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1630年,拉文蒂卡這個中土大陸東岸的國家,愕然間闖入了波旁的海諸國的事業,這一發現讓世人震撼,震撼什麼呢?新的知識嗎?你還真是一個高尚的人,愚蠢啊!當然是震撼可愛的小錢錢!
只要稍微想想,最早跑邁席卡貿易的家族,賺了多少小錢錢,在考慮一下最早跑埃多楠貿易的家族,賺了多少小錢錢,還有印哥納貿易,也賺了多少小錢錢,你就能明白爲什麼會震撼了。
想當初波旁縱橫波旁的海,是波旁的海當之無愧的霸主,如此龐大的一個國家,烏爾奇貿易居然佔據了很大一部分比例的收益,你就能明白一個嶄新文化圈出現,對商業所帶來的收益了。
雖然如今烏爾奇貿易已經冷卻,但是隨之而來的布拉亞鬆貿易也是大賺特賺,而現在又出現一個拉文蒂卡,這意味着什麼啊?意味着商機!並且,這還是首個在中土大陸出現的,在埃多楠半島北方出現的,這意味着什麼啊?意味着波利可以壟斷!
然而這只是畫在草圖上的設想,實則沒那麼容易。波旁能依靠烏爾奇貿易大賺特賺,靠的是其掌控了波旁的海,而不客氣地說,波利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如果不和其他國家合作,忍受其他國家的盤剝的話,波利就沒法把拉文蒂卡貿易最大化。
按理來說,波利最好的合作對象是波里斯,且不說這兩個國家也在前些年的第二次、第三次埃多楠戰爭中協力合作,共同吞下了埃多楠,互相稱呼對方爲我們的兄弟,就說波里斯是如今最強的海軍國家,也應該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可是波利就不想去這麼做,波利不甘心自己始終是波里斯的麾下馬仔,波利也想能和波里斯對等對話,所以獨吞下拉文蒂卡貿易纔是最吼的。
於是,波利甩開了波里斯,試圖自己締造自己的貿易網絡,如今波旁的海看不爽波里斯的人四處都有,更何況波里斯身上有着“厄波斯禁令”,沒法對騰龍大陸發動戰爭,這就更加簡單了。
波利搭上了波旁,讓波旁聯繫波特盧,波特盧派遣商隊過來向騰龍大陸出售拉文蒂卡的貿易商品,而對拉文蒂卡銷售波旁的海商品,有波利一家就夠了。而埃多楠半島這就更簡單了,北方都是波利的勢力範圍,直接去那傾銷就可以,順便打入波里斯的勢力範圍。
波里斯是一個實在的國家,表示自己非常講究兄弟情誼,對於波利不帶自己玩,波里斯表示非常理解,但是海途遙遠,路上出現一些海盜,也是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對吧?
除此之外,波里斯又開始拉攏中土林間殖民衛所,別忘了離拉文蒂卡最近的,是波利這個內部的自治區纔對,而本來就傾向波里斯的中土林間殖民衛所,更是成了走私的節點,不停將貨物走私到波里斯處。
除了這兩手應對以外,波里斯居然沒有其他報復行爲,這讓波利莫名詫異,而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波里斯這次態度這麼曖昧,但是打蛇上棍是商人的優良傳統。
既然波里斯這次應對這麼軟弱,波利乾脆就將拉文蒂卡貿易這麼制度化,至於林間的走私,就算是波利給波里斯開的一個窗口。
那麼波里斯爲什麼這次應對這麼曖昧呢?一是被“厄波斯事件”嚇得不輕,二是因爲波里斯的貴族們發現,如果以走私模式來進行拉文蒂卡貿易的話,可以將貿易縮小到只有大貴族才能做。
畢竟路途如此遙遠,還有波利的緝私船,如果沒有波里斯大貴族背景的話,是沒法建立走私節點、擺平波利的,而這是名正言順將那羣市民排除在這份高利潤買賣之外的好方法,最妙的是這麼做以後,市民怨恨的目標是波利而非波里斯的大貴族。
因爲以上原因,波里斯在這一次貿易衝突中選擇了軟弱的應對,若是哈迪斯等人現在還在波里斯,肯定會怒斥那羣貴族們鼠目寸光,可惜如今是幕間期,哈迪斯只能看着蠢劇的上演而搖頭嘆息。
且不說拉文蒂卡貿易對日後的影響,先將視角聚焦到拉文蒂卡的發現者,盧爾·沙特斯的經歷上吧。
在發現拉文蒂卡、並將此事報回國內以後,引發了波利的重視,連帶着盧爾也被大大誇耀了一番,被當時波利榮譽執政長譽爲“頗有千年前航海家同名者的風範”。
然後之後盧爾就面臨着一場麻煩的爭奪,中土林間殖民衛所與波利中央都派來了使節,詢問盧爾的傾向。林間衛所表示,自己家業小,只能給盧爾的家族帶來榮耀;波利則表示,如果盧爾願意去波利的話,可以成爲開創新家族的家族長。
盧爾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以後,決定站在林間衛所這邊,畢竟自己的家族都在這裡。盧爾的選擇讓林間衛所很高興,當即就給盧爾授發了一個首席替補議員,以資獎勵。
所謂首席替補議員,和普通的替補議員不同,普通的替補議員,名義上說是如果哪個議員突然去世,就由替補議員補上,但是在實際上的操作中,現有議員去世,從來都是同家族的補上,還很少替補議員補上的,替補議員就是花錢買個榮耀,可以拿回去吹噓的虛職。
然而首席替補議員就不同了,這代表着只要有議員退席,首席替補議員就可以立刻補上對方的缺,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職位。
在盧爾接受首席替補議員以後,又成爲了沙特斯家族的長老,可謂是榮耀加身,而波利也沒多大反應,畢竟自己和林間衛所關係不和是一直以來的事情。所以波利只是冷冷的收回了給盧爾的大部分榮耀,就在學院中支了一聲盧爾的貢獻。
盧爾的子嗣並不興旺,此前連生2個女兒,到了30歲的時候,才生出一個兒子,當時盧爾神使鬼差的,就給自己兒子取了“索利特”這個名字。
波旁系的人還從來沒叫“索利特”,於是一些好事者就到處去查找“索利特”這個典故出自哪裡。盧爾原本以爲是找不到的,畢竟這是突然竄到自己腦海的單詞,結果還真被人找到了,這讓盧爾驚訝了一陣。
“盧爾老哥,索利特是印哥納的人名,得了個雅號叫做‘災星’,當年就是他在戰爭期間發動政變殺死‘無能者’,導致印哥納迅速一敗塗地,以及之後的滅亡,你給你兒子取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啊?”
聽到對方提供的史料,盧爾噎了一陣,但還是堅持讓自己的兒子用這個名字,不管其他人如何勸說。
其實盧爾也覺得這個名字透着邪門,自己的仕途並不順利,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名字害的吧?總不可能是因爲自己能力不行,對吧?可是心中有聲音讓盧爾不想改名,也就放任那個孩子以索利特·沙特斯的名字成長下去。
盧爾的業務能力只能說是一般般,有時候還會被狡猾的下屬牽着鼻子走,讓自己出醜,而家族也不是多強勢的家族,有時候還要藉着盧爾的名聲撐虎皮,讓盧爾異常尷尬。
發現拉文蒂卡的光環很快就從盧爾的身上褪去,林間衛所開始以正常的態度對待盧爾,盧爾一度進入了議會,但在換屆中就被刷了下去。
丟了議員的盧爾,得到了外交代表的職務,盧爾先去波康當任波利林間衛所駐波康代表,在波康當了5年,又轉回林間衛所當任文書。在國內待了幾年又北上,去拉文蒂卡當任林間衛所駐拉文蒂卡代表。
作爲一個主權國家內部的高度自治區外交代表,這份職務並不是一個美差,你無時不刻要小心首都的注視。尤其是代表沒有使節館,只能附屬在波利使節館旁邊,與波利使節低頭不見擡頭見,非常尷尬。
波利的使節館並不是像波旁的海諸國那樣,設在對方的首都,而是設在拉文蒂卡南方一個叫嘉圖雅的城市。拉文蒂卡傲慢的在1644年與波利簽署了《嘉圖雅貿易協定》,將嘉圖雅作爲與波旁的海諸國貿易的港口,嘉圖雅以北禁止波旁的海諸國通行。
而根據波利所獲得的資料,拉文蒂卡是一個疆域遼闊、人口衆多的龐大帝國,幾乎可以與當年的波旁媲美,直接和拉文蒂卡幹上,波利可沒有贏得把握,所以賺錢成了雙方共同的心理預期。
盧爾到了嘉圖雅以後,才發現自己這個林間衛所的外交代表只不過是橡皮圖章,因爲波利只允許林間衛所進口少得可憐的貿易商品,所以林間衛所真正大宗的交易,都是和拉文蒂卡商人通過走私完成,而走私並非由盧爾去操作,盧爾只需要爲走私打掩護與提供便利就可以了。
雖說這樣可以坐着收錢,但是這工作有盧爾於沒盧爾一個樣,意味着盧爾將在這裡碌碌無爲而虛度個幾年光陰,盧爾感覺很是受傷。
此時盧爾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發現拉文蒂卡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已經開始考慮身後名,可不想千年之後的歷史書上,對自己的記載就那麼簡單的一筆。所以盧爾想要做出點成就,可惜蹉跎至今仍然一無所得。
一日,正在庭院中飲酒買醉時,盧爾聽到一陣陌生的聲音,雖然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的,但是這口音明顯是強行學波旁語的拉文蒂卡人。
“老友,你看是誰來了?”
盧爾眯着眼擡起頭觀察對方,還好盧爾此時酒還沒喝多,所以還能保持清醒:“抱歉,不認得了。”
“哈哈哈,老友,我是芬蘇·拉·來必堡啊,當年就是你我在界標相認,今日你我才能在這裡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