
長刀寒光暴漲，彷彿銀白的匹練朝面前的龍牙兵砍過去。鏘！五把長刀迎上，發出脆響。校尉體內真氣滾滾運轉，手中力氣再度暴漲，當！五名龍牙兵踉蹌後退，未能夠擋住李家軍中校尉的腳步。
“嘣！”
突然弓弦拉崩的聲音響起，有十數箭矢唰的激射而來。哧！李家校尉長刀如匹練將箭矢斬落，同時身體快速地閃躲。就在這個時候，兩道寒光從天而降，李家校尉本能舉起長刀格擋。鏘！噗！一道寒光被擋住，但是另一道寒光將校尉的手臂被砍斷。
“哧！”
“是二流武者！”
一股鮮血涌出，被擋住的寒光在瞬間回折，插入他的胸膛，嘭！李家校尉悶哼一聲，從城牆上跌落。
這個時候，兩名眼眸冰冷的士兵看着跌落的校尉一眼，然後冷漠地回頭，繼續殺向其他李家士兵，在大宋的軍隊來說，一名三流武者可以充當軍司馬，率五百人至千人。但是在龍牙兵中，只有二流纔有資格充當軍司馬，掌五百兵，剛剛纔出手的赫然是兩名龍牙兵軍司馬。
“轟隆！”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沭陽縣的城門在衝車的撞擊之下，變得四分五裂，破碎的厚重木板跌落。
“開了，殺進去！”
“拿下宋玉，賞白銀千兩，提拔兩級！”
府子默動了，戰馬嘶鳴，朴刀鋥亮，盔甲冰冷，朝沭陽縣怒喝道。他策馬狂奔，身後大波的數千士兵同時彷彿潮水涌向沭陽縣，想要將沭陽縣淹沒。
城門處，木屑亂飛，衝車朝裡面衝去。在裡面，二架牀弩靜靜躺着，上面有猙獰如長矛的巨箭臥在矢道上。
以軸轉車（即絞車）張弦開弓，弩臂上有七條矢道，居中的矢道擱一枝巨箭，“長三尺五寸”，“粗五寸”，以鐵葉爲翎，左右各放三枝略小的箭矢，諸箭一發齊起，“所中城壘無不摧毀，樓櫓亦顛墜”
這是古籍對於八牛弩記載，可誅殺先天，可摧樓櫓，是絕世的大殺器。“八牛弩”，表示用八頭老牛的力量才能拉開它。用人力開弩，至少需要二十到一百人。而現在八牛弩面前，張漢和何山兩人靜靜佇立。
突然，就在城門破碎的時候，兩人動了。
“嘎嘰！”
二道沉悶的聲音響起，足有二十八石之力才能夠開的八牛弩被兩人拉開。崩！又是一身弩弦崩響的聲音，兩支巨箭帶着六支略小的箭，化爲數道黑色的虹光，帶着毀滅蕭殺的氣勢衝向前面而來的衝車。
“轟隆！”
高大足有二丈的衝車突然爆開，木屑橫飛，四分五裂，被生生摧毀。在衝車背後的士兵身體紛紛爆裂，化爲血霧。巨箭帶着恐怖的氣息，掀起狂風，從城門處直到衝出遠處的四百多丈才堪堪停止。
而在這個以城門爲直線的路，剛剛破門而入，還在欣喜若狂，想着怎麼屠殺宋玉拿得獎勵的上千士兵被清掃，血污、骨渣、殘肢，鋪成了整條路。長達四百多丈的路，化爲人間地獄。
“八牛弩！”
已經快要靠近城門的府子默手腳冰涼，身體不由打顫，就在剛剛，巨箭只是距離他數丈，卷席的颶風帶着死亡的氣息，颳得他臉龐生疼。
“啊！惡魔啊！”
“快逃啊！”
在城門處僥倖躲過性命的士兵肝膽欲裂，亡命地拔腿逃跑，向四方而散。
“八牛弩！”
遠處的魏俊楠心中驚駭，但是他立馬反應過來，怒喝下令道：“下令退兵，剛剛擅自脫離戰場的士兵一律殺無赦。”
“嗚！”
戰場上，鳴金收兵的聲音響起，攻城的士兵彷彿潮水退去，留下滿地慘烈的屍體，滿目瘡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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