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界之神!我希望你能承擔起神界最強神靈的榮譽!”星神在祖神殿中,妥妥逼人的對着斬界之神咆哮道,“要麼放開斬界!要麼你幫我處理!”
望着對方紛飛的唾沫,這讓冷弈懷念起了祖神時代,哪個神靈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另外,雖然在地獄的口中,隨着墮落神靈的大規模轉化,神界已經消失,應該叫做天界纔對,但是天界的很多神靈,比如星神,還是習慣稱這裡爲神界。
“安靜,星神,請安靜,”雖然心中有些不滿意於對方的以下犯上,但是冷弈表面上還是以安撫爲主,然後思考一下,自己要怎麼完美的處理過這一次天界外交事件。
是的,關係到天界的外交事件,那隻能是和地獄有染。
大曆1124年,一羣神靈在祖神殿再一次聚集,不過很多散人神靈沒有來,各個集團也只是派出代表過來插一手,所以不能被稱爲神界大會。
在祖神隕落之後,根據劇本安排,實力要遠遠弱於祖神、卻依舊可以無壓力單挑虐殺天界任意一個神靈的斬界之神,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只保留了祖神的居住所,而祖神殿則成爲公共區域。
在成爲公共區域以後,天界以派系爲單位,留下必要的通道,然後各自佔據了一塊區域,並且將那一塊區域染上自己的特色。
比如星神派系所在的區域,他們的椅子是透明的,內部看似有着無盡星空,銀盤在其中緩緩的旋轉。
而海神派系的區域,則是藍色珊瑚礁做成的椅子,並且無時無刻都會有海水潮起潮落,充滿了海洋的元素。
以此類推,其他的派系也差不了多少。
咆哮完了以後,星神好像突然被打了鎮靜劑一樣,安靜了下來,回到他的銀河座椅位置上平靜的坐下,然後控訴地獄的插手,自己這一派遭到的損失。
星神又不是小孩子,掌握了喜行不顯於色的訣竅,這麼強烈的表態,只是告訴衆人,自己對地獄這個舉動的憤怒。
“斬界之神閣下,你清楚,蘇拉西那一塊地盤、現在蘇拉西已經很小了,但是總之就是那一片地區,是我經營了很久的地區,在座的沒有人可以否認,對吧?所以我這一系的神靈,是那一塊地區當之無愧的主宰!”
“不過,我平時並不怎麼幹涉下界的發展,蘇拉西勝利了,我沒有干涉,蘇拉西失敗了,我也不會干涉,只要交戰的雙方都是星空的子民,就夠了。”
聽到這裡,不遠處掌控着漢瑪多爾和沙羅的天空之神不由皺了皺眉頭,天空之神對這些話很不舒服,他懷疑星神在指桑罵槐,敲打自己。
不過星神此時的表現,並沒有專門注意着天空之神,他在講述的時候,視線不停的漂移,從場上各個神靈身上掃過。
“可是,戈蘇爾人他們卻違反了這個規則!”說到這裡,星神變得激昂起來,握着拳青筋暴露,好像內心真的很憤怒。
“什麼事情?”一些以前不關心下界的散人神靈,悄悄問旁邊派系的一個神靈。
那個神靈明顯想和散人神靈結一個善緣,所以就痛痛快快的回答了他,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
“蘇拉西南方,興起了一個國家,叫做戈修革。戈修革建國的時候,遭遇了大雪災,爲了度過雪災,那個國家大規模的和魔鬼做交易,祭獻掉老弱病殘,從魔鬼、確切的說已經是墮落神靈那邊,換來糧食。”
“就因爲這個?”散人神靈不解的問道,他沒有感覺這一件事情有多嚴重,爲什麼會讓星神這樣大動干戈。
派系的神靈搖搖頭:“你是散人,對這些不敏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要加入我們這個派系,我可以···”
“算了算了,”散人神靈拒絕了對方的邀請,“這些事情想起來就讓人頭痛。”
其實星神這麼激動的第二點原因,就是因爲戈修革這一次祭獻事件的主持者,那一個墮落神靈叫做羣星之神。
當初神界優勝略汰的時候,鬥爭最慘烈的,就是複數位的地域性神靈。
因此,那些擁有地域性神靈的派系先聯起手來,互相保持中立,優先進攻有其他地域性神靈的派系。最後,又通過一系列交換,最後地域性神靈基本都歸一了。
比如蘇拉西星神,波旁海神,現在已經不用在前面加一個前綴了,因爲他們就是這一類地域性神靈的唯一一個——要在就是兩個字之前加上“幾乎”兩個字。
別忘了,在去對抗深淵的時候,有一些神靈最後留在地獄,成爲墮落神靈,而這些神靈之中,就有地域性神靈。
大多數地域性墮落神靈,最後都通過天界和地獄的友好協商,以交換神職爲條件,把地域性神職給天界了——畢竟,在地獄之中,地域性神職沒什麼卵用。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也有一些神靈拒絕交出神職,比如說羣星之神。
她最早是諾斯星神,後來再對抗深淵的時候,因爲運氣不好,成爲墮落神靈。她之前有一個好朋友,而她的好友在神界內戰的時候。被星神這個派系給宰了,因此羣星之神就恨上了星神,拒絕交出神職。
星神到現在,就缺少對方的神職,因此對她不合作的態度,可是非常厭惡,在得到這一次是對方動手腳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做出激烈的反應?
不過這些內幕,都是派系才知道的,那些不關心外界,一如過往千萬年一樣摸魚的散人神靈,是很難搞清楚這些東西。
座位上,星神的演講仍然在繼續:“神靈在人間,只是爲了信仰,有選擇的信仰,墮落神靈以前不是沒有過,蠱惑···地獄神王在法克尤的時候,不是也是搶奪信仰,因此對於這一點,我沒有意見。”
“然而各位看看,地獄現在在搞什麼東西?等價交換?靈魂買賣!這麼做了以後,戈修革真的會有魔鬼崇拜者這種東西嗎?一但這種東西氾濫起來,那麼信仰,不就成了徹徹底底的商品!”
“各位試想一下!這種東西氾濫起來,會有什麼後果!如果···”
看到星神這傢伙越說越興奮,冷弈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地獄不是已經對弄出這一件事的魔鬼,做出懲罰了嗎?”
想到這裡,冷弈就是一陣鬱悶,自己安排在地獄的馬甲,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上層推出來,成了應對天界替罪羊,被拋棄了,自己找到那個替身符,面對墮落神靈要追罰,根本一點軟用都沒有。
最後自己氣不過,就直接開了作弊,讓這個馬甲跑進深淵,等着以後哪天自己無聊,額不對,是想起這茬的時候,在放他出來和地獄互相傷害。
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呵!
至於那世界上第一個地獄使者,因爲身上帶着第一的屬性,雖然一開始被抓了,但是通過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後居然成功逃脫了地獄的懲罰,現在混成了一個墮落神靈的親戚,可真是異界韋小寶。
不過這麼一來,自己走了,地獄使者跑進地獄了,那那世界上第一個魔人之子,居然就這麼沒人看管了?
地獄使者這個黑心腸的傢伙,就不要指望他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去照護那個魔人之子吧,即使那個魔人之子流淌着他自己的血液。
或許在它看來,自己已經是永生的了,子嗣這種東西完全是多餘的存在,只是荷爾蒙發作以後留下的後遺症而已。
不過幸好,冷弈在屬性版上看到,這個魔人之子還活着。或許可能是那個“當然是原諒她”的供奉,繼續原諒的養着這個魔人之子。
思緒從這些無關的問題拉回來,繼續回到這一個會議上來。
這一次讓星神這麼憤怒的原因是,戈修革面對大雪災的選擇,是和地獄交易,通過老弱病殘進行血祭,讓自己活過這個難熬的冬天。
這樣子,不但能讓戈修革獲得大量的糧食,還能裁剪人口,少掉那羣吃飯的嘴,對於統治者來說,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另外,在大曆1123年的時候,爲了籠絡南方的蘇拉西貴族,修革將國名從名族傾向強烈的戈蘇爾,改成了戈修革。
戈是自己這個名族的敬重音節不能改,所以將後面的蘇爾改成修革,讓國名不那麼戈蘇爾化,也能讓蘇拉西貴族更好接受一點。
“懲罰是一回事,然而地獄明顯沒有接受教訓,反而變本加厲!”
“嘶···”冷弈微微吸了一口氣,“那麼星神,你覺得對方如果不向地獄交易,僅僅靠着戈修革當時的狀態,能撐得過那個冬天嗎?或者說,最後餓死的人,會只有那麼多嗎?”
聽到冷弈的問話,星神罕見的側頭思考,這似乎是他迄今爲止,第一次想這個問題,但是他隨即就把這個問題給拋開了。
“底層那些沒有實力的螻蟻,誰會去在意!不管災荒怎麼嚴重,最後死掉的,一定不會是那羣螻蟻,而是貴族們!所以我不需要去在意小螻蟻的死活,那羣貴族,必須爲這一次魔鬼交易事件負責!”
“但是考慮到地獄和天界的合作關係,我就姑且不破壞大局,襲擊他們。”
說到這裡,星神的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在自己座位的扶手上:“所以,斬界之神,閣下,你,必須放開結界,我要親自將領,去審判戈修革那羣叛逆者!”
【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沒法回了啊···雪災來了,身爲神靈的你,自己不去救援你的信徒,卻因爲魔鬼交易事件而鬧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