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仁擁有毒殺苟富貴的時間、機會、能力以及一定許許多多的人證。
至於唯一缺少的殺人動機,這一點很重要嗎?
也許對於黎酬、西門無量這樣的人,在追查案情真相的時候會認爲很重要。可他們現在對真相還保持着職業操守般的執着嗎?
呵呵……
現在這唯二擁有還他清白能力的人,一個本身就是殺人兇手,巴不得有人替自己頂缸,另一個則是鐵了心要維護第一個,一道命令將這口大黑鍋死死的鑲在他的背上,還是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
至於說其他人……
應承仁一逃,已經自絕於白石學院,白石學院的人吃飽了撐的纔會替他出頭。
白虎軍的三大上校,他們關心的纔不會是什麼事情的真相,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讓苟勝信服的兇手,這就足夠了。
至於苟勝,從巫冰雲處得知,這貨的行事作風絕對是有錯殺無放過的。
所以,現在應承仁是殺害苟富貴兇手這件事情,貌似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了。
甚至於對於這個事情的真相,就連應承仁自己爲也比會十分在意,起碼相比起自己的小命來,清白兩個字在他心中可能真的一文不值。
在所有人的默契下,現在的重點問題已經不再是追查事情的真相了,而是如何應付苟勝到來之後的雷霆之怒。
所以,除了白虎軍三大上校是真心真意的追殺應承仁之外,白石學院方面、晴空司方面,都只是在口頭上採取行動,同時派出一些無關鍵要的人出去旅遊一番,做出了樣子就也是了,至於這兩方的主力人員,此刻正聚集在晴空司黎酬的房間裡開着茶話會。
說是茶話會,實際上在座的去只有三個人,分別是代表晴空司方面的西門無量,代表白石學院方面的凌星城,以及身兼雙職,在兩邊都有合法身份的黎酬。
“據我所知,那苟勝作風冷酷,殺手無情。如果我們不能在他到來之前把兇手抓住,恐怕整個白石城都將面臨一場腥風血雨,屆時不知又多少無聲的性命會因此遭殃。”說話間,凌星城臉色凝重的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哪有什麼對策?”西門無量苦笑道:“其實這件事情說到底,苟勝並沒有權利在白石城執法殺人,可是就憑他開靈後期的修爲,我們誰能擋得住他?而以他的身份,事後追究更加沒有可能。”
這時,黎酬終於找到機會插口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夠拿出足夠讓苟勝忌憚的力量,他就不敢肆意妄爲,更不可能將白虎軍拉過來兵圍白石城了。”
“兵圍白石城?”凌星城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除非他這個上將軍不想幹了,還要做好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的準備。雖然這片大陸上天元帝國的地位不可動搖,但在天元帝國說了算的可不是他苟勝。”
深吸了一口氣,西門無量則是苦笑道:“但問題是我們根本拿不出震懾苟勝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作爲白虎軍上將的他,殺幾百人恐怕最後也只是被元帥訓斥幾句而已。我這邊可以聯繫晴空司,但晴空司中也沒有能夠震懾苟勝的高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哎……”凌星城聞言則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老夫當年沒有受傷的話……”
黎酬聞言卻是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導師您受傷了?事到如今,我希望您能夠如實相告,也許事情還會出現轉機也說不定。”
對於自己的傷,凌星城本不欲提及,但看到黎酬無比真誠的眼神,在想到如今白石城即將面臨的浩劫。他思慮半晌,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當年曾被人用利刃貫穿了丹田,雖然後來尋得靈藥治癒,讓我可以重新修煉真氣,可是丹田何其重要?一旦受過破損,即便再加以修復,也不再是之前的樣子了。”
凌星城的話,聽得黎酬與西門無量瞠目結舌。
丹田被利刃貫穿!這絕對是武功被廢的節奏啊!
或者新武的體魄尤在,但實力大損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雖然凌星城只是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一筆帶過,但他曾經早過如此重創,如今還能擁有這般的成就,這其中的艱辛,光是想想都讓兩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這時,卻聽凌星城繼續說道:“事實上,自從三十年前開始,我隨時都可以突破先天最後的屏障,踏入開靈之境。然而,那個境界,卻是我永遠也無法達到的。只因爲我的丹田,根本承受不住先天真氣向開靈真元的轉化過程,一旦突破,必定會爆體而亡!”
原來如此!
黎酬知道現在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凌星城明明擁有着吊打普通開靈的實力,卻依舊停留在先天境界。
原來一切,都因爲丹田之上的舊傷!
這時,卻見凌星城擺了擺手道:“你們也不用在這上面花費心思了,想來現在白虎軍的三位上校已經將消息傳了回去,按照路程來計算,苟勝不出十日便可抵達白石城。就算有辦法,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誰說來不及?”黎酬這時卻是仔細滿滿的說道:“弟子有辦法在三天之內弄到靈藥,而且保證導師拿到藥之後,可以在一天之內治癒舊傷。不過具體方法請恕我不能直言,而且我還需要一味藥引,是到時您身上的一滴鮮血。”
“哦?”凌星城聞言目光灼灼的盯着黎酬,片刻之後,臉上掛起淡淡的笑意:“爲師信你。”說完,現場便取出一個玉瓶,割破手腕,接了整整一瓶子的鮮血交予黎酬。
收起玉瓶,黎酬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而後忽然無來由的笑了起來。
西門無量見狀不禁好奇的問道:“黎酬小兄弟,都這個時候了,你笑什麼?”
黎酬嘿然解釋道:“我忽然想起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倒是很符合如今咱們所面臨的局面。”
“什麼話?”
“其實讀書、習武的目的,都只是爲了心平氣和的好好說話而已。不同的是,讀書是爲了讓你可以和傻逼心平氣和的說話,習武,是爲了讓傻逼可以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
兩人聞言不由失笑,而西門無量則是略帶擔憂的嘆了一口氣道:“希望等凌導師傷愈突破開靈之後,可以擁有讓苟勝心平氣和與我們說話的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