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403年開始,賽弗力夫開始整理邁席卡教殘卷,在馬塔整理了2年以後,到1405年開始,賽弗力夫以馬塔爲據點,在北邁拉米教化區新邁席卡道,一如當初數百年前,他在巴菲爾克宣揚霞光信仰一樣。
比起當初宣揚霞光的情況來說,賽弗力夫這次推出的新邁席卡道傳播過程十分順利。
畢竟,前世宣揚霞光時,賽弗力夫一窮二白無依無靠,純粹是白手起家;然而這一世賽弗力夫是貴族出身,各個城市的衛兵在想要驅趕賽弗力夫之前,都會考慮到這個背景,更何況賽弗力夫的背後還有所有反老航道勢力的支持。
賽弗力夫也知道,像那些南部航道、北部航道的貴族,有幾個是真的認同賽弗力夫的理論?恐怕少得可憐吧,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支持新邁席卡道,因爲新邁席卡道可以給老航道添堵。
賽弗力夫的新邁席卡道只用了3年,就風靡了整個北邁拉米教化區,甚至傳播到邁席卡境內,而在南北航道的學院中,也有拿了錢的導師在義務宣傳新邁席卡道,這無一不增強了新邁席卡道的知名度。
人紅是非多,從大曆1408年開始,28歲的賽弗力夫就因爲宣傳危險思想而在教化區掛上了號,教化區官方開始打擊新邁席卡道,甚至還傳召賽弗力夫到古都,讓他對其所宣傳的思想進行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波旁的繁榮可不僅僅是老航道一家帶來的,南北航道,乃至教化區的各位,都做出了無可抹消的貢獻,不是嗎?難道閣下認同古老榮光原則,亦或是認爲教化區的貧困是閣下治理說帶來的?”
面對傳召,賽弗力夫問出了一番誅心的話語,讓傳召者大汗淋漓,不敢當面作答,於是顧左右而言他:“那個,祭司閣下,你不是說帶來了海神的神諭?”
當傳召者點醒的時候,正因賽弗力夫精彩的口辯而愣神的祭司才反應過來,然後拿出卷軸想要想要展示海神的神諭:“我已經詢問過海神了,海神說你這麼煽動暴民來擾亂行政機構正常治理,是應該遭到譴責的!”
聽到祭司有恃無恐的訓斥,賽弗力夫的心中不由的蒙上一絲陰霾,要是海神因爲新邁席卡道而發下訓斥的神諭,那麼傳播之路就會增添無數曲折了,或許只能跑到風暴之神的地盤去傳道。
就在賽弗力夫憂心忡忡的時候,祭司那裡卻卡殼了,神諭卷居然沒有顯示出任何的聲音,急的祭司滿頭大汗:“可能是出了一點事情,我、我再去問一下海神……”
“祭司閣下,假傳神諭可是必定墮落冥河的啊,”看到手忙腳亂在祈禱的祭司,賽弗力夫調笑的。
而祭司這一次向神靈祈禱,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如果各位沒有什麼更有力的指控,我就退出去了,”心知今天算是過了的賽弗力夫,在向傳召者們鞠了一個躬以後,就慢慢的退出房間。
而望着退出房間的賽弗力夫,打首的那個傳召者皺着眉頭說道:“你記住了,大會宮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們不會無限度的容忍你如此污衊他們,就算你是貴族——更何況還只是一個邁拉米人貴族。”
留給傳召者的,是賽弗力夫堅定的背影。
“教化區和平的時間不多了啊,”走出傳召屋子很久以後,賽弗力夫纔回頭看了看那裡,然後諾有所思的說道,“海神……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因爲冷弈插手了。
1408年的時候,賽弗力夫的新邁席卡道已經不再是默默無聞的一個小思潮,海神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思潮,新邁席卡道里的有一些理念讓海神覺得不好。
一開始,海神直接讓神僕發佈神諭,要求賽弗力夫更正海神覺得不好的地方,但是左等右等賽弗力夫都沒有修改的行動,不忿的海神就允許祭司做出更激烈的舉動。教化區這一次傳召賽弗力夫,除了大會宮曖昧的默許以外,還有海神模糊的神諭肯定。
爲了讓各個英靈公平的參戰,並且拉一把怎麼看都扶不起來的邁拉米遺民陣營,冷弈動用神的意志打消了海神的干涉。
神的干涉被冷弈抵消了,而人的干涉就得賽弗力夫自己去承受了。
2年後,大曆1410年,即使是位於老航道的大會宮都對新邁席卡道略有耳聞了,而大會宮的耐性也在這兩年之間消磨殆盡,於是大會宮命令教化區採取他們認爲合適的方式,來解決賽弗力夫。
教化區的最高統治者,波旁委任教育官清楚賽弗力夫的威望,在和手下的一番扯皮以後,最終下達的命令,是逮捕並軟禁賽弗力夫,使其與外界隔絕。
在教化區看來,這是一個很溫和的舉動,應該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可惜,這只是理論上的。
命令發出並被下層接收到的時候,賽弗力夫正在他發現邁席卡教的地方,馬塔進行宣講,然後就被教化區派出的逮捕隊抓到了。當賽弗力夫看到隊伍中領頭者之一的時候,賽弗力夫就明白,這一次事情麻煩大了。
“你好,我是來自波旁中土殖民衛所陣營的萊諾爾,前世是蘇希的戡亂者萊諾爾二世,也是代表家族對你們提供資助的終結者。”
望着笑眯眯的萊諾爾,從特殊的英靈頻道接收到對方發過來的消息,賽弗力夫就知道事情要鬧大了。儘管教化區想要低調處理自己,但是許多人不喜歡低調,更何況培養了那麼多年的韭菜,也是時候收割了。
幾天以後,一則震撼的消息就從馬塔傳出,教化區試圖秘密逮捕並處決賽弗力夫,結果被馬塔市民挫敗,惱羞成怒的教化區居然在馬塔鎖城並且大規模的屠殺。
儘管有些理智派並不完全相信這一則消息,並試圖勸說更多的人冷靜下來,可惜他們的聲音很快便淹沒在憤怒的海洋之中。
爲了抗議教化區試圖逮捕賽弗力夫,教化區的各個主城都掀起了遊行活動,而遊行活動很快就演變成騷亂,隨即就成了叛亂。
當大會宮在一週以後收到來自教化區消息的時候,此時傳給大會宮的消息,已經是自馬塔開始,邁拉米人全面暴亂,教化區糜爛。
“你也有在背後推動起義?時機根本沒有成熟,你知道現在起義會枉死多少人嗎!”在被暴動的民衆解救出來以後,賽弗力夫以超過自己心裡預期的速度,見到了古圪垛。
面對賽弗力夫的質問,古圪垛羞愧的低下頭:“我也不想現在推動,但是沒有辦法,這是哈迪斯的要求,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把柄在哈迪斯手上。然後這一次起義的指揮權,在我們兩個手上,這樣將來失敗了追究責任的時候,也只是拿我們兩個開刀。”
“哈迪斯提出這種要求?”對於指揮權這個問題,賽弗力夫倒沒什麼想法,他關心的是哈迪斯的問題,“哈迪斯的打算,恐怕是想要用我們來吸引大會宮的注意力啊,打的還真是好算盤!”
幾天以後,南部航道傳來的消息,更加驗證了賽弗力夫的判斷。
南部航道的波旁派對榮光派發動了清洗,當然他們不可能打着反對古老榮光的口號發動內戰,他們內戰的名義,就是新邁席卡道在南部航道的傳播問題。
“要知道,連我們的那波利卡都贊成新邁席卡道!”這是南部航道傳來的口號之一。
面對這種情勢,賽弗力夫冷笑着嘲諷道:“人血饅頭,我上一世的那一個魔鬼說的人血饅頭,以前我還不懂,如今卻是深有體會啊。”
這一場自馬塔開始的叛亂傳播的很迅速,一時間整個北邁拉米教化區全部糜爛。事實上,參與叛亂的人不僅僅只是邁拉米人,許多一窮二白的非老航道波旁平民也參加了這場叛亂,但是大會宮死鴨子嘴硬,硬是將這場叛亂稱爲邁拉米人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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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一場叛亂,波旁不得不暫時放鬆了對波恩叛軍的壓制——這也給了2年後蘇里維爾發動巴布提斯戰役的機會、也不得不暫時放鬆了對南部航道的監視——這讓南部航道有了內戰的時間——只能去鎮壓馬塔叛亂。
就如同賽弗力夫此前的判斷,時機未到,況且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在波旁強勢的平叛軍鎮壓之下,儘管佔據了主場優勢,賽弗力夫的軍隊們還是接連敗退。
本身不是將才的賽弗力夫和古圪垛打的很勉強,一年之內就丟光了所有初期佔據的主城,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城鎮還在堅守,但好在賽弗力夫軍事實力還能過得去,因此得到了其他勢力繼續的投資,得以退往波旁和邁席卡的邊界打游擊——邁席卡也給了新邁席卡道許多支持。
這6年之間,賽弗力夫率領着邁拉米人日日夜夜的犧牲,而南部航道與波康吃人血饅頭倒是吃的非常舒服。
1414年初,南部航道的內戰就結束了,哈迪斯背後的波旁派大獲全勝。隨後,波恩叛軍在經歷了22年的艱苦波折以後,也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與大會宮在海神的見證下籤署了二十年的停戰和約。
而爲他們犧牲的,就是教化區的邁拉米人叛軍。
賽弗力夫領導的邁拉米叛亂勉強支撐到1416年,就已經無以爲繼,逐漸走到山窮水盡的道路——畢竟邁拉米半島都是熟地,不像波恩叛軍可以隨時逃入內陸打游擊。
正當叛軍人心惶惶即將潰散的時候,戰局居然出現了轉機,波旁將大部分平叛軍調走,這讓賽弗力夫和古圪垛有了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
而波旁撤軍的原因,倒不是什麼十二道金令,而是因爲南部航道問題。
大曆1416年,南部航道驅除了所有大會宮派遣到南部航道的官員,推選出自己的大執政官,並且向大會宮提出最後通牒:
如果不取消古老榮光原則,恢復南部航道三百年前的自治權力並且給予更多的自治權力,那麼南部航道就將從波旁獨立。
大會宮的選擇,是調軍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