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夜長夢多,1日凌晨奧蘭治就趕到改良軍團的軍營,通過米波洛卡在軍中部下的安排,得以暫時在內隱藏,等到早上清晨換崗時,詐稱得到馬埃爾的授命,以此爲藉口去奪取軍隊控制權,然後就向巴蒂羅斯進軍。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期間最危險的時刻,也不過是改良軍團主將移交軍隊控制權之時,這同樣被奧蘭治安然度過。
對於奧蘭治聲稱自己得到“馬埃爾密令”的說法,主將不是沒有懷疑,畢竟此前自己不是很順從的按照馬埃爾的指示去做嗎?可是在想起前兩個違抗馬埃爾命令主將隨後的命運以後,主將最終壓下對奧蘭治的懷疑,同意讓他控制改良軍團。
而且在主將看來,政變這種事情是最爲冒險的,如果奧蘭治想要發動政變,必然肯定得到馬埃爾的命令,難道他敢自己發動政變嗎?
就是在這樣的考慮下,奧蘭治成功控制了改良軍團,隨即趁着太陽正好,便下令朝巴蒂羅斯進軍。
在軍隊中,奧蘭治的面孔就是最好的虎符,號召力比馬埃爾還要高,因而改良軍團十分順從的服從奧蘭治的命令。再說了,奧蘭治都帶着他們政變過兩次了,這不過是第三次而已,怕什麼?因而士兵們不疑有他,立刻朝城門前進。
當改良軍團到達城門時,這裡的衛兵已經被米波洛卡手下的派系給控制,因而奧蘭治沒有花費多少精力就進入城內。
此時是白天,改良軍團進入巴蒂羅斯的消息沒法瞞太久,片刻之後就傳到國民議會中,引起議員們不小的騷動,一個議員當即就跳起來質問馬埃爾:“你終於私下最後的僞裝,又要發動政變了吧!”
這話問的馬埃爾一臉懵逼,雖然我確實經常政變,但是這次政變真的和我無關啊,不過也因爲馬埃爾政變次數過多,不怪一有政變,別人就立刻懷疑主謀是馬埃爾。
由於不知道誰是主謀,國民議會充滿了爭論,奧蘭治利用這個機會,率領改良軍團將議院給包圍,軍隊的槍口瞄準了議會。
此時議會已經聞聽外面的動靜,見到帶隊的居然是奧蘭治,馬埃爾已經氣的臉色發青,他氣憤的大吼道:“奧蘭治,居然是你!背主小人!”
面對馬埃爾的指責,奧蘭治神情平靜的說道:“授予我職務的是國民議會,而不是你,閣下,難道你將自己和國民議會割裂開來了嗎?”
馬埃爾被奧蘭治反駁的啞口無言,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回話,奧蘭治就命令與馬埃爾無關的議員出去。
這操作馬埃爾太熟悉了,先把無關議員趕出去,然後再拿出悔過書和承諾書,在刺刀的威脅下逼迫自己這些人簽名,簽完以後就可以去山谷行省玩人猿泰山,事後再讓國民議會承認這次政變的合法性,就此完事。
馬埃爾爲什麼這麼熟悉這套操作?因爲這就是馬埃爾總結出來的政變標準流程,只不過以前是用在別人身上,這次是要被別人用在自己身上。
對於自己即將遭受到的命運,馬埃爾不甘,咆哮,憤怒,甚至動用了靈力,然而卻沒有任何效果,因爲國民議會本身所具有的權威性,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起義與政變中被消磨殆盡,馬埃爾自己摧毀了能保護自己的枷鎖。
在無關議員被趕出議會以後,馬埃爾派系的議員在靈燧槍威脅下,被迫在奧蘭治拿出來的悔過書與承諾書上簽字。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政變時義正言辭表示自己絕不接受的馬埃爾,在被槍托狠狠的砸了腦袋以後,最終還是老實的在條約上簽字。
簽完自己名字以後,這些議員都被改良軍團請進監獄中,隨後待在門外的議員又重新進入議院,讓奧蘭治舒心的是米波洛卡與納列塔賽沒有忽悠自己,履行承諾幫助奧蘭治收拾殘局,承認了奧蘭治“雨月政變”的合法性,並授予他臨時督政的替代性職務。
等國民議會承認合法性以後,奧蘭治又去首都廣場進行演講,表明自己不是爲了某個人的利益,而是爲了全悉伯的利益纔去發動政變。
“到今天爲止,改良已經持續太久了!當改良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樣,都只是一個在下面仰頭望着上面大人物的小人物,只能去相信大人物的承諾,自己所能做的不過是奉獻鮮血與生命。”
“然而十年過去,塞利提三世死了,黎溪匿死了,希艾烈死了,季偉羅死了,羅庇爾死了,如今在臺上的議員,大多是一羣豬狗不如的貨色,我們該相信誰?”
原本被驅趕過來的時候,許多民衆還帶着不樂意的神情,但是奧蘭治的演講很快就抓住他們的注意力,尤其是在說道“豬狗不如”時,場上頓時爆發出極度熱烈的歡呼與喝彩,由此也可以看出督政府在民間的名聲。
“國家一年比一年混亂,我不在巴蒂羅斯我也不知道你們過得如何,但我是組織老兵屯墾的,我看到許許多多,許許多多爲國家奉獻出鮮血以後,又要流出悲傷淚水的老兵,他們爲國家效力,被用完以後卻被一腳踢開!”
“西線的戰爭仍在繼續,雅典娜行省,衆所周知的富裕行省,如果不是老兵屯墾團去填充那裡的人口,此時這個行省已經沒了三分之一的人!東線的戰爭也還在繼續,瓦雷行省,四通八達之地,被來回摧殘的破敗不堪,遍地廢墟!”
“至於政治?改良者曾經做出承諾,他們會實行代表全體人民的政策,可是這幾年的鞦韆政策,各位可是有目共睹,這就是改良者所承諾的嗎?我們拼盡一切就爲了換來這些東西嗎?”
“作爲一個軍人,我看了這麼多年,我忍了這麼多年,到今天我終於忍不下去了!因此我離開雅典娜行省,我孤身一人回到巴蒂羅斯,我試圖結束這一切!”
“那你們給我們承諾什麼?”人羣中突然有人發問,這是奧蘭治早就安排好的託,而答案自然也早已準備好。
“穩定、穩定還特麼的是穩定!我不是改良者,我不偉大,所以我無法將那些改良者曾經的承諾帶給你們,而我能做到的,不過是結束混亂的經濟,混亂的政治,混亂的軍事,讓一切混亂歸爲穩定,讓軍隊的槍口對準敵人而不是民衆!”
說罷,奧蘭治向密密麻麻的人羣鞠躬,換來的是整個廣場經久不息的掌聲與喝彩,穩定,只要有穩定就夠了,此時的民衆已經不敢再奢望太多。
隨後人羣便散去,而奧蘭治進入議院之中,忐忑而野心勃勃的開始屬於自己的統治,統治自己的悉伯。
馬埃爾被逮捕軟禁,他的督政職位被奧蘭治所取代,奧蘭治一方面命令議院商討新時代的政策,一方面則將巴蒂羅斯的政變通告各界。
奧蘭治不是太擔心西線大統帥,因爲他與奧蘭治關係還不錯,並且沒有太多的權力與野心,再說那裡還是奧蘭治的基本盤,所以他確信西線必然安穩。
但是東線就不一樣了,當初奧蘭治離開東線前往西線,就是因爲被東線大元帥巴勒克拉諾打壓的待不下去。兩人關係本來就不好,現在巴勒克拉諾還手握重兵,要是扯旗叛亂的話,相當危險。
富有經驗的米波洛卡這麼對奧蘭治做出預測:“巴勒克拉諾元帥也是老人,他的心思我很難猜得透徹,但我清楚一點,最危險的情況是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意味着幾個月後他必然掀起叛亂!”
糟糕的事,事情的走向是往米波洛卡最擔心的方向發展,巴勒克拉諾沒有對政變做出任何的表態,直到巴蒂羅斯報信使節到達哈多這個他的臨時駐地時,巴勒克拉諾才表示剛剛知道並已經接受。
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子而已,巴蒂羅斯政變這麼大的事情,神聖秩序同盟都已經得到消息了,就在哈多的巴勒克拉諾不可能一無所知,之所以這樣無非就是拖時間而已。
事實確實如此,巴勒克拉諾只是沒有在公衆面前表態,然而在自己的親信面前,他屢屢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據後來巴勒克拉諾孫子小巴勒克拉諾敘述,當他爺爺剛剛得知“雨月政變”的消息時,彷徨若失,脾氣焦慮。
這麼幾天以後,巴勒克拉諾才召集親信說話:“我是悉伯貴族出身,年輕時就參與啓蒙改良,追隨希艾烈爲改良奮戰十多年,如今都49歲,已經鬍子一大把,居然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踩在我的頭上,如果這都能容忍,那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說罷,巴勒克拉諾就下令將軍隊調到西邊,準備發動對奧蘭治的討逆,並派人去與神聖秩序同盟聯絡。
小巴勒克拉諾沒多久就被叫到爺爺的身邊,巴勒克拉諾問着這個自己最寵愛的孫子:“我親愛的孩子,你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幹什麼嗎?”
猶豫了一會兒,小巴勒克拉諾問是不是幫助爺爺維護共和?這被巴勒克拉諾大笑的反駁道:“當然不是啊我可愛的孫子,你的任務,是要作爲維護悉伯統一的愛國年輕人,逃到納蘇貝去揭發我的陰謀。”