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酬的話,聽得袁飛一愣一愣的,過了好半天才悻悻的說道:“你這傢伙,對天元律的研究居然比我還要透徹!”
黎酬嘿然一笑道:“畢竟《天元律》也是一門選修課程,考試的時候都是要考的,當然要儘量學好了。”
“你說的好輕鬆啊。”袁飛則是翻了一個白眼,無力的吐槽的。
《天元律》也是學院的選修課程之一不假,但也只限於極少一部分人會選擇去學而已,對於大多數的武者來說,只要明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八個字就已經足夠了。
說白了,這門課程就相當於地球上的田徑,雖然成績好了,考大學的時候也有加分,但那又能加幾分?
除非你本身就特別喜歡體育運動,否則沒有人會在這上面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而黎酬的話,卻好像是在說“因爲百米短跑的成績可以在高考中加分,所以我必須拿下全國冠軍”一樣的讓人無語。
這簡直就是……袁飛已經想不出什麼恰當的詞彙,來形容黎酬這種輕描淡寫的吹牛方式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受到打擊,袁飛果斷轉移話題道:“如你所說,學院方面的確沒有理由對你做出什麼太重的處罰。不過你需要擔心的也不是他們,而是鐵牛他們四個人背後的那個‘老大’烏鴉。”
“烏鴉?”這已經是黎酬今天第二次聽人提起這個名字了,不禁好奇的問道:“他很厲害嗎?”
“這是什麼東西?”就在黎酬順勢詢問的同時,袁飛的目光卻是發現了桌上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拿起一看,頓時被雷了一個外焦裡嫩。
《震驚!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白石學院新生報到第一天,飽受學長欺凌!》
再看後面的內容,基本上講述的就是今天他與鐵牛等人發生衝突的前因後果,中間竟然沒有半點的添油加醋,與他剛剛瞭解到的情況可以說是完全一致。
不過通篇文章,都是站在黎酬這個“弱勢羣體”的位置上去寫的。
而同樣的事情,通過不同的語言文字來表達,給讀者造成的感官卻是絕對不會一樣!
特別是其中摻雜的少許側面心理描寫與分析,更是宛如畫龍點睛一般,將烏鴉幫欺凌新生的醜態表現得入木三分。
而作爲學院風紀隊的隊長,以他的敏銳嗅覺,更加發現這篇文章中所影射出的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學院方面的不作爲!
這種文章,絕對不能讓它流傳出去!
想到這裡,袁飛立刻板起臉:“你的這篇文章又誹謗學院形象的嫌疑,我要沒收。”
“隨袁飛學長高興。”黎酬對此表示相當的無所謂,跟着馬上追問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現在袁飛學長可否可以和我說說,關於那個烏鴉的事情了呢?”
“烏鴉本名孟無涯,今年17歲,是一個武學天才,在白石學院中實戰排名第十。還有就是,他是招生辦主任沙戩導師的五名親傳弟子之一。”用最快的速度將烏鴉的信息說了一遍,袁飛跟着立刻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目送袁飛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黎酬嘴角不由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知道,袁飛此刻的心境,已經徹底被自己那一篇震驚文給攻破了,現在袁飛的狀態,未必會比自己當初面對“諸神的饋贈”大禮包的時候好上多少。
心境亂了,做事自然也會失去分寸。
以袁飛的沉穩,在明知自己心境不佳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事情捅上去,交給地位更高,心境更穩的人去辦。
而這,也正是黎酬寫出這篇文章的真正目的!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就在學員們吃過早飯,紛紛去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在辦公樓的會議室裡,卻是正在就昨天晚上黎酬這邊鬧出來的風波召開緊急會議。
“不管起因如何,我們重點應該關注的都是結果。”此刻,招生辦主任沙戩導師正開始他略顯激動的發言:“現在的結果是黎酬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根本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而牛英俊等四人卻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如果只處理牛英俊等人,而不處理黎酬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可畢竟是牛英俊等人破門鬧事在先。”另一邊,一個身材豐滿的女性導師卻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如果學院方面連同黎酬一起處罰的話,那麼其他學員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相信牛英俊等人在學院裡的名聲,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了吧?”
沙戩則是毫不退讓的反駁道:“可是我們不能只憑學員的名聲來做出判斷,否則的話,在判斷事情的時候直接組織全體師生不記名投票就好了,咱們又何須起大早來這裡開會?畢竟,學員們的盲從心理太嚴重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眼看沙戩與那位女性導師越說越是激動,院長齊良才終於開口說道:“沙主任,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不過黎酬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佔了道理。而且,他的天賦,可是絲毫也不在孟無涯之下呢。”
沙戩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反駁道:“這怎麼可能?”
“這是成自明倒是送回來的學院資料,你先看一下再說吧。”說話間,齊院長已經將一份記載黎酬在學院大比中表現的資料交到後者手中。
沙戩接過一看,臉上也不由露出了震驚之色:“練體第九重境界力挫後天三重武者,《練體槍訣》已經完全練出了自己的風格,招式近乎無懈可擊……還有……還有他已經掌握了無聲驚雷的境界,在練體第九重的時候!”
沙戩越說越是激動,臉色也是接連變換了數次,不過最終還是冷哼一聲道:“不過就算他再如何天才又怎麼樣,故意輸掉比賽,導致學院大比的冠軍與青楓學院無緣。這樣缺乏集體榮譽感的人,難道你還指望他將來能爲我們白石爭光不成?”
齊良才見狀不由嘆了一口氣,於是又拿出另一份文章交到後者手上:“你再看看這個吧。”
沙戩接過自己看了一眼之後,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緊跟着渾身亦不由被氣得微微顫抖,聲音之中滿含殺意的說道:“這份東西,是出自那個黎酬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